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省医院急救中心手术室。
经过接近十个小时的手术,周俊的手术成功了,但是还需要进IcU观察四十八小时。因为颅内有出血,虽然清理干净了,但能不能醒过来,就看接下来的四十八个小时了。
这是个好消息。
但同时也有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司机没挺过来,死了。
这让调查这起案子的线索直接断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断了,至少还有高价买房的这个线索。
看着周俊被送进IcU,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的张旸便带着赵美丽和黑脸儿回去了。
下午接到电话,张旸又开车去了市局。
司机黄守中的儿子找到了,正在带回来的路上。
在市局等了一个多小时,人被带回来了。
一进审讯室,黄未来没有抗住警方的审讯,不到半个小时就交代了。
原来,这家伙在粤海那边染上了赌瘾,欠了三百多万的外债。被追债的逼得都要跳楼了,才无奈给老父亲打了电话。
五百万,一大半都还了赌债。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人设局,黄未来的回答是:不清楚,不知道。
而且赌债中大部分,都是在一个月前就欠下了大半,剩下的几十万才是这一个多月欠下的。
所以现在只剩下买房子的那条线索了。
不过,赌债的事情钟鸣他们也没有放过,而是拜托粤海警方进行调查。
对于一名刑侦处处长遭到谋害的案子,粤海警方同样非常重视,专门抽调精干力量,对黄未来提到的几个赌场进行摸排后,一举抓获了几名督察负责人,以及幕后老板。
但经过两天的审讯,并没有拿到什么切实的证据。
……
在这期间,周俊醒了。
就在周俊醒过来的第二天,老三打来电话。
“哥,有发现!”
“说说。”张旸刚好在市局,接到电话后立即给钟鸣打了个手势,两人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开了扩音,老三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我在啸江区打听了,洪口镇那边只有一个人去过,张硕,外号胖子。”
“他在啸江区开了两家洗脚城,正规的那种。”
“不过前段时间,有人在洪口镇见过他,当时好像就是在和黄守中聊天。”
对视一眼,钟鸣开口问道:“人呢?”
“……”老三没说话。
张旸知道他的意思,解释道:“是钟局在问你。”
“哦,钟局啊,不好意思。那什么,人还没找到,我只是在这边打听消息呢。而且,啸江区这边吧,咳咳,我没人。”
“行,知道是谁就行了,老三你先撤回来吧,其他的我们让人办。”
“好嘞,哥。”
挂断电话,张旸和钟鸣商量着接下来的安排。
而老三则放下手机,看了一眼街对面的两个小年轻之后,启动汽车向着分局旁边的一家酒店驶去。
等他到了,下车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回头,果然看到了一辆出租车。
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正是那两个年轻人。
收回目光的老三脚步加快,进了酒店,开房之后拿着卡上楼,直接将门关上,心里不太安定,又用椅子把门给顶上了,然后掏出手机给黑脸儿打了过去。
“老三?”
“是我,我在啸江区,分局旁边的金来利酒店,三楼三零七,有人跟踪我。”
“你别急,我马上出发过来,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接到电话的黑脸儿跟赵美丽打了个招呼,上楼拿了枪和车钥匙,便向着停车场跑去。还好今天赵美丽也在画室这边,不然他就得关门歇业半天了。
上车,听老三说完,黑脸儿立刻说道:“你关好门,谁敲门都别开,等我,最多半个小时我就能到。”
“好的,哥,你快点来,我不敢回去。”
“放心,记住,谁敲门都别开门。”
“知道了,哥。”
挂断电话后,黑脸儿一边开车一边给张旸打去了电话。
而此时张旸正开着车,和钟鸣等便衣刑警向着啸江区方向驶去。
“黑脸儿,怎么了?”
“哥,老三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人跟踪他,他现在在啸江区分局旁边的金来利酒店里。”
“……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张旸沉默之后问道。
“我不清楚,我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行,我已经出发几分钟了,我走前面加速赶过去,你随后跟上来。”
“明白。”
挂断电话后,张旸又通知了钟鸣。
“老钟,我的线人被人跟了,我得先过去看看。”
“……好,我让小李带人跟着你。”
“行。”
张旸加速超过车队,一辆大众帕萨特也从队伍里开出来,跟了上去,帕萨特里面坐着的正是小李和三名便衣刑警。
待在酒店里的老三心里惴惴不安,手里握着一根伸缩警棍,他不敢在门后待着,只敢蹲在墙角的位置,也不敢太露头,窗帘也都给拉上了。
突然,通过下方的门缝,他察觉到门外有人。
阴影在门口停留下来,然后,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服务员。”
老三一惊。
他刚刚入住,又没有呼叫什么客房服务,服务员过来干什么?
握紧伸缩警棍,老三没有出声,另一只手则将一根电棍也从兜里掏了出来。
又敲了一次门之后,没有得到回应,门外的阴影离开了。
但老三不敢过去,只是死死的盯着房门,嗯,准确的说是门把手。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老三来说,绝对是度秒如年,额头的汗水一颗颗的往下滴,口渴难耐,但他不敢喝水。
哪怕是吞咽唾沫的动静,都不敢太大。
因为他不确定,跟踪他的人是不是还在门外守着。
还好,在被破门之前,张旸带着便衣赶到了。
上楼,找到三零七,敲门。
“老三,我是张旸,开门!”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和熟悉的声音,老三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差点虚脱。挣扎着站起来,抖了抖脚,麻了。
拖着脚步,来到门口,将椅子搬开,打开房门。
“哥!”
这时候,老三像是看到了亲人。
而门口的张旸看到老三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你怎么搞成这样?有人进去了?哪里受伤了?”
“没,没有,哥,我好着呢,只是,之前有人在外面出现过,还冒充服务员,我没有吭声,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