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明显不愿意出这个头，在场的人也都看得清楚。
出言安慰了几句，让刘春芬别在那哭爹喊娘的，让邻居听到了还以为他们家发生什么事了呢？
还特意把门外的两名警员请到了屋里，外面天寒地冻的，在门口站着跟两个门神一样，最主要的是还穿着警服。
这要是在军属大院里，也没什么好稀奇的跟站岗的一样，反而还是身份的象征，可这里不是军属大院，要是站两个警察，别人还不一定怎么猜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呢？
刘春芬被白玲拉着到了客房，让她先休息一下，其实就是想要把客厅给腾出来。
两名警员认真负责，一开始并没有答应进屋，而是在萧远山表明身份，又说了很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才勉为其难的进了屋。
萧远山特意沏了一壶茶，“两位同志怎么称呼啊?”
坐在沙发上的二人分别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态度也有了一点点的转换，不像之前一副冷面无情公事公办的样子。
“叔叔，我叫钱国栋。”
“我叫李山，您不用那么客气，也不用管我们，如果您觉得打扰的话我们可以到外面去。”
萧远山好不容易把人给劝进，怎么可能让人再到外面去。
“ 不打扰不打扰，真是辛苦你们了，我之前也是当兵的，我都了解也都理解，你们放心不该问的我不会问，外面太冷了，他们母子俩今天就留下来了，也不回去，你们就放心在屋里呆着就行，要是渴了或者饿了，跟保姆说一声，不用跟我客气。”
说着又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还亲手放到了两人面前。
“来先喝茶，在外面都冻坏了吧?先暖暖身子。”
这大冬天的，在外面跟门神一样站着怎么可能会不冷，钱国栋和李山礼貌的道了谢也就端起了茶。
萧远山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也是个能说会道的。
俗话说得好：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刚开始的时候萧远山也只不过和他们聊些家常，时不时的还会提一提萧景言，等双方都熟悉了之后，才有些一脸为难的，想问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的表情。
钱国栋和李山两个人陪着他绕了这么一大圈，扯东扯西的，其实心里都明白，他都想知道些什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钱国栋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还往楼上看了好几次，就像是确定楼上不会有人突然下来，才压低音量开了口。
“叔，我们知道你想问什么，您也是个老兵，应该也知道我们的纪律，按说您和队长的关系，我们也算是自己人，白华这次的事不小 ，我们都盯他很长时间了，他间谍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大过年的就把人给抓了，按说只要是和他有关系的，都得抓起来好好审一审，不过我们头说，这白华还有同党，说不定就在他的关系圈里，可要是把人全都抓起来那得罪的人可就多了，所以就决定先审着，如果他能交代最好了。”
钱国栋说完，看着萧远山有些发白的脸，又赶紧叮嘱了一声，“叔，我这也是看在我们队长是您儿子的份上，才和您说了那么多，您可不能再告诉别人了，让婶子好好劝劝她大嫂，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交代，要是等审出来以后，那可就晚了。”
大舅哥是间谍，作为妹夫，萧远山知道这个年恐怕要过的不平静。
心里忍不住大骂白华，你说你干什么不行非得干间谍，这不是害了一大家子吗?
难道，他成天那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都是装的，这也太可怕了。
这刘春芬在家里就是个定时炸弹呀！
她要是也参与了……
真是不敢想下去了。
他以为钱国栋跟他透露这么重要的消息，肯定是因为萧景言，心里也有了些想法。
多亏调查白华的是景言，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啊！
把儿子接回来真的是太对了，要不然也许一家子现在也在大牢里蹲着了。
萧远山心里还隐隐的有些自豪，儿子有出息了，当爹的也有面子。
他想到有萧景言在，心里又放心了一些，脸色也缓和过来了。
他心中想着：要不我也上去套套刘春芬的话，说不定还能套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到时候也算是立功了。
说不定还能缓和一下自己和儿子的关系。
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那你们两个坐着喝点茶，我到楼上去看看，待会我让保姆多做点饭，这大过年的，你们也没办法回家，待会儿就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按说依照纪律，他们两个是不可以吃萧家的饭的，可萧景言之前已经交代过他们了，也就不算违反纪律了。
这大冷天的执行任务能有热乎的饭吃，傻子才不吃呢？
两个人都很感激的看着萧远山。
“谢谢叔，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萧远山听到他们没拒绝，更加高兴了。
转身上楼打探消息去了。
可惜刘春芬，一问就哭，除了哭还是哭，一问三不知，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到。
萧远山有些失望，一句话没套到不说，反倒是被白玲把他知道的全都套出去了。
听到白华是间谍之后，几个人刚开始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刘春芬直接惊吓过度晕过去了，白玲掐着她的人中，掐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掐醒了。
白亮今年也15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也知道间谍是多么大的罪，这一下更慌了，脸色惨白的跟画了死人妆一样。
刘春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白亮赶紧给大儿子白天打电话，把知道的信息先通知大儿子一声，别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不过被萧远山给阻止了，要知道楼下客厅可是坐着两个警员呢?
刚刚在下面答应了不能把白华犯的事说出去，待会下去打电话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所以赶紧拦住了。
“现在打电话就是你们家做贼心虚，白天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只要调查了以后你们是清白的，是不会冤枉你们的。”
刘春芬之前还担忧的不行，现在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喝了白华的血，吃了他的肉，在一起睡了20年的枕边人，竟然是个间谍，她一时间根本就接受不了。
就算她文化不高也知道间谍就是卖国贼，那可都是要吃花生米的，同时也为未来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