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将燕窝粥放在一旁,在若英身边坐下,将人搂在怀里,才再次将那燕窝粥拿了起来。
“主,奴才求您了,吃一口吧,再不吃粥就要冷了。今儿早上就没吃。眼下不吃身子哪里受得住,若实在不喜欢那就只吃上两口,先润润肠胃,奴才再去给你做别的,可好?”
进忠离若罂极近,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就在她的耳边。只叫若罂身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发痒,她缩了缩脖子,红着脸瞥了进忠一眼,才忍笑从他手中把碗接了过来。
他倒也不是不爱吃着燕窝粥,只是她与进忠口味类似喜欢吃咸口的饭菜。这燕窝粥偏甜,燕窝不似燕窝,粥又不似粥,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而且,她就喜欢进忠这样哄着她,可她哪里愿意当真要进忠这样劳累着喂她。
接过碗后自己舀着粥吃了几口。燕窝粥如今正温热着,若罂便将剩下的都送进了进忠的嘴里。
待最后一口吃完,若罂才将碗放在一旁凑过去亲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燕窝粥味儿的吻,只觉心里越发的甜腻。
进忠果然又给若罂做了几个她爱吃的菜,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再次用了午膳才窝在榻上,搂在一处说着话。
“如今,科尔沁已经传来了消息,说要求娶嫡公主,只是这一回怕是闹不起来了。”
若英点了点头,手上还拨弄着进忠领口的盘扣。“祭孔庙那日,我便瞧出如今皇后已将心思摆到了正地方,既如此,她定是知道这嫡公主是逃不脱抚蒙的命运。
与其他部落相比,科尔沁好歹是大部落,又一向与大清交好。若是一定要选择一个联姻的对象,倒不如选择科尔沁。好歹璟瑟嫁过去还会受到优待。
不似太后的恒娖公主。听说她嫁过去的那个小部落时常内乱,恒娖公主又不是正经的嫡公主,想必也没受过什么正统的嫡公主的教育,如今在蒙古遇到这些事儿,除了哭旁的做不了什么。”
进忠失笑,他眯了眯眼睛,握住了若罂正在挠着他喉结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两下。“若若说的是。那璟瑟公主果真有个嫡公主的模样。前儿被皇后娘娘教育了一通,这眼界立刻便不同了。
那日祭孔庙之后,回程路上还偷偷寻了奴才,叫奴才教她如何使鞭子。想必这是打定了主意,打算来日要有一番大作为呢。”
若罂闻言却皱了皱眉,她转头看向进忠问道。“你答应教她了?”
进忠立刻摇头。“奴才哪敢呀?这次东巡,奴才随着皇上又是泰山祭天,又祭孔庙。这两次奴才算是出尽了风头,您别瞧着近日皇上对奴才宠爱有加,又是提了官职,又是赐了封号。
可皇上是个多疑的性子,等回了京之后只要奴才露出一点猖狂之色,怕是第一个处置奴才的就是皇上。
只是有您在一旁看顾着,皇上处置奴才,明面上的手段不会太重,可暗地里的磋磨怕是也少不了。因此奴才如今能做的,便是越发的恭敬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才是。
只需叫皇上知道,奴才如今跟着您,哪怕是学了一身的本事可依旧是他的奴才。”
若罂抿了抿唇,有些烦躁。“真是烦死了,既要用着你我保着他的皇位。又要按着你的脑袋叫你跪在他面前当狗,真想立刻弄死他。”
若罂摸了摸进忠的脸,不甘心的说道。“这样好的进忠,却要在他的手里伏低做小,想想就不高兴。”
进忠安抚的揉了揉若罂披散着的乌黑长发,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几下。才笑着说道。“只是伏低做小怕什么,奴才本就是个太监,是伺候人的奴才。在这宫里,就算太监爬上了再高的位置,这身份连个宫女都比不上。
御前副总管太监,这名头听着好听,可便是不小心碰了哪个宫女一下,怕是人家回去了,连手都要洗的脱层皮。
如今奴才是狐假虎威,有您在奴才身后,奴才走出去才有了几分脸面。不过就是在皇上面前恭敬些罢了,又值什么?”
听了进忠的话,若罂心里只一阵一阵的难受。她心里总想着都是爹生娘养的,谁又比谁低贱,谁又比谁高贵。
若不是家中度日艰难,谁又会将自己个儿卖了,挨上那一刀进宫去伺候人?可饶是这样,还要因身体的残缺被人看不起,被人磋磨性命。
想到进忠也是从那样的小太监熬上来的,她便觉得心里拧着劲儿的难受。
可当她想到自己时却又自嘲,在她的原世界里还不同样是如此。如她这般,一身杂乱异能的人便是最底层的存在。
做炮灰送死就是她们的命运,在那些强大的高阶异能者面前,他们的性命怕是比这里的太监还不如。
他们俩都是在最底层挣扎过的人,因此若罂尤为心疼进忠。
进忠瞧着她抱着自己的腰不说话,又感觉到自己腰间不断收紧的手臂,便知道若罂又在心疼他。他心里一甜,便抬起若罂的下巴,低下头去亲吻她。“您别担心,奴才心里有成算呢,如今七阿哥年纪太小,等他再长大些,只要他能坐稳那个位置,咱们就给那龙椅换个主人。”
若罂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她一脸惊喜的抬头。“屠龙啊,这个我喜欢。到时候我来动手,如何?保准叫他名正言顺的滚下龙椅来。”
进忠失笑,揉了揉她的嘴唇,“做那些干什么?平白脏了咱们的手。咱们这位皇上刚愎自用,越老越听不得规劝,他又好色。您瞧着吧,再过几年,他的后宫只会越来越乱,到时怕是要死在女人的床榻上。
况且,他如今不过三十几岁,等七阿哥长成人他也不过半百,这皇权更替,最怕父强子壮,到时候他少不得要忌惮这位嫡子。若是父子相争起来,您说皇后可会坐视不理?咱们啊,只管瞧热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