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隐微凉的唇瓣压在姜筠柔软的唇上,一点点,缠绵碾压,动作轻柔又斯文。
姜筠“呜”一声,傅青隐动作停滞的一瞬,姜筠咬住他的下唇瓣,血珠冒出,她反客为主,亲吻过程中将血珠卷入彼此口腔中,铁锈味与啤酒残存的小麦味混杂。
傅青隐睫毛微颤,露出狭窄的眼缝,眼底漆黑,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浓郁的情绪无法遮拦,滚滚袭来。
他阖上眼眸,动作比方才肆意,不断加深这个吻,重新掌握主导权。
姜筠不堪承受,身子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尚带着余热的栏杆上,坚硬的栏杆硌得慌。
傅青隐揽住她的腰肢,结实有力的手臂将软腰圈在怀中,他身上如雨后森林的清冽冷香与姜筠伴着的甜香交缠。
姜筠气息凌乱,揪着他的衣摆,呢喃声湮没在唇舌交缠的水声里。
知了鸣叫不休,成为燥热夏夜的奏鸣曲。
在无人的一隅,少年少女升温热吻。
……
“他们在哪呢?”
林翩月扶着喝醉酒连路都走不稳的周聿,前方横亘着许多级的阶梯,林翩月正愁怎么扛周聿上去。
“啪嗒——”
手中的药袋掉在地面,林翩月目瞪口呆停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了?”周聿循着林翩月看的方向望去。
我靠,傅青隐牛逼。
虽不是光天化日,但朗朗乾坤,竟然把人摁在这儿亲!
他承认半小时前的嘲讽声音大了些。
短短时间,周聿内心丰富,同时反应极快地转过林翩月的身,地上的药都来不及捡,拉着人往外跑。
“放开我!我刀呢!好他个傅青隐,竟然敢趁虚而入,耍流氓!”
林翩月气得脸都涨红了。
刀肯定是没有的,她扫了眼四周,寻找一个趁手的工具。
周围除了树就马路,上树折树杈也来不及,她瞥向地上,周聿的滑板安静地躺在地上。
林翩月弯腰扛起滑板,气冲冲地就要往上走。
周聿瞪大了眼,这一滑板下去,傅青隐不s也残!
林翩月长了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文静又呆萌,没想到一上家伙就这么狠!
周聿拦在林翩月面前,一手夺过她手上的滑板。
爱屋及乌,恨一个人也连带恨上他的朋友,因为周聿和傅青隐这层关系,被林翩月无情连坐。
“你找打?”
林翩月声音阴沉,气场全开,再也不是从前的小白兔,而是钮祜禄·月。
“冷静,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现在被欺负的是我闺蜜,不是你兄弟,你们是不吃亏,滚开。”
林翩月拨开周聿,赤手空拳都能秒掉全场。
林翩月急着救姜筠于魔爪,刚走出去半步,石化在原地。
画面一转,从傅青隐摁着姜筠亲变为姜筠勾着傅青隐的脖子,忘情地回吻。
周聿再次拉她回去,这回直接把人堵在墙角,“林翩月,人两情相悦呢,你瞎凑什么热闹。”
林翩月还未反应过来,姜筠之前似乎说过不喜欢傅青隐,当时不会,以后也不会。
但姜筠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是因为他们之间巨大的鸿沟。
可如今傅青隐被认回傅家,临城商界响当当的傅家,配姜筠的家世,还是可以的,甚至,临城除了江家,也只有傅家有资格说和姜家‘门当户对’。
曾经她也觉得他们有更深的情愫和羁绊,可姜筠态度决绝,让她又打消了这种念头,如今看来,也不是这样啊。
“想明白了么?”
周聿手肘撑在墙壁上,活生生像‘壁咚’,林翩月心里一咯噔,无情吐槽:“少学网上那些油腻的。”
周聿气笑了,“你是第一个说我油腻的人,我阳光帅气干爽不油腻,外号云城一中万人迷。”
“醒醒吧,这不是云城。”
“你这人,真没情趣。”
“跟你有什么情趣。”林翩月嗤之以鼻。
“怎么就不能。”
周聿话音落,狭窄的空间陷入沉寂。
林翩月有些懵,周聿是个很不正经的人,说的话不值得深究,偏偏这话听着很不对劲。
周聿揉了把林翩月的蘑菇头,让她回过神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揪着你问志愿的事,我又不是闲的。”
周聿偏头看了眼岸上的烟火,垂着的手捏了捏衣角,佯装淡定看向林翩月。
林翩月头发被他揉得有些乱,表情愣怔。
周聿舒了口气,“还不明白?”
“我想考虑和你一个城市,告诉我报什么学校好吗?”
林翩月成绩不错,本省的211基本都可以选择,她在临城生活许多年,临城又是南方大都市,临大的环境和排名都不错,周聿觉得她大概率报考临大。
“主要考虑临城或者省内的大学。”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周聿低头浅笑。
周聿已经说得很直白,林翩月消化片刻,回想起许多青春疼痛电影的情节,什么男主为了女主放弃最后一道大题,高考报低只为同一所学校,林翩月不希望这种狗血戏码发生在他们身上。
“你可千万别瞎报志愿,该去清大就去清大。”
“嗯,我能为你来你的城市,你也不乐意,到时候赶我走。”
周聿眉眼弯弯,笑起来很好看,林翩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只不过相处后发现他人太不正经,渐渐忽视他长得还不错这一点。
“走吧,回去了。”
林翩月不放心姜筠,又担心撞见不该看到的。
“你要相信傅青隐的人品。”尽管周聿现在持怀疑态度。
林翩月点头,绕路走临江大道,周聿提着滑板与她并肩走着。
他垂低目光,林翩月还是喜欢穿t恤牛仔背带裤,身上至少出现一样黄色元素,今天是鹅黄色t恤,背带上还别着一个黄色星星毛绒发卡,蘑菇头打理整齐,干爽清新,很可爱。
月光和灯影下,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周聿放慢脚步,牵上影子里的林翩月。
周聿自以为隐晦的小动作,殊不知一直低头走路的林翩月,洞察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