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走后,
只剩下宋翎和宋戡站在不远处。
赵珩注意到七皇子的视线后,知道这孩子是喜欢自己腰间的玉葫。
因为常年戴在身上翠绿的玉葫沾染着淡淡的幽蓝色,在阳光下特别华美,泛着神秘色彩。
在众人的视线中,赵珩拉过七皇子,把小孩揽在身边。
太子想上前阻止,却被赵珩拦住。
“太子殿下,莫要担心。”赵珩说着便伸手取下自己腰间的玉葫芦,“我见七弟一直看我这东西,看来是很喜欢。”
小孩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赵珩把玉葫放在七皇子面前,“七弟要是喜欢,哥哥也是可以送给你的。”
“哼,你才不是我哥哥。”
“这样啊,那算了。”
赵珩把腰间的玉葫拿回来,打算重新挂在腰间封带上。
“等等!”七皇子突然大声说。
赵珩配合地停下动作,任由七皇子直接动手去抢去。
“七弟,你这!”赵珩面露无奈,“罢了罢了给你便是。”
玉葫芦里的小青蛇被两人转手晃来晃去,早已经醒了,正摆动蛇尾在玉葫中动来动去。
发出轻微的响动,引得众人注意。
七皇子拿起玉葫芦放在耳边晃了晃,“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赵珩抬手,“这里面有我养的宝贝,七皇子已经看过了,还是尽快还给我才是。”
七皇子才不听赵珩的话,逆反心理更是让他好奇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我偏要看。”
七皇子不屑地撇了撇嘴,立刻打开瓶塞,几乎在一瞬间青蛇探出脑袋,幽绿的竖瞳和某人四目相对。
凶狠地张大嘴,露出口中的尖细獠牙。
吐露出来的猩红蛇芯差点碰到七皇子的鼻尖。
“啊!”
“蛇!太子殿下。”
“哇!呜呜呜……”七皇子吓得面色惨白,立刻扔掉手中的玉葫。
宋翎及时赶过来,接住了玉葫把小青蛇的头摁进玉葫,戴上瓶塞。
“太子哥哥,他想要谋害皇嗣,你快点把他抓了,让父皇杀了他。”七皇子抱着太子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路。
太子宋琅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衣袖,想要把胳膊拉出来,却被七皇子抱得更紧了。
赵珩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拉着宋翎的胳膊,学着七皇子的模样抱着宋翎,娇声娇气地说:“王爷你可要替我做主呀,小蛇和玉葫可是我最心爱的东西,七皇子却直接要抢我的东西,还差点把它们摔了。”
说着还靠在宋翎肩头,轻轻晃动宋翎的胳膊,委屈巴巴地看着七皇子。
七皇子:“……”
玛德,真会演戏。
“这可是我从苗疆南诏带过来的东西,我的家乡在万里之地,我只能靠这些东西睹物思乡。”
宋翎轻拍赵珩的手背宽慰他,“七弟,毕竟年龄还小,他不懂事,你别怪他。”
众人:“……”
谁别怪谁?
宋翎抬手,纤长的手中,躺着一个玉葫,“爱妃,别气,你看我不是及时拿到了吗?小蛇还在里面。”
说着,宋翎当着众人的面,低下头亲手把玉葫挂在赵珩腰封上,动作轻柔,像对待什么珍视之物。
七皇子原地跺脚,“太子哥哥,你看他们……”
“大哥,七弟的事,我们不追究了,他毕竟还小。”宋翎摁住七皇子圆溜溜的头让他安静点。
“嗯,我知道七弟只是觉得玉葫漂亮所以才想要看看,”赵珩冲七皇子眨眨眼,“七弟还小,一定是手没拿稳。”
七皇子气的面色通红,偏偏人还不能乱动。
“你,你胡说八道。”
“嘶……难道七弟害怕蛇?”赵珩惊讶地说。
此话一出,七皇子面色爆红,半天憋不住一句话。
赵珩轻叹息,精致的眉头紧锁,转头看向宋翎,“王爷这么喜欢蛇,我以为您的兄弟们都会喜欢呢,难道他们怕?”
太子面色变了又变。
晦气。
梁妫拉住太子殿下的手,笑着说:“珩弟,你这蛇太突然了,一时让我们都没反应过来,这不,七弟便失手了。”
“今日,七弟想必也受到了惊讶,虽然两位弟弟大度不追究,我们也没脸留下吃饭了,便先走了。”
“下次再来啊,”赵珩满脸笑容,“阿妫姐姐,你真好。”
梁妫:“……”
太子默默握紧梁妫的手。
宋戡在远处看了场好戏,末了心满意足地领着自己的王妃离去。
几位公主跟随着太子和太子侧妃一同匆匆离去,
七皇子眼泪汪汪地跟在后面。
临走前,还偷偷瞪了两眼宋翎和赵珩。
王府中
宋翎拥紧毳衣,面色瞬间惨白。
赵珩见状,从怀中取出药丸,“含璋把这个吃了,虚软的药性就能解开了。”
宋翎斜觑他,“谁准你叫我含璋?”
“我自己。”
吃了药丸后,宋翎便舒服多了。
“我以为药性早就解了”宋翎阖目感受到一股生气正在恢复,与方才确实不同。
“那是你身体好,压得住。”赵珩拍了拍宋翎的肩膀,“除去蛊毒,王爷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
宋翎轻笑,“那我当你是在夸本王了。”
翎王府一片和乐。
皇宫里算是闹翻天了。
七皇子笑着出宫,哭着回来的事,被舒妃知道后,不依不饶。
拉着红的眼睛都肿了的七皇子找皇帝讨个公道。
皇上常常闭关,多数事情常交给太子和司礼监的人处理。
偏生舒妃在外面哭闹惹得龙心不悦,最后把所有去了翎王府的公主皇子都叫到面前来,“怎么回事?如此不顾礼仪,大吵大闹!”
太子把事情的原委和皇上说了一遍。
宋毅冷眼看着还在哭的七皇子,“太子和老三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够在春猎中打下猛禽,你都十岁了,还天天只知道哭。”
“半点皇家子弟的颜面也没有,给朕滚回去抄三十遍族规。”
“你们都下去。”
“太子留下。”
闹剧之后,
宫殿立刻静下来。
“今日去看老三了。”
宋琅点头,“是。”
“可明白我曾经与你说的话,是何意了?”
“明白了,父皇对儿臣如此重视,儿臣铭记于心,感恩在怀。”
今日,宋琅初见宋翎,便知道他看着还算硬朗,实际上就是在强撑着。
终究是自己得到了帝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