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师父没在医院陪我,而是说要出去办点事,第二天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接。
我心说老头应该也不会走丢,于是也没管。
这一等可就等了半个月,我也从医院出来了,可师父却是音信皆无。
眼瞅着日子可就快到了,我这边是没办法了,赵建民三位老把兄弟我也找了,都是束手无策。
人家回话说,这种级别的宴席他们仨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倒不是实力差距有那么大。
而是根本就攀不上人家的那个圈子,人家对你不知根不知底,压根不带你玩。
事后赵建民三人还提醒我,最好不要搅进这趟浑水里,要是真想进这个圈子里玩,他们仨可以带带我。
我对此倒是有些心思,但目前最要紧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也只能先谢了老三位的好意,只说是日后若有要紧的事情,尽管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挂断了电话,我又去找了Y。
到了幽兰百合公寓,馨姐亲自出来接我。
“江大师,这儿!”
馨姐朝我招手。
我掐了烟头,走过去。
馨姐一见我又是好一阵寒暄,仿佛我们是多年相识的好友。
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Y的公寓。
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脸颊上的肉都长好了,只是周围还有些死皮,显得不是很好看。
见我来了,Y也很是欢迎,瓦苦那个傻小子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三件套。
还别说,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上了西装,瓦苦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我简要把事情说了一下,主要是那个大佬这边的售后工作。
Y的人身安全目前没有受到什么威胁,这段时间,瓦苦贴身保护,秦子婴也时不时过来走动。
我们正说到紧要处,Y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江大师,我最近因为这事儿,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你可得救救我。”
Y拉住我的手就要往胸口上放,她穿着睡裙,露出大半截雪白的大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我略显尴尬地把手抽出来,咳嗽了一声道:“放心吧,咱们是签了合同的,你的安全我们会保障到底。”
说完话,Y还打算让瓦苦和馨姐在楼下,拉着我要去卧室给她看看面相。
“抱歉了,我还真不怎么会看相,这块业务,归我兄弟,就那个姓秦的管。”
这么明显的暗示我怎么会不懂,但我现在一脑门子的官司,完全没这个心思,于是急匆匆撤了出来。
临行前,我交代瓦苦一定要保护好Y,有啥事就跟我及时打电话。
出了幽兰百合,我就接到了师父的电话。
“喂,师父?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你在哪儿呢?”
“小年,你把位置告诉我,马上有人去接你。”
我把幽兰百合的位置一说,师父重复了一遍,就挂断了电话。
我感到好奇,听师父那边的声音,人还不少,而且刚才居然还有人给他敬酒。
一个小时之后,一辆奔驰车停了过来,副驾驶上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青年。
看样子他不是老板,身材气质都不符合,倒像是贴身的秘书。
“是小江师傅吧?”
男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把烟递了过来,还是荷花,档次不低。
我顺手接了过来:“我是,您是?”
“奥,鄙姓黄,是沈老板的秘书,您就叫我小黄就好了,那咱们这就上车吧,马老爷子和诸位都等候多时了。”
我觉得有点意思,曾万福有一个小黄秘书,又来一个黄秘书,这地方的秘书业怎么都让姓黄的垄断了?
“不敢当不敢当,黄哥,那咱这就走吧。”
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暴躁目中无人的骚年了,经历了这么多,让我明白谦虚谨慎四个字是多么重要。
小黄秘书听我叫他黄哥,目光之中流露出些许赞赏和受用。
秘书是个很特殊的位置,级别不一定很高,但绝对是高位者的心腹之人,讲究的是眼明手快,心思细腻,干净利索,还得会察言观色,非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有道是宰相门前三品官,越是大人物的秘书,就越是不能得罪,他不一定能帮你成事,但一定能坏你的事。
上车之后,黄秘书坐在我的旁边,时不时寒暄几句。
“小江师傅果然是少年英才,比我想象的可还要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黄哥,您别寒碜我,我也就是混口饭吃,不知道和我师父会面的有几位?”
黄秘书推了一下眼睛,浅笑了一下:“不急不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一路无话,车子出了市区,一路到了郊区的偏僻之处,等车子开过一片城乡结合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座偌大的庄园。
车子很快停在了庄园门口,黄秘书随我一同下车,这时我才看清了庄园的全貌,占地起码二百五十亩以上。
加拿大中世纪风格,有一片马场和湖泊,多栋建筑,主楼占地面积起码得有小三千平,是古堡式风格的一片建筑群,甚至有自己的围墙。
我还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小黄秘书开了一辆电动观光车拉着我来到主楼前,带着我上去。
二楼会客厅内,我一进门就闻到了醇厚的雪茄味,酒席上坐着七八个人,大圆桌上中间是一座石头雕成的山海,外面圆桌的转盘缓缓移动。
师父赫然坐在主位的左手边,主位坐定一人
主位一人,年纪也有四十八九,有点大小眼,耳垂很大,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发腮的缘故,酒窝很是明显,穿着美式咖色西装,脸颊微微泛红,抽着雪茄。
看气质,这位应该就是沈老板了。
果然,我刚一进去,沈老板率先开口道:“哦,是初年吧,快落座。”
师父看样子也喝了不少酒,说道:“小年啊,这位是沈老板。”
“沈老板好。”
“你好啊初年,我的父亲受过马老爷子救命之恩,他们乃是八拜结交,算起来,你我可是平辈,不用拘束,坐吧。”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又是在这种地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沈老板的面相,眼眶尖长而秀,有神而不凶,印堂广阔平正,面色红润,须发旺盛,主肝肾强健,倒是个大运随身的人物,起码二十年之内不会有事。
沈老板端起酒杯说道:“马叔,您可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多年不见,来了我这儿也不说一声,今天要不是我刚好从东北回来,您可要扑空了。”
师父哈哈笑道:“我老道士自由自在惯了,这次要不是有急事,也不会叨扰你这个大忙人啊。”
二人碰杯畅饮。
撂下酒杯,沈老板说道:“马叔,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那个私人会所也是我一个小兄弟的产业,这样吧,你们去了之后,我让他照顾你们,放心,是信得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