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你身边
霍秀秀叹口气，转过身来拉着吴忧的手，真诚道：“忧忧，其实我知道的，你，我，吴邪哥哥，小花哥哥，我们都一样，从小，长辈们就瞒了我们许多事，我就是不希望我们这代人之间，还要彼此隐瞒。”
“秀秀…”吴忧眼神复杂，反握住霍秀秀的手，霍秀秀所说的，何尝不是她所想的？他们几个身为九门三代，都有着自己既定的宿命。霍秀秀继续道：“我自认为，我和小花哥哥是朋友，可我能感觉得到，有很多事情，他是不跟我说的，你也能感觉到吧，忧忧？”
吴忧微微叹气，看向吴邪，吴邪有些心虚的躲开她的视线，何止解雨臣呢，连带着吴邪不也是这样，有什么事情总觉得危险，总是下意识的瞒着她，可是…
吴邪道：“其实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胡扯。”吴忧和霍秀秀异口同声的反驳。
什么以爱之名的保护？
她们不需要。
吴邪静静瞧着两人略带倔强的脸，忽地笑了出来：‘对，都是胡扯。“
张起灵沉默的回想起吴忧曾说过的话，她说，如果有危险，不要挡在我前面，我希望，我能站在你身边。
她从不需要一味的保护。
她也可以成为别人的盔甲。
张起灵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其实小时候，我们只知道自己疯玩，根本不知道，屋里那些大人，已经陷入了如此深的漩涡。“吴邪叹气道。
“连我们都发现，我姑姑被掉包了，我奶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可是她的女儿啊…可是，她还是要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霍秀秀语气哽咽，屋内几人都沉默下去，霍仙姑虽然气场强大，某些方面，吴忧甚至觉得她有些不择手段，但无可否认的是，她也是个母亲。
也许，正是霍玲的意外，才让她变成了这样呢。
霍秀秀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急迫道：“对了，我和小花哥哥还调查到，巴乃的那次考察行动，就是她组织的，那掉包队伍的力量，就是在跟它作对！“
它？
吴忧和张起灵几人交换了个眼神，没想到，秀秀他们也查到了这里。
一旁的闻晏在跟吴二白的谈话中也早有所耳闻，此时也神情凝重，在长沙见过面之后，他回家也调查过这个它，可是一无所获。不用说他了，连他父亲至今也是毫无头绪。
胖子调侃道：“秀秀，你知道的还挺多啊。“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呢，‘秀秀有些傲娇道：“从我奶奶那一代开始，九门就已经在它的影响之下了，而且，小花哥哥猜测，它并不是一种所谓的力量，而是一种蛊惑，是一种精神力量，所以才会随时随地，无处不在，否则，就很难解释了。”
吴忧来了几分兴趣：“什么意思？”
“这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秀秀道：“当年，他和我奶奶，他们都还算年轻…”
“谁啊？”胖子八卦的打断她，问道。
“我奶奶和金万堂，别打岔！”
金爷？
吴忧有些诧异，认真听下去。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琉璃厂这么多铺子，但是仙姑，就是我奶奶，偏偏走进了金万堂那间…”
…
没想到，仙姑和金万堂之间，居然有这么一段往事。
吴忧像是听了个话本故事，颇有些回味无穷，只是涉及到具体的考察细节，吴忧忍不住有些在意：“那个领头人，你们知道他的身份吗？”
在秀秀的描述里，那人有着奇长的手指，吴忧忍不住看向张起灵，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薄唇微微挑起，轻轻的摇了摇头。
别担心。
她明白他的意思。
秀秀摇头：“金万堂没有说，我想，他也不知道。”
吴忧点头，心下却有些别的想法，金万堂不知道，可这次行动的组织者霍仙姑却未必不知道，看来，再次谈合作的时候，倒是可以打听打听。
吴邪倒是从秀秀的描述中，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没想到，从那一代开始，它就开始影响我们的行动了，不过，也许更早，九门就已经被渗透了。西沙考古，巴乃考察，这背后的一切，都与张家古楼有关！”
吴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之前郑老爷子提醒过，张家古楼的设计很像义庄，有没有可能，张家古楼，就是张家人停放尸体的地方？”
“有道理！”
张起灵抬眼，神色复杂的看向吴忧，一旁的胖子有些激动：“合理！怪不得小哥说，张家古楼是他的终点，看来就算小哥失忆了，有些东西还是忘不掉啊。”
终点…
吴忧忽然有些慌乱的去看张起灵，她一直都没敢想，原来张起灵，也是会有终点的。
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好难过。
更难过的也许是，她不能陪他走到终点。
对于张起灵而言，所有人都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吴忧忽然觉得有些心痛，面前的青年眉眼沉静，眼中似乎弥漫着汹涌的情意，细细看去又觉得那好像是错觉，其实他的眼底空无一物。
吴忧眨眨眼，想把眼底隐约的酸涩泪意压下去，张起灵的脸已经凑近，他微微弯腰侧身低头，直直的望向她的眼睛，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会陪着你。”
我的终点，是你身边。
从始至终。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