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摇头,“我第一时间联系过,也给出很可观的数目,可他一点也没有收下意思。”
也是他不忍心,明明可以派人‘好好’跟他洽谈一番,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但终究是跟过他的人,念在旧情,他也不想把事做的太过火。
“叩叩!”
正当两人纠结之时,会客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安南盘腿坐在会客桌上,手肘抵着膝盖,掌心支撑头部,头也不抬。
来人走进会客室,一脸踌躇地站在房中央。
姜惜梦差异,“许北?”
他怎么会在安氏?
“姜姐姐。”
许北有些不自然地拉扯下衬衫衣领,跟她打招呼。
年龄原因,几乎没有公司录用他。
还是安氏看了他的简历,二话不说,直接录用。
如今,他来安氏上班有几个月了。
而且他大学专业本就是这个,在这里工作也能得心应手。
“你来这儿做什么?”
安南掀起眼皮,瞄一眼男孩。
许北的工作没有跟他见面的需要,这人突然过来做什么?
“我……”许北握紧拳头,欲言又止。
“你们聊着,正好我也该回去了。”姜惜梦瞅一眼两人,识趣地走了。
她又不傻,许北能进来,定是找安南有事。
进来不说,可见是她在场的原因。
而且谭晏一直在外等着,她也该出去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安南也看出他的扭捏。
尤其男孩嘴唇抿紧,双拳紧握,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
怎么着?
要辞职?
但也不该找他啊,找主管和人事部的就好了……
“安总,我……我能为您作证。”
男孩话音太轻,传到安南耳里都快飘散不见了。
他一脸纳闷,“什么,作什么证?”
许北攥紧的指尖快要陷进掌心,嘴唇抖了抖,艰难说道:“证明……您那晚没有强迫,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安南胜在耳力好,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他双眼睁大,不可置信。
“你是说,那晚的人……是你?”
因为诧异,安南的话音有些大。
许北像是听到什么禁忌的话语一般,脸咻地一下变红。
不仅如此,连仅露出的一点脖颈和耳朵也变得通红。
“啧!”安南轻嗤。
看反应,还真是他。
难怪……他就说那晚的称呼有些熟悉,那些男人从不叫他什么‘安先生’。
不过……
“当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间里?”
安南从跳下桌子,步步紧逼男孩。
许北望着走来的男人,他神情严肃,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般。
心中有委屈一闪而过……又不是他自己想过去的。
被他……那样,他还挺生气呢!
如果不是安先生救他一命,他一定最先把他告上法庭。
“说话。”安南等得不耐,音量提高。
“您的助理着急去卫生间,没时间过去给您送……一起参加公司年会的人早已散去,刚好我等车,助理就让我帮忙了。”
至于送的是什么,他都不想说。
用在他身上更是没想到……
安南一怔,的确,那天助理也跟着喝了不少酒,可能去卫生间呕吐了,才让许北过去送吧。
当时酒局散去,他直奔言安阁后面的言安酒店,并叫了声称被强迫的那人。
巧的是那人有事在身,说晚一会儿过来。
然后就是许北过来送‘物品’,以为是那人来了,所以才……
安南盯了男孩许久,才收回审视目光,换上笑颜,“肯为我作证?”
许北重重点头。
“为什么?”
男孩回答的尤为正式,“我想报答你。”
……
安南并不知道最开始有许北进来,自然也没对那人产生怀疑。
许北亲口承认当晚的人是他,安南也过去调了监控。
最后的结果嘛……当然是那人又一次找了记者,把安南强迫他的事澄清。
安氏的股票自然也一点点回暖了。
——
姜惜梦在外跟人约谈了个广告合作,下午才回去恒禹。
她已经在恒禹工作两年多,在广告部也一年有余。
如今早已独当一面,能独自出去谈广告合作方面事宜。
“嘿呦,姜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姜惜梦刚进到恒禹一楼,黎阳像看见救星似的,直奔而来。
她睨了黎特助一眼,问道:“又被批评了?”
黎阳找她一般只有两件事。
一个是谭晏找她。
不过谭晏大多时候都是自己过来23楼,除非没在23楼看见她,才会吩咐黎阳,或是广告部的其他人满公司找。
实则她一般都在15至20层恰饭,没办法,谁让她是大馋丫头呢。
而另一原因就是被批评。
黎阳诚实点头,“谭总又发飙了。”
倒不是骂他,是那些个经理、主管们又犯错了。
但这次可没有‘搅屎棍’掺和其中,自打谭总一起担任谭氏集团总裁后,那些人早被他开除了。
正因为如此,这些恒禹老员工们没做好分内工作,谭总才更来气。
没人搅和,他们还能做成这样,不是懈怠工作是什么?
一般这种时候,挨骂是跑不了的。
若是赶上谭总心情不好,降薪、解雇都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他才过来求助姜小姐,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行吧,我这就上去泡一杯茶。”
“太好了,只要您去,一定能完美解决!”黎阳狗腿似的跟在后边。
姜惜梦又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还完美解决!
谭晏老早就跟她提过,让她别插手员工挨骂的事。
他总是说张弛有度、有赏有罚,才能更好的管理员工。
随着工作久了,姜惜梦也是这样认为的。
当总裁也不是多轻松的事。
谭晏每天为了两个公司,殚精竭虑,极少有早早下班的时候。
这样一想,姜惜梦突然有点不想管了。
黎阳哪能看不出姜小姐的犹豫,连忙哭诉,“可今天谭总是因为想您,心情不顺,才发了大火。”
……这样说应该可以吧。
姜惜梦知道自己推脱不掉了,隧道:“放心吧,我过去就是了。”
……
“你们看看这些文件,写的都是什么……”
“叩叩!”
谭晏还没输出完,门被敲响。
敲门短促,又只有两声,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
“进来。”
他的话音不似刚才批评人时那样狠厉,瞬间变得温柔。
姜惜梦端着茶水进来,“喝点咖啡醒醒神吧。”
经理和主管们极有眼力见地溜出去,给两人留足空间。
谭晏假装佯怒,“不是说了,不让你来救场。”
姜惜梦连忙否决,“不是的谭总,我是来‘冲业绩’的,这周打算给您泡二十杯。”
一样的话语,却是不一样的情境。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