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陈明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根据青峰的解释,这方大陆是有魔族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修炼魔功的魔教,而是真正的魔族,一个区别于人类的凶残种族。
外面的世界大到平常修士一生都寻不到大陆的边界,而且是个极度危险的世界,种族林立,争斗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更神奇的是很多种族,你是寻不到他们的踪迹的,但他们确实存在,而且稍不留意就可能取了你的性命。
所以,陈明如果盲目地离开这里,可能看到的就不是眼前美好的场景。而是可能很快因为卷入不可抗力的纷争而丢掉性命。
按青峰的说法,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混乱、秘密、危险和机遇……
尽管对这个大到超出了想象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但有一个根本的问题需要陈明做出抉择。
——是否要加入仙剑宗。
宗门繁复的规矩和制度划分是陈明所抵触的,但是没规矩不成方圆。管理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宗门,没有规矩肯定是不行的。
但也有很多好处,陈明总结了一下。
首先,自己是没有门派的,等于是个自由的散修。而这也意味着自己其实是没有依靠的。
如果在这里安了身,自己就会有师父,也会有师兄弟,更会受到整个宗门的庇护。也就是自己有了根,有了生存的土壤和进阶的道路。
说实话,陈明回顾一番自己三年来在观玄那边的成长,除了对于五行元素有了些了解,对剑道一知半解,在人家的眼里可能只是个半吊子杂役弟子的水平。
因为很清楚的一点是,所有陈明接触过的青字辈弟子,修为都和贺远山不相上下。那贺老可是仙剑传承的人物。
次日,陈明算是终于等来了传话的弟子,说是峰主回来要见他。看来高层应该还是很重视他这个外来之人。
依旧是上次的议事厅,这次的上座上多了一个人,想必就是这凌霄峰的峰主。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凛然的气息。
陈明的目光与此人的眼光交汇的一刹那,就感觉到此人眼神锐利如剑,仿佛能刺透人的灵魂,让人心生敬畏。
那双深邃的眼眸,透着智慧和从容,让人不敢与之直视,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压迫感十足。
带传话弟子引荐退出,陈明恭敬见礼:晚辈陈明,来自观玄大陆大宇帝国威远学府,见过峰主。
然后又转身与上次见过的几人见礼,从始至终依然是一副自信和从容的样子。众人面带微笑,甚至给他安排了座位。
陈明虽然意外,但也没有表现的受宠若惊。既然人家让座,姑且大大方方落座。
上座的峰主面无任何变化,依旧一副威严的模样,但总归是开口了:
“听说你是那什么学府的长老?”
陈明欲起身答话,却被他抬手示意不必起身。
“是的!内门最年轻的长老!”陈明觉得没什么可刻意隐瞒或刻意粉饰的,只是如实回答。
“说说你的学府,还有你成为长老的过程。”峰主继续问道。
这个嘛……陈明略一思忖,好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从加入学府开始讲起,破格加入内门,一直到通过“登天塔”的考验事无巨细,一一说来。
“说说你加入学府之前的经历。”峰主似乎毫无波澜,继续发问。
之前嘛?这是要刨根问底吗?但也只好从木勒城遇见丫头开始讲起,故事不多很快讲完。
“不介绍一下你的出身和族人吗?”峰主口气依然不咸不淡,探不出是何意思。
“前辈,晚辈身世颇为凄惨,我不愿提起过往伤心事,更何况我自己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何人……”
陈明第一次拒绝回答问题,更何况得到修罗大帝传承这件事,还是不说为妙。
对方并没有因为陈明拒绝回答问题,而有似乎的表情变化。甚至吩咐弟子给长老们续茶,更是给陈明也上了杯茶。
“听说你在打听飘渺仙宫,是因为你刚才提到的,认识十多天的妹妹?”地方继续问道。
“是!”陈明只回答一个字,但看对方询问的眼神,索性回答:“妹妹虽与我只认识十多天,她是乞丐,而我之前是奴隶……我与她心灵相通。”
说到这里,陈明突然打住,不愿再多说。他不想任何人质疑他与妹妹的兄妹情,说出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更是情绪有了变化。
“你很重视她?”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是我妹妹!”陈明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几位长老和峰主很快交换了眼神。继续问道:
“我有个假设,倘若七年后,你真的寻到了飘渺仙宫的踪迹,但对方不让你兄妹相见又如何?”
“杀!杀到我躺下为止!”多少次,陈明自己也是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最后只有一个答案——杀!
几人在看到陈明毫不顾忌地说出那句话后,终于脸色有了变化。峰主脸上居然有了微笑。
陈明在等待对方的嘲讽和挖苦,但显然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
“这样吧,你既与我支脉有缘,更是修炼了我宗剑法,我可以考虑让你加入我凌霄峰,你可有其他想法?”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我本无门无派,如风中草芥……但晚辈有一个问题要问?”
峰主第一次表露意外的神情,示意陈明继续说话。
“我过来南边,有个叫楚阳的老者,会观天算命,会吹笛制人……他在那边是个神一般的存在,他是否是贵宗之人?”
“是!但是这与你加入我宗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你与他有矛盾?”
“晚辈并未与楚阳真人有过纠缠,但我有一个请求,就是能不能照顾下我学府的人……我起码是个长老,没为学府做过任何一件事。”
“哈哈哈,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小友人品贵重,注重情谊,这是在讨价还价呀!”
陈明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到了对方的肯定,总之是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