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他们是我的人,我回来了,他们当然得跟着我走。”裴谨低低笑道。
王夫人的心头紧了紧,儿子虽笑着,可是那话语里却满是深深是不容置疑。
她看了眼苏蝉衣,正要说话,却听裴谨又说:“母亲送去儿子园子里的那两个人,儿子不喜欢。儿子已经让周妈妈送回来了。父亲与几个庶弟不日就将进京,母亲不如赐给他们吧。”
说完,他看眼不看一眼苏蝉衣,只抱着安儿说的:“跟上。”
苏蝉衣怯怯看向王夫人,想着讨她的主意,可王夫人只点点头说道:“跟着慎之回去吧,东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眼见着裴谨已经踏出了门槛,苏蝉衣无奈地蹲了蹲身正要走,却听王夫人低声说道:“你好自为之。”
“夫人,婢子不想……”苏蝉衣满脸忧色地看着王夫人,她可不想让夫人误会她这是吊住世子爷了。
王夫人挥了挥手,脸色有些气恼。照这样下去,看来自家这儿子是想走老子的老路,这要是让柳姨娘看出来了,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
自己从小引以为傲,恪守礼仪,沉稳矜持的嫡子居然作出这般不入流的事来,传扬出去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
不行,这事要速战速决,这是这件事要有个契机,要不然往后的日子也不安稳,先稳稳吧,再说自己也舍不得安儿,哎!王夫人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快要发疯了。
苏蝉衣跟在裴谨后头像只小鹌鹑,她如今夹在他与王夫人之间真是两头不落好。
一路上,男人走得飞快,她在女人中也算是个子高的,可无奈也跟不住他的步伐。
临近竹香园时,她实在是跟不上了,落在后头站住身子喘气。
“不是跑得挺快的,怎这么一段路就跟不上了。”男人回转头来双瞳沉沉,像是憋着一股怒气。
我招谁惹谁了,你们母子两个置气关我什么事儿!
苏蝉衣委屈地站着不说话。男人走过来一把牵住她的手,大手温暖而有力。
“你是我的通房,是我的人,我屋子里头的那些东西你就不能管管?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放?”裴谨不满地盯住她的眼睛,加重了语气。
蝉衣一听就知道他是说香包的事,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意,以为香包是自己做的,巴巴地挂在身上,倒责备起她来了。
“世子爷,奴婢只是个小通房,怎有权利管世子爷的房里事,奴婢不敢越矩。”苏蝉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睛开始湿漉漉的蓄满了泪。
“我让你管你就管。”裴谨心里更加不痛快了,这女人明明一副爱慕自己的样子,却偏偏不肯靠近自己,真是被她给气死了。
许是这一声吼得有些大,怀中的安儿瘪了瘪嘴,突然间哭起来。
“乖乖,乖乖,爹爹没有骂你娘,你别哭。”裴谨连忙拍着安儿的背,将他搂在肩头,“乖乖,我们回家了。”
他一手将安儿搂在肩头,一手揽住苏蝉衣的腰,这才觉得心满意足起来。
母子两个都好香啊。他忍不住闭眼在蝉衣的脖子处嗅了一嗅。
“你别闹,痒死了。”蝉衣羞红了脸,这人怎么回事啊,看着一本正经,私下里老是爱闻她的味道。
好不容易进了屋子,裴谨将安儿放在床上,一把抱住苏蝉衣的腰,贴着她的脸说道:“蝉衣,安儿的奶水没有问题了吧?你的手应该也好了吧?”
第一次听他这么亲昵地喊她蝉衣,又是在这么暧昧的动作之下,苏蝉衣心里一慌,连忙扭捏答道:“都……都好了。”
“你慌什么?”美人在怀,又听到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裴谨心里越发高兴,她是喜欢我的,要不然她为何心跳得这么快?他轻声说道,“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会选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做我的夫人,她必不会为难你。安儿,我也会好好教养,虽然他不是嫡子,不能继承家业,可我会通过别的途径补偿他,你说好不好?”
突然之间听到裴谨说出这样一段话,蝉衣的心头更慌了。妈呀,她本是想投其所好骗点好处,没想到本人当真了,这可怎么办。
别慌千万别慌,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
“世子爷……世子爷,您对蝉衣真是太好了,蝉衣我无以为报 。”她呜咽着扑倒在他怀里,别说这胸膛真是宽阔,肌肤紧实有弹性,是她理想中男人的胸膛,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她还是愿意的。
她趁机握紧拳头在他胸肌上撒娇地捶了几下,泪眼汪汪地注视着他含情脉脉。
被小通房这娇娇柔柔的一顿捶打撒娇,裴谨心里最后的那点不痛快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忍不住低下头温柔含住她红润的唇。
这是她的女人,又这么喜欢他,这辈子他也会爱她,对她好。
苏蝉衣有些后悔自己用力过猛了,刚想找个借口推开他,嘴一张,就被人长驱直入,唇舌交缠在一起。
“唔……”她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再这样下去就要擦枪走火了。他的吻起初是温柔的试探,后来又变得霸道而又热情,苏蝉衣整个身子瘫软在他怀中化成了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开始慢慢回应。
“哇哇哇哇哇……”一阵婴儿嘹亮的哭声惊醒了缠绵中的父母。
“哎呀……”苏蝉衣趁他一愣神连忙推开他,“安儿怎么啦?”
“世子爷,晚膳摆在哪里?”屋外又响起周妈妈小心翼翼地询问声。
真丢脸,她一定是听到了刚刚他们两个发出的忘情的啧啧声。苏蝉衣觉得无地自容,周妈妈一定是以为自己勾引了世子。
裴谨看着脸带春色的小通房怀里抱着安儿一边哄着,一边还娇嗔地嘟起红艳艳的唇时不时看他一眼,恨不得天赶紧黑下来,好搂着她恩爱。
这都一年多了,可怜他的小兄弟也该受到抚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