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晓哑然失笑:“对,差不多吧。”
待人们散去后,马三晓拉了拉九卿,笑道:“走吧,咱们还得找个地儿睡觉。”
九卿摆了摆手。
“再等会……”
“你听不听小马哥,你不听我可去听了啊。”九卿露出一副似乎来晚了就会失之交臂的郑重神色。
也不知是酒意发作,还是怎么,他也不等马三晓反应。
率先凑了上去,撅着屁股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
他还时不时地变换个角度,仿佛这样便能听得更清晰些,马三晓见状,顿时有些无语。
“咱们现今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千万别惹出麻烦,快走吧。”
“凡事都得步步为营,记得吗?步步为营!”
九卿却是玩心大起,自顾自地继续听着。
“那你自己听吧,我走了。”
这般说着,马三晓欲转身离开,到外面去等他。
可他心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竟不自觉地给九卿当了把风。
就在此时,马三晓突然耳朵一动。
竟是有人在房顶上飞掠而过,尽管脚步极轻,但却没能瞒过他那敏锐了许多的耳朵。
当下他扭头瞧了过去,一眼便认出,那是今日在茶摊上遇到的那个少年。
只见那少年正悄然向着李员外今日洞房的房间靠近,马三晓一下子便明白了。
今日这李府要生乱事,马三晓连忙回去欲劝九卿一同离开,毕竟二人乃是不请自来。
真出了什么事,两人只怕难以脱得了干系,到时候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九卿正撅着屁股专心偷听,突然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酒气。
“小子,你也听房呢?”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九卿险些失声叫出。
回过神后,发现是那位刘老,正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走来。而他显然已喝得醉意朦胧了。
“你小子,嗝……来的比我都早。”
刘老贱兮兮地拍了他一下,而后走到院子里,也如九卿那般撅起屁股听起了房。
更过分的是,他轻车熟路地用手指,在窗户上捅了个窟窿,直接看了起来。九卿见状,也是依葫芦画瓢,当下也捅了个窟窿。
不过怎么一点动静没有?莫非那老家伙还挺有情调,又或者说他是不是不行了?你不行我行啊!
“小侄,你你,你那位兄弟呢?”
刘老一边看着,还一边唠着家常。
九卿答道:“不知道,可能去茅房了”
刘老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半晌后,九卿感觉不对劲。
不对啊,刚才明明感觉小马哥就在身后望风,怎的就没了?
难不成真这么怂,说要步步为营,就自个躲起来了?
……
屋内,李员外沐浴更衣后,轻车熟路地裹上朱红绸缎,而后慢悠悠地来到桌子前。
他望向那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边的俏佳人。
只见那新娘身姿婀娜,即便静静坐着,也自有一种婉约的韵味。
她那一双小脚垂在床边,那精致而纤细的小鞋,宛如精美的艺术品。
鞋面上绣着的娇艳花朵,仿佛都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抓在手里把玩。
那红盖头下,虽看不清面容,但隐隐能看到精致的容颜,让李员外的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让李员外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了满是喜色的笑容,仿佛整个人都沉醉在这迷人的氛围之中。
真是太带劲了!
“十三,来陪老爷喝一杯。”
十三是这名妾的排行。
那女子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柔声道:“听老爷吩咐。”
听到了她天籁般的声音,李员外更是暗爽。
这女人算是被他半威逼半利诱抢来的。
几头牛的聘礼只是其次,主要是她娘重病在身急需钱看病,而她父亲又得罪不起自己,所以这女子只能无奈地被送到了这里。
而且他还听闻,这女子有个倾心于她的后生仔。
就这点,是最让他得意的了。
当下他再也忍受不住,急不可耐地走上前,就要掀起那红盖头。
红盖头掀起的瞬间,露出了一张俊秀非常的容貌。
那女子的面庞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弯弯的柳眉微微蹙着,仿佛含着无尽的愁绪。
那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带着一丝哀怨,犹如笼着一层薄薄的轻雾。
她那如水的眼眸中波光潋滟,似乎含着盈盈泪光,更是我见犹怜。
她那挺翘的琼鼻下,粉嫩的嘴唇微微抿着,仿佛在强忍着心中的委屈。
仿佛是误落凡尘的仙子,带着让人怜惜的柔弱之美
“美人儿……”员外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就要搂住。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了!”
“咔嚓!”
一声脆响,天花板瓦片掉落,一个壮硕的身影如流星坠地,落在房中。
竟是上房抓贼的马三晓。
可碍于他身有巨力,却无下盘之功。
李员外大吃一惊,当下猜测此人正是爱慕新娘子的后生。
“大胆!抢亲不成?!”
“来人!”
这时听到屋内李员外惊怒的大叫,九卿二人也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嘴里直道:“我焯!”
刘老酒气上涌,房门被一脚踢开。
他一眼就看到了马三晓,当下勃然大怒,醉后的眼睛分外通红!
“小侄何故如此!”
九卿一看是马三晓,也是吓了一跳,可当她看到了新娘子的容貌,顿时心神一荡。
当下露出一副我懂你的神色。
“小马哥~这就是步步为营吗?”
马三晓欲哭无泪,“我说误会…你们信吗?”
便在此时,众人只觉寒芒一闪。
李员外正怒气冲冲的站着,忽地一个少年出现在自己身侧。
一把利剑指在了他咽喉处。
“老畜生,把珊妹还来!”
刘老气的浑身发抖,看着九卿和马三晓,恼怒异常。
“气煞我也,你二人竟勾结外人……不对,你们本来就是外人!”
“好哇,骗老朽是吧,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嗝,陌生!”
“看我夜战八方,嗝!”
他抽出一旁装潢的宝刀,当下摆开架势。
“哇呀呀呀,藏刀式!”
九卿拉着马三晓,退到门后。
“不是,我们可以解释的,我们现在就离开,你们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告辞!”
九卿不舍的看了新娘子一眼,然后和马三晓掉头就走。
员外松了口气,看来只有一个人要对付了……
哪知,刘老挽了个刀花,可途中却见他眼皮一翻,似是酒意发作。
“噗嗤!”
鲜血喷溅而出,竟是刘老自己把自己脖子抹了!
“雾草!”马三晓和九卿吓了一大跳。
他终于明白,为啥不让他喝酒了,他一喝酒所有人都躲得远远地。
很快,脚步声连成了一片。
院内乌泱泱的赶来了一大批武师模样的护卫,立刻围上了三人。
“快来人啊,有人抢亲!”
“刘老死了!他们杀了刘老!”
九卿愣在了原地,马三晓也是焦头烂额,坏了,这下黄泥巴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