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离开前还是用菠萝小熊换了林翩月的蜘蛛凯蒂猫。
进入高三,林翩月各科分数猛涨,在开学考上一举考下班级第一,挤进前几前十,惊艳所有人。
不少人都怀疑过林翩月的成绩,只是高三的考试一场接一场,还没来得及深查,林翩月在下次考试中再次取得高分。
她成了整个年级势头最猛的黑马。
林翩月和周聿仍保留着比较密切的联系,周聿每天都会来问她需不需要辅导,又整理好题目让林翩月做。
林翩月很感激,学得很卖力,给周聿寄了许多他爱吃的临城特产。
时间过得很快,在最后阶段,林翩月拼了命想提分,有时候卡在一个成绩段很久上不去,有时候学得太压抑,林翩月心情时不时的崩溃。
可是每当崩溃时回想起过去更崩溃的日子,又觉得现在的日子简直太美好。
周聿也来过几次,他人很有意思,总是逗得林翩月开心,让她在紧张的备考阶段得以喘息。
一眨眼,高考结束,她对答案估分,约莫考出了高中三年最好的成绩。
这个暑假,她过得很轻松,忽然有一天,当年给她做过检查的医生打电话回访,林翩月去了医院。
她做了很多测试,和医生聊天。
结束后,医生惊奇的告诉她。
“你现在状况非常好,恭喜你走出阴霾!”
林翩月走出医院,站在台阶上望着天边,太阳发着刺眼的白光,照在林翩月身上,温暖炙热。
——“林翩月。”
她偏转方向,街角处,周聿白衣长裤,挎着运动包,脚下踩着滑板。
林翩月走到他面前,高三几乎没怎么滑过滑板,此刻瘾犯了,问周聿:“能让我玩一下吗?”
周聿没动,望向身后的医院,“你来医院干嘛?哪里不舒服?”
林翩月摇头,“没有,来体检。”
周聿顿了下才将滑板给她。
林翩月早已习惯周聿每年暑假来临城,高考完毕也不用再学习,他们更多在打篮球、滑滑板,和从前没太多不一样。
直到那个夜晚,周聿突然表明心迹。
林翩月似乎从没想过,经常烦着她,和她胜似好兄弟的周聿,竟然喜欢她!
给林翩月吓得不轻,躲了他好多天。
周聿就在楼下,林翩月减少出门的次数,能不出门则不出门,姜筠约了她几次,因为周聿在,林翩月都推了。
回学校领毕业证,林翩月必须要出门了,她套上严丝合缝、没有露出一点脸的防晒衣,撑着一把伞,遮住自己脸,跟着林爸爸身后出的门。
出门一切顺利,没碰上周聿。
回学校却不太幸运,碰上了许执,他这次考得很好,省排前三十,班主任和年级主任都在跟他说报志愿的事。
林翩月拿着毕业证就走了。
尽管她是年级第二,在许执准清北学子面前,存在感还是太弱,老师们都来不及操心她。
走回家的路上,林翩月还在翻着志愿书。
志愿书里夹着一张纸,纸上是她暂定的志愿表,几乎都是省内的学校。
她翻到前面,首都的学校一排排下来,分数依次递减。
她的分数,能上本省还不错的211,在首都的选择却少了很多,她想上的专业大概率也上不了。
她叹了口气。
——“林翩月。”
林翩月架在肩上的伞一抖,稳住的同时,书里夹着的志愿表滑落在地上,落在板鞋隔壁。
周聿捡起志愿表,垂眸看着上面的学校。
林翩月连忙抢过去。
周聿给回她。
“别躲着我了,我陪你一块看看学校。”
周聿走到他们曾经一起做题的棋桌,林翩月抱着志愿书过去,收了伞,脱了防晒衣。
“你至于躲我躲成这样吗。”
林翩月没吭声,将志愿表摊在面前,“这是我之前填的。”
“哦,我看看。”
周聿看了看,指出几个志愿顺序的问题,林翩月检查后发现是这样,改过来。
林翩月坐在他身边,继续翻着首都以及首都周边的学校,有合适的就折起来。
周聿凑过来,“林翩月。”
“那天……我的话对你造成了困扰,抱歉。”
氛围突然就怪异起来,林翩月紧张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忙碌,翻纸张的频率加快,又调整着坐姿。
“我看过你的分数和意向专业,临大最适合你,也是你最想去的,就照你的预期报。”
“网上都说,上大学可以选择离家远一点的城市,感受不一样的文化,首都历史氛围浓厚,名校云集,姜姜也在那儿,我也想看看能不能跟她一起,也不是因为你……”
周聿撑着脑袋看着林翩月笑着,“北方学校大部分是澡堂。”
林翩月眼睛都瞪大了。
“你最爱的甜豆花在那是咸口的。”
“叔叔最擅长的板栗肉粽在那吃不到买不到,那里是甜粽。”
“北方冬天很干,你受得了?”
临城的冬天相比北方已经湿润许多,每年林翩月还是受不了,高三的时候,晚上打电话问周聿题目的时候让他发现了,他买了一堆滋补的药材还有加湿器过来。
“首都距离临城飞机两小时,高铁五小时,可能只有五一、国庆和寒暑假才能回来。”
不能回家相当于一年的假期被哐哐哐缩减到只剩这些。
“整个高三你都将临大当作目标学校,你努力了这么久,去临大吧。”
林翩月确实很喜欢临城大学,高三坚持不住的时候,她还去过一次临大,当时她觉得临大遥不可及,如今她高出临大往年平均录取分数线二十多分,上临大是比较稳的,还能挑一挑专业。
她仔细想了很久,忽地想起些什么,问周聿:“你确认是上清大吧?”
别因为她做出放弃名校这种傻事……
“嗯。”
“不能将感情和前程搅在一起,这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给你压力,我不会这么干。”
林翩月敛下眼眸,又听他说:“首都和临城也不是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