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方点了点头，命令身边的助手记录着。
一个人的死亡，在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尤其是他作为警察，早就见惯了这些。
但一直站在一旁的龙七七，听着两人的对话，紧紧握紧了拳头。
这名医生也说这种情况很少见，足以说明这件事非同寻常。
终于，她忍不住道：“我上午才见过王医生，他的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休克呢？”
医生看了她一眼，疑惑道：“这位是……”
董成方答道：“她是王医生的病人的家属，刚才王医生是准备出去和她吃饭。”
医生点了点头，道：“像王医生这样的医生很累的，每天做很多手术。况且他有什么私事影响到他的情绪，也有可能，这些我没办法知道。”
“但刚才他流了很多血，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
“流血是因为肺部破损，具体的原因我们现在没办法知晓。”
医生有些不耐烦，不想再理会龙七七。
他转过身，视线重新回到董成方身上。
“警察同志，我们医院已经通知了王医生的家属。如果你们需要调查，可以等一会询问一下他家属的意见。”
“好，我们会问的。”
和医生聊完，看着医生的背影，董成方皱了皱眉头。
“你对王医生的死有疑问？”
龙七七怔了怔，面对警察的询问有些话却也不能完全藏着。
“是，因为我上午才见过他，那时他气色很好，根本没有可能忽然出现这样的症状。”
“但医生是这么说的，除非尸检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董成方看着龙七七，目光锐利。
“你觉得他的死有问题，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是猜测，王医生对我爷爷一直不错。他的死，我必须弄明白。”
董成方点了点头，视线向门口正冲进来的两道人影望去。
那是一个保养尚可的中年女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生。
两个人神色慌张，一冲进急救室中年女人就大叫道：“老王呢？老王人呢？”
之前那名医生见到中年女人，迎了上去。
“嫂子，老王他已经走了，人就在那里。”
他指了指靠里的一张病床。
因为怕引起骚乱，王医生的尸体已经被护士移动到了急救室的最里侧。
中年女人立即向病床冲过去，人还没到病床边，便腿一软，往地上倒去。
“老王……”
从她的口中，悲痛欲绝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的儿子和那名医生，想要扶她。
但人一旦失控，体重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抬得起的。
中年女人还是滑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向病床爬去。
终于，她爬到床边，撑着病床哭倒在王医生身上。
“老王，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们两母子以后可怎么活？”
男生跪在病床边，也开始哭泣。
医院的急救室本该是安静的地方，但此刻没有人想去打扰他们。
家里的支柱忽然离世，这是怎样的悲痛，谁都可以理解。
看到这样的画面，龙七七的眼泪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