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站起身,拱手,“下官明白。”
乐清王本来已经打算让沈怀离开,突然记起一件事,他抬头看向沈怀。
“对了,你把皇上要处斩齐轩和齐母一事宣扬出去。”
齐轩在外是如何对公主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就不信皇兄斩了两人,大臣百姓不会心寒。
若是能利用此事败坏皇兄的名声那真是美事一桩,若是不能,也能膈应膈应他。
沈怀明白他的用意,领命离去。
看着沈怀离去的背影,乐清王开口问进来的下属,“你有没有觉得沈怀有些眼熟?”
可他又想不起像谁。
下属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才见过人家,能不眼熟吗?
脸上却恭敬道:“属下并未觉得。”
……
沈怀的办事效率极快,才半日功夫,人们都知道皇上要处斩齐轩一事。
这不,第二日早朝便一个个出来起奏。
【啧啧,这些个大臣还真是说起正事就装死,指责暴君第一名。】
【不过这都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处斩家暴男和他的家暴母亲,怎么就人尽皆知了。】
虞伊珞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肯定是乐清王这个大漏勺让人宣扬出去的,毕竟他不能明着来,只能悄悄膈应人了。】
皇上还在认真听着虞伊珞心声,沈怀上前一步。
“皇上,齐轩和五公主伉俪情深,若突然处死了他,怕百姓会觉得皇上您在执行暴政,滥杀无辜。”
“是啊是啊,齐轩对五公主如何大家都知道,真斩了齐轩和他母亲,只怕要被天下人议论,说皇室仗势欺人。”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说话的几人,“沈怀,你这个户部尚书当的不够称职啊。”
沈怀心里一紧,皇上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正想着,便听皇上继续道:“齐轩殴打公主你不知道朕不怪你,可齐侍郎作为你的下属,他被夫人殴打你不会不知道吧?”
【暴君太坏了,人家齐侍郎就是怕别人知道觉得丢人才一直忍着,结果你转头直接告诉文武百官,这让人家以后如何面对这些人。】
皇上:“……”
等提审完齐侍郎,若他在公务上并无过错,自己便罢免了他,哪会让他还有机会面对这些大臣。
皇上此话一出,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肃静。”曹公公皱眉打断他们的议论。
“皇上,”李丞相上前一步,“齐轩殴打公主,这就是在打皇室的脸,皇上英明,这种以下犯上之人罪不可赦。”
秦大人也跟着附和。
见此,沈怀也不敢再开口。
他应卯时有时确实会看到齐侍郎脸上有伤,可齐侍郎这人不讨喜,他们看到也懒得问。
没想到居然是被自家夫人打的,也是罕见。
“朕下朝后会命人提审齐侍郎,至于齐轩一事,朕心意已决,被打的是朕的女儿,你们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朕再听到你们谁反对,就把他的女儿拖出来也打一顿。”
【把沈怀的女儿拖出来打一顿我是极为赞成的,这样沈怀就没有心情出来乱吠了。】
皇上说完站起身。
“皇上,那选妃一事。”
沈怀记起这事,连忙开口。
他的女儿如今待字闺中,皇上现在不仅没有皇后,四妃之位也还有空缺,若是女儿争气,说不定还能捞个四妃之位。
【哟,这是打算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算盘打得真好。】
【不过暴君也真是笨,这些大臣喜欢给你找事做,你也给他们找事做呗,大家互相伤害。】
【这样就没人有时间烦你,还能筛选掉一些酒囊饭袋。】
皇上眼睛一亮,还是珞儿有想法。
心里有了主意,皇上还是想怼沈怀几句。
“你们还真是闲饭吃多了,朕不选妃让朕选妃,朕若选妃宠幸她们,是不是又得说朕贪图女色荒废朝政?”
怎么做这些人都有话说,别的大臣都是为皇上排忧解难,他的大臣只会添堵。
珞儿说得对,这些人就是酒囊饭袋。
有些除外。
【乐清王的狗撞枪口上咯!】
虞伊珞挥舞着小手。
见沈怀被怼,其他人都庆幸自己没开口。
“怎么不说了?”皇上盯着沈怀,“你让朕选妃无非就是你有适合的女儿,你怎么不让朕立后?”
【他们又不傻,你若立后必定会从淑妃和德妃中选,娘亲的话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不担心。】
【立后对他们来说没有好处,所以自然不会提。】
皇上怼完感觉神清气爽,看向曹公公,“等会下早朝你挑个女子送去给沈大人。”
【哈哈哈,暴君真会玩,以牙还牙用得溜啊。】
不等沈怀开口,皇上直接抱着虞伊珞离开。
“退朝——”
大臣们相继离开大殿,有人走到沈怀面前笑道:“沈大人艳福不浅啊,皇上亲自送美人。”
艳福?沈怀可不这么认为。
皇上送去的人,他自然不敢随便处理,这不是给他送美人,而是送眼线,又可以说是一尊大佛。
……
皇上这边回到御书房,便吩咐人摆驾大理寺。
他要去看看洛儿说的名场面是什么。
一行人去到大理寺,因为大理寺卿告假了,此事是交予杨文处理。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文看上去中气十足啊,看来杨欣应当是接受了未婚夫和别人结婚了的事实。】
皇上让他起身,开口道:“你现在立刻提审齐侍郎。”
【呀,要提审齐侍郎了,期待期待。】
杨文吩咐人去把齐侍郎带过来,自己则带着皇上去了审讯处。
很快,齐侍郎被人带了过来绑住。
“皇上,人带来了。”
皇上示意杨文开始。
“齐安,你儿子和夫人对五公主所做的一切,你可知情。”
齐安老实摇头,十分认真,“不知情。”
【人家勤劳的打工人忙着加班,下班还得陪外室,怎么可能知情。】
【和齐母就只差那一纸休书了。】
杨文挑了挑眉,“同住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不知情?”
“我是住在书房,不管后院之事,后院都是那打我的女人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