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翩月看上周聿的滑板很久了。
总觉得站在滑板上迎着风会很痛快。
这天学完习，周聿又想去打球，林翩月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滑板呢？怎么没见你滑滑板了。”
周聿撑着脸看林翩月，“滑板在楼上，你会滑滑板吗？”
周聿眨了眨眼。
在他的期待下，林翩月答：“不会。”
“等着，我教你。”
周聿收拾好练习册，跑着上了楼，林翩月伸了个懒腰，拍着肩膀放松筋骨。
没一会儿，周聿拿着滑板下楼。
落到平地，周聿将滑板放在地上，稳稳地站在上面，右脚轻轻掂地，轻轻一滑，便飞了出去。
风撩起他的头发，擦过他宽松的衣服，隐隐可以看见肌肉的轮廓。
周聿一停，稳稳落地，手上接住了板子。
“怎么样，帅吧。”
“嗤。”林翩月笑着嗤笑一声。
傍晚小区里人员走动较多，怕撞到人，他们提着滑板去江边公园。
公园处聚集了许多滑板的年轻人，林翩月好奇地看着他们，初学者一次次尝试动作，有时摔在地上，又爬起来。
技巧成熟的滑板爱好者炫着各种高难度炫酷的动作，林翩月看得入迷时，周聿从她面前滑过。
他站在滑板上，一手插进裤兜里，流畅滑上楼梯中央的斜坡，在楼梯尽头处跳跃到空中，灵活地掉了个弯，再“哗”的一声滑下楼梯。
他停在林翩月面前时，带起一股凉快的风，林翩月的发丝随之飞起。
此时晚霞完全落下，天空弥漫着纯粹的蓝，临江上的跨江大桥亮起灯，林翩月第一次觉得如此明亮，能将周聿看得如此清楚——
他皮肤白皙干净，温暖的灯光下，他毛孔上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他的五官很好看，总是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是典型的温暖邻家大男孩。
滑滑板时，他张扬又自信，带着鲜活热烈的朝气，让人挪不开眼。
周聿微微愣了愣，“嗯？”
林翩月这才收回目光，偏向另一个角度，却蓦然撞上另一道目光。
林翩月已经很久没见到许执，许执这个名字早已淡忘。
他一个人站在百米外的一个小摊前，与林翩月遥遥相望，正如从前许多次在人海中偷偷的对视一样。
“怎么了？”
周聿循着林翩月的目光往回看。
“没什么，你教我吧，我学会了帅姜姜一脸。”林翩月眨了下眼。
周聿被林翩月的wink击中，晃神半秒后，提着滑板到一片空地，演示了几个动作。
林翩月跃跃欲试。
周聿从口袋里摸出东西塞到林翩月怀中，“护膝护腕护肘，都戴好。”
“等会千万别急，要摔了就摔我身上，我会接住你。”周聿补充交代。
“那你赖上我咋办，我可以对自己负责，对不了你负责。”
“啧，我说教你就会对你绝对负责，不像你，还不想负责。”
“我们之间是互相负责的关系吗？”
周聿哑口无言。
林翩月装备齐全，在周聿的指引上站上滑板，她轻轻一滑，溜了出去。
速度不快，平板有些不稳，林翩月试着稍稍加速。
周聿站在她旁边，仔细看着她的动作，“前面有个坡，你注意看路。”
“哦。”
“啊啊啊啊——”
林翩月刚哦完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她身子失去平衡。
“控制重心。”
林翩月距离斜坡越来越近，周聿快速借了旁边一个男生的滑板，滑着追过去。
“抓住我。”
林翩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倒了几下身子，终于站稳了。
周聿稳住林翩月，“看前面，注意脚下控制方向。”
林翩月照做，斜坡坡度不是很大，但滑行在斜坡上，疾风扑面而来，身后仿佛有股力推着她往前。
前方是一片草地，草地再过去些是江边护栏。
林翩月微眯起眼，没注意捏紧了周聿的手。
“我们不会掉进江里吧。”
周聿没忍住笑了，“正好，我们轻功水上漂。”
“你这时候还开玩笑！”
“好好好，正经点，等会刹车要松手，速度减慢的时候双脚跳下。”
“啊啊啊不会崴脚吧。”
“不跳你就掉江里了，或者被草地绊倒。”
林翩月紧抿着唇，一鼓作气，从滑板上跳下来。
惯性作用下，她还是摔在地面上。
而周聿稳稳落地，接住了两块板子。
他跑到林翩月身边，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
林翩月屁股着地，好在是在草地上，好在减速了，否则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就着周聿的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后的草。
周聿将滑板还给别人，跟林翩月悠悠地走回去，“怎么，没有打消你学习的热情吧。”
“早就做好会摔的准备。”
“想学滑板，不摔怎么学得会，我学武术还老挨揍呢，你学滑板也是从摔跤起的吧。”
“嗯，对。”
从第一次接触滑板就得心应手的周聿如是答道。
他们又练了一个小时才回去。
等周聿进了屋，林翩月停下脚步。
小区枝叶繁茂，她所站的地方没有路灯，昏暗得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的脚步平稳，不经意踩过地面上的枝条，停在林翩月面前。
月光透过树缝，落在许执的脸上。
“你又喜欢上别人了吗？”
“啪——”
林翩月给了他一巴掌。
许执被打得偏过头，他半掀起眼皮，在昏暗环境中努力看清她透着光的瞳孔。
她在哭吗？
“他给你解决那些人，教你做题，教你滑滑板，你就喜欢上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