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筠父母离婚了?”
“那姜筠……”
“她这段时间银行卡被冻结,是不是因为父母离婚……”
“她不仅穿不上高定礼服,现在家里司机都不接送上学了吗?有时候我好像还看到她中午没饭吃……”
“不至于吧,好歹是姜家的女儿,怎么会差她一口饭。”
“都离婚了,她跟谁都不一定呢,她爸爸几乎没露过面,她妈妈还停了她的卡,都没人管她。”
“好可怜啊。”
万嘉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跟个疯子似的吧啦吧啦,林翩月忍无可忍,将女巫魔法权杖怼向她:“你太平洋警察啊,管那么宽。”
“不刷存在感是不是就怕别人看不到你。”
“别人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
林翩月光脚的不怕她穿鞋的,比这厉害得多的手段她都见过,一个公主病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说刚刚万嘉熙是撞她枪口上,现在是撞大炮口上,林翩月战斗力被她激得升了n个level。
“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林翩月叉着腰,姜筠能为了她撕烂别人的嘴,她也能帮姜筠撕烂万嘉熙的嘴!
“简直满口喷粪!”
“撕烂你的嘴我都嫌脏!”
附中学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姜筠这姐妹战斗力也太强了吧。
反观万嘉熙,想撒泼打滚又被姐妹团控制住,想破口大骂又不如林翩月词汇量丰富、杀伤力强。
此举,姜筠尚未出手,万嘉熙就已完败。
姜筠拉住林翩月的手,林翩月停下,挪开位置,让姜筠上。
万嘉熙气得都站不稳,要让人扶着,姜筠个子高挑,踩上高跟鞋便更高了,宛若一座大山,压得万嘉熙喘不过气。
“说够了吗?”
万嘉熙一抽一抽,没有说话。
“觉得用停卡的事就能羞辱我?我不靠家里照样活得好好的,你呢?”
“小时候,抢别人东西不服在父母面前哭,长大了当不了领舞,就想挑衅我,挑衅完发现没用,又准备找万董哭?”
“你除了哭着喊着找爸妈收拾你烂摊子,还会什么?”
“今天丢人的不是我,”姜筠眼里皆是轻蔑,“万家的脸才是被你丢尽了。”
姜筠收回冷冽的目光,决然转身,黑色裙摆如同流星划过,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同学们注视着她的清冷的侧颜,不知为何,今日的姜筠和往常十分不同,他们一直品味着区别,直到乐声再度覆盖高跟鞋清脆的踩地声。
——“那边的,都在干嘛呢!”
钟主任的一记河东狮吼让人瞬间清醒,人群迅速散开,只剩下哭得花了妆的万嘉熙。
上级领导马上赶到,钟主任暂时没空管这些小破孩,忙不迭地去校门口迎接。
闹剧匆匆结束,礼堂里又恢复衣香鬓影的热闹景象。
姜筠站在垂着波尔多红色的窗帘下,背对着他,似乎在拨号。
傅青隐在原地等了等,直到姜筠挂断电话才走过去。
姜筠眼眸里裹挟着少有的烦闷,注意力不集中,傅青隐要了两杯酒,端给姜筠。
“度数低,喝了不怕醉。”
姜筠捏着酒杯,微微仰颈,灌了一口酒。
“我现在心情不好,可能会误伤。”
傅青隐也抿了口酒,“如果能让你心情会变好,我无所谓。”
姜筠:“……”
姜筠不想讲话,她甚至不想参加舞会,或者说跳完开场舞,姜筠就立即回家,去问沈蔓的情况。
偏偏美国公司那边有紧急情况,沈蔓与她隔着辽阔的太平洋和十几个小时的时差。
姜筠就如此默不作声,喝完了一杯酒。
十分钟后,钟主任迎来上级领导,舞会正式开始。
礼堂里所有灯光都熄灭了,只有姜筠礼服裙上的星星点点隐隐显现。
几秒后,地灯亮起。
在舞池另一端,燕尾服绅士和长裙及地的优雅女士都戴着黑色蕾丝面具,傅青隐牵着姜筠的手。
顷刻间,同学们起哄的欢呼声淹没整个礼堂。
绑带高跟鞋轻盈有力地踩在结实的木质地板上,纤细的腰肢随着步伐轻轻扭动,胯部摆动幅度既不浮夸又不扭捏,恰到好处,手臂自然摆动,热烈明媚得让人挪不开眼。
在抵达舞台中央时,姜筠流畅地转了个圈,面对傅青隐,摆好舞姿。
音乐灵动、鼓点密集,他们的脚步按照无数次彩排,完美踩着音乐的节拍。
姜筠步伐流畅且轻盈,每步都像踩过薄薄的水面,裙摆随着步伐摆动,像泛起的层层涟漪。
更换舞曲后,摇曳的动作增多许多,每摇曳一次,舞裙上星点折射成银海,身处幽暗的礼堂,在姜筠的舞曲中,便能感受到星空的璀璨。
傅青隐戴着面具,遮挡了冷酷的表情,可他人在那儿,还是能轻易地感受到疏离感,可偏偏配上一个活泼的舞曲,傅青隐又做得足够标准到位。
而林翩月和金晟安两吃瓜群众看得正起劲。
他们都不敢想象,酷哥傅青隐居然会跳这种舞,这种反差感让他们嘴角都没下来过。
一段精彩快节奏的舞步又再次让观众惊叹不已,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傅青隐揽住姜筠的后背,轻易将姜筠抱起,旋转。
刚吸一口气,姜筠又利平稳落地,持续高强度炫技般输出后,两人牵着手展开臂弯,姜筠转了漂亮的一圈又一圈。
最后,乐声停止。
傅青隐还托着姜筠的腰,姜筠还抬起纤细的腿,动作定格,时间也仿佛定格。
傅青隐过往晦涩难懂的眼神,此刻如云开雾散,姜筠感受到,他专注且温柔。
一曲下来,姜筠的气息有些不稳,眼神相交之时,她心跳的节拍也乱了。
她微微潋着眼眸,回避难缠的目光。
与此同时,钟主任带头鼓掌,热烈掌声掩盖错乱的心跳声。
傅青隐托着姜筠的腰,她平稳落地。
姜筠逃一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