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后知后觉,手摸着自己额头,思绪又聚焦到某个人身上,姜筠脸都黑了。
“撞墙上了!”
江言礼没信,“你昨天,碰到什么人?”
他只知道姜筠昨天回的很晚,晚上十点多才回他的信息,问去干嘛也是扯到别的话题上。
“没碰到谁,就是去交朋友的路上,没看路撞到墙上了……”
姜筠总不能说自己和别人干架去了,还是两次。
江言礼沉默几秒,语气严肃地喊了她全名。
“姜筠,你不坦白,我早晚也会知道你干嘛去了。”
“你不是会自己吃闷亏的人。”
只是江言礼不确定,姜筠会不会受什么人蒙蔽。
姜筠和江言礼从小玩到大,江言礼绝大多少数时间是顺着她的,只是不可避免某些时候,会拿出哥哥一样的威严。
十几岁的姜筠绝不会顶撞,但没想到,二十六岁心智的姜筠,依旧不敢顶撞。
姜筠省去一些细枝末节,“我去三中那边,有人欺负我朋友,我不能袖手旁观吧,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人……”
“商业街人多,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磕的。”姜筠摸了摸额头。
江言礼沉默了整整五秒,姜筠被他盯得有点发毛。
“你现在是长本事了。”
姜筠:“……”
“以后得我亲自送你回家才老实不会出去打架是吧。”
江言礼爹味越来越重,姜筠忍不住打断:“哎哟喂,我知道了,您老别再教育我了。”
江言礼面色依旧严肃,但淡了不少,看起来没这么吓人,他站起身,拎起袋子,“放学在舞蹈室等着。”
舞蹈室……
姜筠呢喃,猛地回想起,她高中的时候,除了周一,她每天都会去练舞。
她摸了摸自己的腿,此时她的腿,什么状况,她还没完全清楚。
她和家里人犟,固执地选择艺考,选择朝鲜族舞,又急切地想证明给沈蔓看。
从大学到毕业后进入舞团,五年高强度的训练和排练让她的腿负荷越来越重。
终于,在她和傅青隐结婚的第二年,她的腿已经严重到没法上台跳舞。
休养将近一年时间她才能再度站在舞台上,只是没想到,那次是姜筠最后一次舞台。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姜筠去了舞蹈室。
舞蹈室在学校的人工湖旁边,依着湖边的一面墙是落地玻璃,外面搭着花架,风景宜人,从外往里可以窥见舞蹈室里的翩翩身影,于是沿湖小径成为众多学生‘路过’之地。
姜筠换上练功服,再次站在木地板的时候,只觉得热浪排山倒海般扑来。
上辈子的最后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烁,同时身体里涌着滚动的热血。
“姜姜,今天来这么早,等会来练一下上次那个动作。”一个三十岁出头气质绝佳的女老师在收拾器材。
“孟老师……”姜筠差点发不出声。
孟老师是她的恩师,是带她走上朝鲜族舞这条路的引路人。
毕业后,姜筠每年还会去拜访她,她的独舞作品《云声》,孟老师也有参与编排。
没有人知道姜筠这一刻的心情,当然也没人知道她曾死过一回。
“嗯?”
姜筠克制好自己的情绪,她拿起双刀道具,呼吸下沉,手腕发力控制好双刀,点地旋转的同时挥舞着双刀,她姿态轻盈,潇洒飘逸,宛若一只翩飞的蝶。
孟老师在一旁看着,待她的动作完成,迟滞地鼓起掌,不可思议道:“这个动作一般人没有三年以上的功底,没有阅历完成不了,你……太出乎我的意料。”
姜筠停在原地,没有听清孟老师在说什么,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而后……
她的眼前发白,身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