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执的出现,使得林翩月的生活变得有点不同。
她每天早上带多一份早餐,早出门十五分钟,林爸爸只单纯以为孩子和好朋友一块上学。
在学校里,他们依旧像陌生人,在人海中偷偷的对视,擦肩而过时脚步放慢,余光相交。
他们有着独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在那儿,难得坐在一块,学习,学累了就趴着看彼此。
她的成绩在许执的指导下进步许多,在竞争力并不大的三中一下子挤进去前一百名。
可她还是驻足在年级大榜前,仰望着她从未遥想的第一的位置。
她喜欢的人在那儿,她也想努力登榜,靠近他。
林翩月变得非常拼,她每晚和许执道完晚安后,都会熬夜学习到凌晨一点,她将过去没有夯实的基础重新打了一遍。
许执教的不再吃力,她可以吸收大部分内容,她离光荣榜第一的许执越来越近。
教室里,林翩月累得趴在桌面上,直至学校的广播轰然响起时,她才猛地睁开眼。
然而,睁眼的瞬间,她看见了许执。
他的指尖抵在林翩月的眼下,轻轻摩挲着那片乌青。
“以后不要熬这么晚了。”
“你想考好,我会帮你。”
许执容貌清竣,那双始终带着疏离的眼神让人很是着迷,嗓音轻轻地落在她耳边,她晃了晃神。
‘试试’至今,三个多月,她其实一直想问他一个问题。
空旷的教室无比安静,胸口几乎抵在桌面前,她能感觉到心跳振动着桌面。
“许执,当时为什么想跟我试试?”
许执的指尖一顿,挪开手,卷起她并不长的发丝。
追求许执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好看的,优秀的,她和许执之间甚至不是知道彼此名姓的人,第一次见面,许执就戳破了林翩月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窗户纸,再超乎偶像剧套路的说“试试”。
许执松了发丝,手指挑起林翩月的下巴,“因为是你。”
……
下一次月考,林翩月进入年级前五十名。
回家的路上,她拿着成绩条给许执看,同时兴奋地说了一路。
“还好我考前看了你给我讲过的题,考了原题!”
“语文选择题犹豫了一下,还好最后选对了!”
“英语最后时间好紧张,我在交卷前最后一分钟才写完最后一个句子,好险好险!”
……
许执一路以来静静地听着她说。
只是忽地林翩月没再说了。
她极力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同时涌上一点点小伤心,脚步也放慢几步,落后在许执身后。
许执脚步也放慢了许多,林翩月却迟迟没跟上来。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林翩月的兴奋模样已经完全消失,垂低着头,手搅着书包背带。
许执叹了口气,拉上林翩月的手。
“啊?”林翩月脚步踉跄。
许执拉着她拐进右边的巷子,将她压在墙上。
林翩月贴着有些凉的墙面,脚跟完全抵在身后的墙上,许执离她很近,他身上的气息包裹着林翩月。
她抿着唇,一动不动看着许执。
“林翩月。”
“考得这么好,不打算报答一下我吗?”
林翩月喉头滑动,缓缓启唇:“怎么、报答?”
许执气笑了,捏了把她的脸蛋。
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傻,这么可爱,是一点都不会利用啊。
许执指了指自己的右颊,“亲我一口。”
林翩月瞪大了眼,呼吸都一瞬间停止。
许执嘴角难得勾起浅笑,又指了指自己的唇,“我改主意了,亲这里。”
“别搅衣服了,你搅的是我的衣服。”
林翩月惊慌地垂低眼,发现许执的校服不知何时到了她手中,她的手立即撒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啧。”
许执没了耐心。
他俯低身子,一片阴影笼罩在林翩月身上。
——“许执。”
空旷的巷子里突然传来这一声。
林翩月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火速偏开头,想藏住自己的脸。
许执还再垂低着头,林翩月瞥见他眼尾微微发红,同时一股陌生的阴戾之气袭来。
他缓缓站直身子,林翩月站在他身后,一同望向巷子口穿着白裙子的女生。
女生跟他们差不多大年纪,头发做成长卷发,自然垂落在肩头,风吹起她的白裙子,仙气飘飘。
她的目光擦过许执,与林翩月对视。
是一种极其不舒服的目光。
许执撩起眼皮冷眼看她,没有说一个字,偏头跟身后的林翩月说:“跟上。”
林翩月跟着许执走出了巷子。
林翩月察觉到他情绪不好,她没有去问那个女生是谁,只主动说:“明天见。”
许执:“明天你自己去上学吧。”
林翩月愣了片刻,自他们‘试试’后,许执每天都来。
她缓缓答了个“好”。
第二天上学,传闻一班来了位漂亮的转校生,林翩月心中隐约有某种预感,下课她路过一班,如同往常一般寻找许执的身影,却看见前桌一个女生趴在他的桌面上。
女生笑得很开心,突然间一瞥,与窗外的林翩月视线相对。
林翩月走了。
放学后她按照往常的计划走进了空教室,许执还没到,等了一会儿,林翩月听到躁动,回过头发现许执身边多了个人。
这间属于他们的空教室,闯入了第三人。
许执在教室门口停下,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生不太开心地走了。
他进入教室,在林翩月身边坐下,林翩月在装模作样的做题,做了很久都没得出正确答案。
“选b。”
许执又说:“你没什么要问我吗?”
林翩月笔尖晕出一团墨,潦草地写下一个b,“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
许执垂低头,“任莞,我后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