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嫔本以为此次贵妃谋害皇嗣的证据十拿九稳,贵妃定会获罪。
谁知峰回路转,张院判端起汤药查验了一番后,发现刘太医喂愉贵人的药,真的只是枇杷膏。
此结果一出,怡嫔和愉贵人惊呆了。
两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贵妃作出这么大的阵仗,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只为灌愉贵人一碗枇杷膏。
连皇后都有些不信的问张院判:
“没有它物?”
张院判摇了摇头道:
“回皇后娘娘,没有。”
此言一出,高贵妃一脸轻蔑的看着皇后等人。
直到此时,皇后才反应过来,贵妃刚刚那么大动静,都是在钓鱼呢。
高贵妃眼神轻蔑的看着皇后道:
“皇后娘娘,您都听到了,愉贵人自己都说月份太小,太医误诊是常事。
是她自己疑神疑鬼,隐匿不报,臣妾好心请来太医替她医治,她却反咬一口。
至于怡嫔就更离谱了,口口声声诬陷臣妾要毒杀皇嗣。
一个小小嫔位,竟敢污蔑高位贵妃,这是犯上不敬!”
愉贵人听到贵妃的话,立即道:
“皇后娘娘,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嫔妾的错…”
皇后看不得愉贵人这样,也有些懊恼自己入了贵妃的套,只能道:
“高贵妃,怡嫔不过是一时情急。”
高贵妃好不容易抓到怡嫔的小辫子,怎肯松口:
“一时情急,就能口不择言,皇后娘娘,老祖宗的规矩摆在那儿。
怡嫔空口白牙污蔑臣妾,若不严加惩治,只怕上行下效,攻讦成风,彻底败坏了风气!”
听到贵妃的话,皇后忍不住抓住了尔晴的手,今日之事,贵妃彻底占了上风。
尔晴知道自己再不出手,怡嫔就要走向原剧的结局,因诬陷贵妃被罚掌嘴,最后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尔晴需要目前这个结局,但不一定非要怡嫔死。
看着皇后眼神慌乱的模样,她只能站出来道:
“皇后娘娘,怡嫔并未诬陷贵妃,贵妃娘娘的确有伤害皇嗣的嫌疑。”
尔晴突然的开口,让皇后更加慌乱,她生怕尔晴最后圆不了自己所说的话,被贵妃抓住把柄重罚。
怡嫔眼下这一关还不知能不能过,尔晴又掺和进来,简直让皇后焦头烂额。
贵妃自从上次陷害皇后被尔晴破局后,就一直极为厌恶尔晴。
只是她作为长春宫的大宫女,贵妃找不到机会下手。
眼见到尔晴如今主动往死局里钻,当即厉声道:
“放肆!张院判都已替本宫证明,本宫让人给愉贵人喝的是枇杷膏。
你居然还敢污蔑本宫,莫不是以为有皇后护着你,本宫就奈何不了你了不成!”
面对贵妃的盛气凌人,尔晴没有丝毫恐惧,贵妃话音一落,她便立刻走到张院判身边。
端起那碗刘太医熬的枇杷膏,接着手中暗暗发力,一股看不见热气,瞬间涌向碗中。
做好这一切后,尔晴才又面对高贵妃道:
“这碗枇杷膏有问题。”
怡嫔和愉贵人闻言眼睛一亮,她们就知道高贵妃不怀好意。
两人绝对不信,这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枇杷膏。
高贵妃和刘太医听到尔晴的话心中则涌上一股心虚。
高贵妃以为尔晴发现了枇杷膏里的问题,只能强撑着面子道:
“你胡说八道!这就是一碗普通的枇杷膏,张院判已经证实,哪有什么问题!
你一个小小的长春宫宫女,难不成医术比张院判还要高明!”
枇杷膏中的问题高贵妃心知肚明,只是骗过了张院判而已。
其实刘太医为愉贵人所开的这碗枇杷膏,是用枇杷新叶所制,枇杷新叶有毒,而老叶无毒。
而枇杷膏一般都是用枇杷老叶所制,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不过眼下尔晴并不打算点破此事,她还是希望如原剧一样,让女主魏璎珞来告诉愉贵人,高贵妃这碗药的猫腻在哪。
只有这样,魏璎珞才能跟高贵妃结仇。
但眼下,她又不能让高贵妃太过嚣张。
否则她前脚刚在皇上面前说过,要替皇后稳定后宫。
不让后宫的事搅扰皇上的安宁,后脚怡嫔就自尽,这也太打脸了。
因此,尔晴只能往碗中略施点小手段,并对刘太医道:
“刘太医,这是你亲手熬的药,刚刚也是你强行往愉贵人嘴里灌,对不对!”
刘太医心理素质不如高贵妃,他以为尔晴发现了枇杷膏里的问题,尔晴的话让他冷汗直冒。
毕竟谋害皇嗣可是大罪,要牵连家人的,哪怕他说是学艺不精,误选了枇杷新叶,一样逃脱不了治罪!
因此刘太医只敢战战兢兢的偷看贵妃,高贵妃看刘太医如此不争气,当即接话道:
“本宫是好心爱护愉贵人,见不得愉贵人糟践自己身体,这才命人强行给她喂药!”
听到高贵妃的话,尔晴的手微微倾斜,手中的汤药瞬间洒向刘太医。
刘太医裸露在外的手背一接触到汤药,当即被烫红一片,他下意识惊叫了一声,然后立刻躲开了。
高贵妃见此刚想斥责尔晴放肆,却见尔晴冷笑着问刘太医:
“刘太医,你躲什么?”
刘太医道:
“姑娘手中的汤药烫着微臣了。”
尔晴听到刘太医的话,顿时冷哼道:
“原来刘太医也知道汤药太烫,会烫伤人啊。
我还以为刘太医铜皮铁骨,不知道滚烫的汤药能烫伤人呢!”
刘太医闻言一愣,高贵妃也瞬间愣住了。
刚刚药一煎好,两人就急着往愉贵人嘴里灌。
高贵妃自觉此次行事周密,打着能流掉愉贵人的胎最好。
流不掉也要让皇后吃个哑巴亏的想法,自然不愿给愉贵人丝毫时间。
至于药烫不烫的,高贵妃哪里会在乎,她只想着别人抓不住把柄,却忘了最正常的常识。
而尔晴则又对皇后道:
“皇后娘娘,咱们都到此快半盏茶的时间了。
这汤药还能烫的刘太医手背通红一片,由此可见,半盏茶前这碗中的药会有多烫。
愉贵人又不是铜皮铁骨,这样一碗药喝下去,恐怕愉贵人的嗓子和龙胎都难保住。
贵妃娘娘表面说着爱护愉贵人的身体,可这一举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对愉贵人上私刑!
怡嫔亲眼目睹了愉贵人被强行灌滚烫的汤药的过程。
认为贵妃娘娘是在伤害龙胎也在所难免。
所以并非是怡嫔诬陷贵妃,而是贵妃娘娘手段强硬,遭人非议!”
尔晴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贵妃听着尔晴巧舌如簧的样子,怒火直冲大脑。
可还没等她想到反驳的话语,尔晴却又接着道:
“贵妃娘娘,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您并无协理六宫之权。
您又非六宫之主,没有资格强行带人闯入永和宫,强迫妃嫔看诊吃药。
您今天所有的所作所为皆是犯上僭越的大罪!
您僭越在先,残害愉贵人在后,而愉贵人又怀有龙嗣。
这一切怡嫔都亲眼目睹,所以她说您毒害皇嗣,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