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市此刻诚然沉浸在昏暗动荡的年代,EShili肆虐无忌,实属猖獗至极,连巡捕房亦被迫同流合污,屈膝俯首于其权势下。
街头巷尾发生的种种,李逸尽收眼底,如清溪流淌于山涧。耳闻目濡电影中的景象与此刻亲眼目睹,竟是天壤之别。各路豪强竞相角力,帮派争斗白炽化,波澜迭起,加深他对世态的理解。
鳄鱼帮遭遇横祸,李逸未生丝毫怜悯之情。盖因这帮匪类作恶多端,残害百姓,今之败亡,正是咎由自取。唯有亲身经历这乱世,他才能体会到世间的无序。
时因战乱之扰,国门大开,诸多势力犹如潮汐涌入这片土地。作为十里洋场的繁华魔都,其首难之地的地位更加凸显。
大道之中,异域人士身影交错。傲慢的英、法、美白人,狐假虎威的印度“红头阿三”,寻求避难的犹太族人,觊觎已久的岛国人,众生百态,鱼龙混杂。暗潮涌动中,各方势力盘踞此地。
岛军占领区、公共租界、法租界等权力纠葛于此,各自为政。看似畸形的繁华表面,实则各怀心思,互相牵制,形成一种紊乱而又微妙的态势,这样的矛盾积重难返,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虽名为中华之土,但这租界之内,华人话语权稀薄,身份犹如三六九等。单论公共租界,人口六十万众,外夷不足两万。而大不列颠人数不超五千,便是这几千人主宰了租界的风向,居主导之位。
真正掌权租界的,则是工部局九人委员会,六英吉利人、二米国佬以及留给其他欧陆国家移民的一个席位。这九人出自于租界不超过八分之一的富人,他们又是从不及总数三分之的富裕阶层中选出。
这九人乃是租界顶层的象征,而那占三层之一的巨贾,则是他们的下一个阶梯。再下面是其余八分之一的富豪,往下则为职场人士,
如银行职司、工程师一类。巡捕、高级技术人员,工人群体紧随其后,水手、白人巡捕、红头阿三以及安南的尖头巡捕位列其中。
华人巡捕在这序列之中处于末端。需知,一位白人巡捕的薪酬可抵八个阿三巡捕,即便如此,阿三的薪水仍是高于华人巡捕。
于是,那在大英和法兰西人前低声下气的印度佬在华人们面前趾高气昂。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处处昭示着不公之理。
“热饼,新鲜出锅的饼。”
“包子,香美多汁的包子。”
“命理卜算,一字千金,今天优惠只需一钱,不验勿收。”
“快来围观瞧一瞧,祖传跌打神水,受伤一抹即好。”
李逸漫步在这熙熙攘攘的街头,行人络绎不绝,勾画出一片生机动人之景。
斧头帮离开后,李逸待巡捕打扫完毕便离开了此处。仅行两街,行人渐多。正当李逸找寻住宿之地时,一声尖叫刺破耳膜。
望去,街道角落的擦鞋摊处,纠纷一触即发。
“该死的黄毛小子,你把我珍贵的皮鞋刮破了,懂不懂它有多值钱!”一位头戴礼帽、穿着考究英式西服的白人男子,神情阴沉,朝着眼前银发的擦鞋匠老翁大声咆哮,一时火起,竟将其一脚踹倒在地。
白人男思及鞋上划痕,怒犹不解,正欲再补一脚。
“别打我爷爷,求求你,别打我爷爷。”边上,一个小女孩尖叫哀恳,她奔向男子,死死抱住他的大腿,泪流满面地央求。
“滚开,该死的黄种人,脏死了。” 白人脸带厌恶,手杖一挥击中小女孩的手,然后拍拍裤腿,全不在意四周愤怒的目光,挥杖欲拂袖而去。
“这些白人在租界的特权中自认尊贵无比,傲慢欺凌,无视法规,真是令人唾弃至极!”
李逸曾历经无数影视世界,内心强悍非凡,此时面对这一幕,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激愤血性。
他迈步而出,疾速上前挡住白人的去路。
“不要挡我的道!”白人斜眼瞥视,不屑地喝斥。即使李逸打扮似有权有势之人,但在白人的视野中,黄皮肤的人无足轻重。
“道歉,给你自己和老人道歉。” 李逸冷着脸道。
“怎可能,我没听错吧?让我向这俩‘黄毛猴子’道歉,岂非天大笑话,绝对办不到!”白人指着李逸嘲笑。
“白肤猪猡,真确定你不愿道歉?” 李逸目光微微一眯,放出危险的讯号。
“你说这话,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去死吧!” 白人脸红脖粗,胡须倒竖,仿佛被极大的羞辱刺激,手杖举起直向李逸斩来,金属杖端挥舞带起凛冽劲风。
然而,狂猛之风临近李逸之时戛然而止,铁杖已被李逸稳稳抓住。手腕微转,一道灵气迸发,杖身瞬间咔嚓脆响,一道道裂纹蔓延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