肖世泽不禁想起自己调查墨家时的名单，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就是淑妃娘娘的父亲，听说璃国之所以臣服于天齐就是因为墨老当年研究的大型弓弩加上金老将军骁勇。”
小太监以为他不认识，开口解释。
说起墨老，小太监一脸崇拜，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有注意肖世泽的异样。
心里装着事，他后面说了什么肖世泽完全没听进去。
“既是墨老的义子，为何连抓药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肖世泽打断小太监的话，故作疑惑的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太监摇了摇头，“应该是有什么难处不好和墨老开口吧。”
“既然缺银子，人又好手好脚，何不自己去挣银子？”
小太监愣了下，“银子没有那么好挣。”
“也是，”肖世泽赞同的点头，“来银子最快的地方无疑是赌坊，可赌坊的银子也不是这么好拿的，确实不好挣。”
“小朱子？”门口传来一道催促的声音，“让你送个火盆你送这么久，活不干了？”
“我这就来。”
小朱子站起身，转身出了门。
待门被合上，肖世泽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
绿儿从看完肖世泽便直接回去向舒太妃复，把肖世泽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舒太妃。
舒太妃半阖着眼，闻言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他好好休息就成。”
“太妃您也好好休息，别操心其他事了。”
舒太妃叹息一声，“有些事不是我想操心。”
她声音很低，低到绿儿听不清。
“太妃您说什么？”
“没事，倘若哪日我不在了，你就带着这些年我攒下来的银子出宫，皇上这人恩怨分明，你没做什么恶事，她不会为难于你。”
这次的事如果失败，她恐怕就真的没了退路。
今日她总觉得心里很是不安，还是先交代好省得真出了事打她措手不及。
“太妃您说什么呢？”
听着她好像交代后事一般的话，绿儿眼眶一红。
“你只是病了，林太医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舒太妃在心里叹息一声，睁开眼笑看着她，“别哭了，我只是说倘若，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绿儿抹了抹眼泪，“太妃您休息，奴婢去给您熬药，不会让您有事的。”
……
夜幕四合，本该寂静的醉花宫此刻却热闹无比。
一群妃嫔哭着跪在地上，求淑妃收回让她们侍疾的话。
“哭什么哭？”
淑妃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唇，“本宫记得当时是你们求着本宫安排你们侍疾的，怎么现在又哭哭啼啼过来让本宫收回这话？”
几人只继续哭着，无人接话。
她们确实是想借着侍疾一事得到皇上的宠爱，哪知道皇上病了如此暴躁，还未进入清心殿就先被他丢的瓷器招呼了一顿。
见不到皇上不说，还差点毁了容貌。
“别哭了，”淑妃蹙眉看着跪着的几人，“既然是你们所求，便没有收回一说，该谁侍疾就继续，别到时候又说本宫不想让你们见皇上。”
“淑妃娘娘，”其中一人跪到淑妃腿边，抬手揪着她的裙角，哭诉道：“是嫔妾错怪了您，您可怜可怜嫔妾吧。”
淑妃不为所动，这人那日和她叫板时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她扯出自己的裙角，“本宫那日不是没提醒过你们，怎么？现在皇上病了就嫌弃皇上了？”
【就是，那日嘴脸可不是这样了，背后还编排娘亲呢。】
虞伊珞看得津津有味。
【若是真靠侍疾得了爹爹的宠，恐怕又得换一副嘴脸了。】
求淑妃没用，几人就把视线转到德妃身上。
【啧啧，求淑妃姨姨没用就求德妃姨姨，求了德妃姨姨后是不是还求娘亲啊，真以为她们都是软柿子，任你们捏圆搓扁哦。】
“德妃娘娘，同为女子，容貌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您应该知道，求求您救救我们。”
德妃漠然看着几人，“妹妹们的这话还真是有意思，是让你们侍疾，又不是上断头台，何来救救你们一说？”
几人脸色一白，皇上是没杀了她们，可再继续去侍疾下去，万一皇上扔来的是刀子，她们不是等同于去送死？
皇上现在暴躁成这般，激怒了皇上能有好下场才怪。
她们是想要皇上的宠爱，不是去送死。
“娴妃娘娘，求求您让淑妃娘娘收回话吧。”
【靠，还真求娘亲了，当我娘亲是什么圣母吗？】
娴妃微微挑眉，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如珞儿所说，这些人若真得了势，恐怕最先对付的就是她们。
“几位妹妹快别哭了，”娴妃笑看着几人，“都起来吧。”
几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脸希冀的看着娴妃，慢慢站起身。
“既然是你们主动说要为皇上侍疾，便不能说收回就收回，不然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淑妃姐姐还如何管理后宫？”
“娴妃娘娘，可……”
“本宫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娴妃打断几人的话。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些什么，那日淑妃姐姐也说了担心皇上伤了妹妹们，可你们态度十分坚决，淑妃姐姐这才答应下来。”
想起那日自己说的话，几人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皆煞白着小脸出了醉花宫。
“我还担心娴妃妹妹心软。”
淑妃轻笑一声，端起茶啜了一口。
“心软？”娴妃摇头失笑，“心软在宫里可是活不长的，不出几日，只等皇上病好，几人态度定会与今日不同。”
【没错，娘亲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上去了。】
……
出了醉花宫的几人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侍疾还是得去。
今日侍疾的二人朝着清心殿去，心里祈祷着皇上像早上那般让她们滚，这样即使后面皇上好了，也不会说她们什么。
至于娴妃几人，等皇上好了她们再对皇上诉说几人对他有多不重视。
“皇上，这几个就您面前的最不值钱，到时候若是再有人过来，您就拿面前这个。”
曹公公指着皇上面前的瓷器，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