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刘世旭硬是跟来。两人全程对话不过五句。
怎么从凌雅口中,常安倒成了与他人去逛街私会。如今凌雅三言两语,李弘便不信任质疑,心底不知怎地,微微失望泛酸。
李弘见常安不言语,以为常安默认,嫉妒的情绪仍占据着主导,他一手把将常安推至坐榻,居高临下伸出右手紧紧捏住常安的下巴,逼迫常安看着他双眼道:“本王着实想不到,竟会输给一个商贩之子,方常安,你好得很。”
常安艰难地别过头,一字一顿为自己辩解道:“若我说我没有,我与刘世旭不过是偶然相遇,王爷信吗?”
李弘浑身散发怒气,眼底全是被人欺骗背叛的哀伤。
“偶然相遇?如此巧合?本王如何信你?”李弘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此时他浑身散发怒气,眼底全是被人欺骗背叛的哀伤。。
相处这么久,常安还是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这一路走来,想起他教自己写字时的耐心专注,给自己买东西还有带出去玩,又体贴入微,时常护自己周全,确实不忍伤他的心,只是命运捉弄,自己跟他注定有缘无分。只是今天若再不把话说清楚,恐怕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于是,常安猛地脱开李弘的手,使足力气推开李弘,目光坚定而郑重地直视他的眼眸,正色道:“我方常安对天发誓,从未对刘世旭有半点男女之情。否则,天唔……”。
她尚未说完的话语,消逝在他猛然扑上来的炽热唇间。带着侵略性的不容拒绝,一遍一遍亲吻着。相处这般长久,常安此回竟是头一遭见他如此盛怒。
一番长吻,起初猛烈似火,而后渐趋温柔如水,仿若经历了悠悠漫长的岁月。不知道何时常安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两人两两额头相抵,他缓缓垂下眼睑,眼神黯淡无光,仿若失去了璀璨星辰道:“你真的不肯给本王机会吗?”
常安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其实这个问题,在这几日里,她已思量了无数遍。她很是确定自己的确对他动了心,可这穿越之事,太过离奇荒诞,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向他袒露。
她想起过往与李弘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与甜蜜如今都化作了无尽的痛苦。
李弘伸出手,轻轻地抬起常安的下巴,让她的目光与自己相对。
“常安,”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可知,我心悦你。”
常安躲闪他深情的眼光,手指紧紧掐入掌中,迟疑许久,终是缓缓开口道:“王爷真想知道原因,今晚来找我。”
李弘双手撑在常安两侧,又将头埋进常安的脖子里,温热的气息拂过,好一会才低低道:“为什么要今晚,你又想找什么理由来糊弄我吗?”话语中分明带着几分委屈。
常安摇摇头,轻轻侧头,发丝随之轻轻摆动,坚定道:“真不骗你。”
好一会儿,李弘缓缓起身,那动作带着几分迟缓与不舍,双手捋顺衣服上的皱褶,动作优雅却又显得有些机械。而后,他神色复杂地对常安道:“那你今晚在此住下吧,哪里也别想去。”说罢,便推门出去。
常安听到他对辛武说:“方大小姐今晚在王府歇息,让她丫鬟先回去。你找人守着行云楼,别让她出去。”
很快,就有丫鬟带着常安回行云楼,常安知道,这是被软禁了,横竖一个晚上,只是没了小雯在身边,招呼别人都很不习惯。往常都是小雯熟知她的喜好与习惯,如今事事都要重新交代,这让常安感到十分不自在。
随意叫了外面两个丫鬟抬来洗澡水,可那两个丫鬟却站在原地,交头接耳,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色。磨蹭了许久,才慢悠悠地去准备。
王府的丫鬟小厮,多多少少都拿过凌雅的恩惠,凌雅又自恃一派女主人作风,那些下人心里自然向着凌雅。
如今李弘又将常安软禁,下午还发了一通脾气,王妃的地位还不一定守得住,心里愈发看不起常安,态度也有点傲慢。
丫鬟心里有了比较,服侍的态度便有点敷衍,只是将水勉强抬进来后,便极不耐烦地搁下一桶热水在旁边,甚至都没等常安回应,便匆匆退出去了。
常安并不在乎丫鬟们对自己的看法,自己动手洗澡也不是难事。梳洗后,自己穿上月白色的抹胸长裙跟同色银线披帛,又对镜子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好聚好散,今晚自己道破秘密,以后只会是形同陌路了,既然如此,留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书房内,辛武跟李弘议完事,正欲告退之时,李弘却冷不防地发问:“你说,究竟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吐露真心实意的话?”
辛武心中了然,知晓他所指的正是方常安之事,遂低头思索片刻,而后答道:“属下认为,所谓酒后吐真言,王爷或许不妨一试。”
李弘沉思一会,方才开口道:“那你速速去准备一坛老酒,要那种一喝便能让人醉倒的,今晚送去我房内。”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常安一直等到了戌时。然而,李弘的身影却迟迟未见。常安心急如焚,忍不住打开房门想要出去,左右的丫鬟却赶忙拦住,齐声说道:“请小姐回房。”
常安无奈,只得缓缓退回去,落寞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痴痴地发呆。
又过了不知多久,门,终于被缓缓推开,辛武走进来,恭敬道:“小姐,王爷请你过去。”
常安恍然回神,对着镜子匆匆看了一眼,努力挤出一个略显牵强的微笑,便随同辛武出门。
辛武将常安带到李弘房前,常安踌躇着不敢上前,辛武见状,轻轻推开房门,说道:“小姐,请吧,王爷等候多时了。”
常安深呼一口气,鼓足勇气踏进门去,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李弘一身白衣落寞地坐在桌前,独自饮着酒。桌上摆着两个空空的酒壶,脚下还放置着一大坛未开封的酒,瞧这架势,他显然已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