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李赞挺胸叠肚,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李公子,李公子,您千万不要……”王公公连忙走过来说道。
“去去去,一边去,真是不懂事。”李赞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就了不起了,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蝉衣见他这副油头粉面的嚣张样儿,心里只觉得好笑,李太傅这死老头就凭生了这样一个儿子,定然是要倒大霉的,老子这谋反的事还没有得手,儿子就已经全天下夸海口了。
刚刚那姓林的年轻小将军握着手中的双鱼玉佩向她使眼色之时,她就知道他是裴谨的人了,所以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找到安儿。
“夫君,妾身有些累了。”那得了柳姨娘真传的裴韵抵着李赞的肩头娇娇弱弱地说道。
“快滚!你们这些臭婆子。”李赞推开拦在前头的一个婆子大声喝道,“还不搬把椅子过来,我家夫人累了。”
一听到“我家夫人”这四个字,裴韵的脸上顿时洋溢出欢欣笑容。
正当她得意洋洋地靠在李赞身上之时,花厅外头走进来一位身穿大红色曳地绣金花长裙的女子,那女子柳眉倒竖,对着跟在身后的男子跺脚说道:
“兄长,你看,他这人嘴里说着对我一见钟情,非我莫娶,当初宴会上也是因为情不自禁,所以才……可你看看现在……”
“二妹妹,你别急。”顾清风低声安慰,就要抓住妹妹的衣袖。
顾宁夏怎受得了这窝囊气,如今京城人人都知她与李赞定了亲,而这人居然与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简直一点不把她与长宁侯府放在眼里。
她噔噔噔上前几步,看着裴韵的眼中冒出火来,指着她骂道:“你这小妖精,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是什么状况?林夫人吃惊地看向女儿,蝉衣不动声色地朝她摇了摇头,心知这一切都是有安排的。
“夏夏……夏夏……你别急……她是我带来指证这位镇国公府大小姐的,清风贤弟,不,未来大舅兄,你们定然想不到她居然是裴谨的小通房!”李赞连忙甩开裴韵,走过来拉住顾宁夏的手说道。
“你骗谁啊?谁不知道萧姐姐她是镇国公府大小姐,长得与皇后娘娘有几分像,怎会是裴谨的通房?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是这女人说的?”顾宁夏扭过头蹙眉说道,“李赞,你别转移话题,你今日带着这个狐狸精到底来做什么?”
“夏夏,夏夏,我真的没有骗你。王公公,王公公,你说句话吧?”李赞在人群中寻找王公公,父亲说过绝不能得罪长宁侯府的人,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这个……”王公公从一群婆子后面转出来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奴婢不过是听从陛下指示,跟着李公子前来,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顾二小姐,是真的,我是裴云山的女儿,我怎会看错人,她明明就是裴谨那个偷偷倒了避子汤,处心积虑生下孩子的小通房,更可笑的是,她生了个女孩,王夫人为了保住世子之位,还骗宫里说她生了个男孩!”裴韵指着蝉衣大声说道。
“你……你居然是裴谨的庶妹,我真是小看你了。好一个狐狸精,原来像了你那个勾住男人不放的姨娘,怪不得啊,怪不得!李赞,你明明说过为了我会把身边那些莺莺燕燕都处理掉,所以我才愿意嫁给你,那她为何还在!”顾宁夏调转头扯住李赞的衣领大声喊道,“你毁了我的闺誉,还想勾三搭四,看我不打死她!”
说完,她放开李赞,冲过去举起右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几声,在那躲避不及的裴韵脸上一连打了几个巴掌。
裴韵一下子被她打得晕头转向,只会尖叫着往后躲。
顾宁夏从小就被长宁侯夫人养得骄纵,又是顾家唯一一个嫡女,连他爹都要让她几分。
上回萧皇后生辰宴,她受了奇耻大辱,原是在家天天寻死觅活要顾起元想方设法弄死这淫贼。
还是李太傅带着夫人与李赞过来,送了长宁侯府很多价值不菲的礼品。
李太傅夫人保证迎娶她做李赞的正头夫人,并且愿意将李府的管家大权都交于她,并保证将李赞屋里头所有的姬妾全部打发。
李赞更是做小伏低,他从小就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对付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娘子有一手,下跪磕头,赌咒发誓信手拈来,说自己虽说是受了奸人陷害,但终究是因为心里头对她情有独钟,这才会情不自禁做出这种事来,说自己见了她再也看不上其他庸脂俗粉。
李赞这一番操作将涉世未深的顾宁夏连哄带骗地拿下了。李太傅则明里暗里与顾起元谈起朝中局势,话里话外意味深长,顾起元也便心知肚明,同意将女儿嫁与李赞,毕竟两家联姻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关系更是牢不可破,正中顾起元下怀。
今日兄长突然说要带她去镇国公府,顾宁夏还满心不情愿,以为兄长这是对萧浅浅还未死心。
可兄长却神色凝重地告诉她,他今日收到消息说李赞对萧浅浅死性不改,想要趁着太子被囚禁,萧家慌乱之时,要逼迫那萧浅浅委身于他。
顾宁夏一听气炸了,立即与顾清风来了镇国公府,刚刚他们一直站在花厅外头偷听,没想到李赞果然一边搂着那小狐狸精一边还要打那萧浅浅的主意,令她恨不得一刀将那人捅死。
裴韵被顾宁夏二话不说狠狠打脸后,再也受不住委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真是丧气!”李赞被顾宁夏这一顿搅乱,心里还是怕这女人气起来连他都打,想起上回被她咬得惨不忍睹,又被她推入荷塘,他只好佯装生气地骂了裴韵几句,这小姑奶奶他这会儿惹不起。
裴韵脸上被顾宁夏打得满脸通红,这会子火辣辣得疼。她原也是娇生惯养长大,即便是进了李府也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顿时退在一边捂脸哭得梨花带雨。
“顾二妹妹,这位裴大小姐可是有孕之人,还请二妹妹手下留情。”蝉衣温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