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浑身有些发软。
血书的血迹没了,确实让她很心疼。
那是爸爸的血。
可是,她还有个双胞胎妹妹,这件事,却又重新给了她希望。
只是,人海茫茫,怎么找?
从哪里找?
“这件事,原本,我是打算先和陆迟玄商量。”
所以,萧山其实,并没有打算第一时间告诉她。
但谁知道,陆迟玄竟然昏迷了那么久没有醒来。
“你就这么相信他?”凌惜抬眼,看着他冷肃的脸。
萧山这样的人,从小受到的伤害,数也数不清。
能得到他的信任,不容易。
“我对他没有所谓的相信不相信,我只是信他不会害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男人的直觉,就如,你们的第六感。”
萧山耸了耸肩,看了病房的门一眼,还是有些感慨。
这么强悍的男人,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以前,他真的以为,陆迟玄是机器做的,谁都有可能倒下,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强悍硬朗的陆大少,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罢了。
一个男人。
“过两天就是车队的决赛了,如果你没空参加,我可以和蓝小小……”
“我会参加。”凌惜低头看了血书一眼。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不能生气怪谁。
都是为了她。
她浅叹了声,小心翼翼,将血书收起来。
“萧山,帮我做一件事,我现在走不开,这封血书,你交给蓝风铃,让她亲自收到基金会的保险库里。”
“我明白了。”萧山将血书接过来,小心谨慎放回到兜里。
“放心,除了蓝风铃,绝不会再有另一个人知道。不过,陆迟玄……”
“我会亲自告诉他。”
凌惜回头,看着远处,病房那扇紧闭的门。
“只要,他醒来。”
……那是第五天的深夜。
陆迟玄依旧没有醒来。
今天陆一帆来了,叫了他几声爸爸,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吓得包子脸色发白的,差点就哭了。
凌惜只能让蓝牧将包子抱回去。
现在,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凌惜给他擦了一遍之后,又握着他的手,给他活动每一根手指头。
他的脸色依旧那么惨白,毫无血色。
都这么多天了,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继续这样下去,万一真的和凌风说的那样,脑瘫……
这两个字,太可怕了!
她连想都不敢想!
“你是顶天地里的陆大少,任何困难到难不到你的,是不是?”
看着他节骨分明的手指头,明明这么好看,可惜现在,看着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的心,一下子就酸了。
“你醒来好不好?醒来,我……不生气了,这次是真的,我不生气了。”
之前说什么不恨了,怎么可能真的不恨?
可在凌风提醒了他,是他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之后,她的心,已经软了。
陆迟玄所承受的一切,比她还要多,还有重。
他的痛,更深更沉!
“醒来,我们……和好吧,我不生气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