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眼前一片黑,直接就失去了意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接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进了地塔中。
过了半分钟左右,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感觉一只脚被什么东西拉着,朝着某个地方拖着走。
我先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脑海中不断重复:“醒来,醒来,醒来,许言你再不醒,可能就要死了,快醒来啊!”猛然睁开眼,一个高大背影出现在眼前。
是人,我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可下一刻再次悬了起来,这地塔中为什么有人。
怒目而视随即大声喝道:“你是谁,放开我。”
“我去,臭小子,别吵。”背影快速转过头,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快速捂住我的嘴巴。
“别吵,那东西在找你,醒了就跟我走。这里太黑了,根本看不见路,我已经很小心了,你别再添乱了。你这家伙重的跟猪一样。”
中年汉满嘴抱怨,起身拉着我一路摸索。
四下一张望,这才发现,这地塔中,虽然昏暗无比,可我的眼睛却能很快适应这里的环境。
“右拐,小心,左边有个坑。”我提醒道。我有意提醒,试试这人到底是敌是友,看看他最真实的反应是什么。
下意识,中年男子就右拐,并且小声问道:“小子,你是不是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看到确切的路?”
我暗暗思考这下意识的信任可不可靠。
我没说话,中年男子接着又说了一句:“我没恶意,你可以叫我白叔,我也是局里打杂的,暗网单线联络员!”
“白叔,你就是小和尚嘴里的白叔。”我惊讶道。
“看来有人介绍过我。”白叔撇撇嘴。
“小和尚一提你就非常兴奋,似乎你们关系不错。”
“谈不上,那一老一小和尚太不正经了。对了,帮我找找有一条道直通地塔最底层,很显眼。”
“你要做什么?”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会儿都没什么动静了。来都来了,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白叔一脸严肃道。
“我昏睡时发生了什么?”
“一言难尽,这地塔不仅困住了那头畜生,也困住了你我啊,笼中困兽也是你我。”
一番交流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环境,发现四周不大,我左右环顾,发现在角落有个黑漆漆的道。“应该就是那里了,走。”
果不其然,一条几乎笔直台阶直通漆黑的那头,如同深渊般凝视着自己。
“这地塔究竟多深?”我喃喃自语道。
“上世纪初,那个动乱的年代,有一群神秘人建造了地塔,局里的资料显示,这地方一共九层,镇压的东西乃是一头淮狐。”白叔道。
“淮狐?”不经意间,我们已经走下去了三层。
“相传淮县有狐,先知先觉,向世人述说天下大乱之地,趋吉避凶,导致泄露天机。此后被镇压世间,自此再无音讯。”
“没听过,恕我孤陋寡闻,要不咱不下去了,难道你真想干那家伙儿?”
“谈不上,而且不一定干的过,前面冲开封印,消耗它大量的力量,我想这趁他病,试试要他命。而且刚刚我带着你到处躲藏,逼得它疯狂找咱俩儿,又将它一些力量消耗了不少,这会儿没什么动静了。”
“有这事?”
“你小子,昏过去跟猪一样,把我累半死,那淮狐本来要将你直接拖进最底层,吞噬你,那情况必定能够快速冲出封印。亏我捞的快,你小子就感谢我吧,否则这会你已经是一坨耙耙了。”
“谢白叔救命之恩。白叔你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他看不到我脸上表情,但我却明显感觉的白叔脸上的尴尬。
“都怪那道门封印突然大开,我刚好在门前查看,猛的大门打开,直接将我吸了进去。”
“是那淮狐?”
“封印是那畜生破的,但我被吸进来大有可能是大气压的作用。”
越说他自己越觉得尴尬,作为一名优秀的侦察兵,局里暗网中数的上号的人物,不幸落入敌方大本营,确实很丢暗网的脸,要么死,被俘虏这算什么事。
“咳咳,咱还是不说这个,抓紧下去看看,若是真有机会,把那淮狐解决了,除去一大患。”
一路下行,空气也逐渐稀薄起来,我俩的喘息声也变得明显许多。
渐渐的一道粗犷短促的呼吸声,从地塔深处传来。
“果然还在下面,听声音,这头畜生,应该非常难受。”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东西,要吞噬我。”壮着胆,我快步下行。逐渐的又出现一股压迫感。
“呼哧~呼~哧~还真敢下来,虎落平阳被犬欺啊。”震耳欲聋的声音穿透整个地塔,那头畜生醒了。
“不好,我们可能中计了。”
“刚刚放你们一马,还真上套了。”淮狐似乎有股摄人心魄的力量,声音中夹杂着迷幻的作用,我明显感觉的头昏昏沉沉的,这不是缺氧带来的感觉。
“白叔,白叔。”眼前的白叔突然愣在原地,接着大步朝着地塔最深层走去。
我急忙上去连拉带拽。心想还是先和老和尚杜爷他们会合再做打算。“妈的,草率了,激动了。”
底下这畜生,到底还保留多少力量,我们能不能对付还真不好说,那白毛黄鼠狼已经极难对付,它这主人淮狐肯定更厉害。
喘着大气,我一路拖着白叔,可白叔的每一步都像生了根,完全拽不动,一步步走下去,我是拽的满头大汗。
眼看下面一道铜门出现,门上刻画的法印已经龟裂破败。那法印和老和尚手中法旨的印记非常像,显然是相同的东西。
我啪的一巴掌打在白叔脸上,结果人家毫无反应。“妈的,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厉害。”
“轰!”一声巨大的声响。一股火药味,从地塔顶上冲了下来,我眼吧前一亮,外面门被炸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通道上方,传来小和尚声音:“你们快上来。”
“白叔,你是不是也在下面,你们快上来。”
“快下来,你白叔中招了,再不来就要出事了。”我朝着上面大吼。
老和尚一听不对劲,在上面骂骂咧咧道:“fuck 下去救人。”
“臭和尚,你到底是不是出家人。”杜疯子一边吐槽,脚底下却飞快朝着地塔最底层蹦来。
“杜施主,你也下去。通道太窄了,贫僧就不下去了,你去接应。”
“那老夫就去了。”杜爷没反抗,这一路来他想了很多,这老和尚,所属的势力显然和他不是一派,但级别却高于自己。上面的意思目前都不明确,自己一定要站好队。 彼时的摇摆不定,还不如此时释放善意。
杜疯子一下来:“这?”一道手电筒照了过来。
“白叔,这是白叔,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他怎么了这?”
“我,哎呀,一时间说不清,先救人上去,别都死在这地塔中。”
“底下是淮狐。他中招了。”
“淮狐,我去,知识盲区,不问了,这人怎么拉不动。”杜疯子迈着大步使出吃奶的力量都没挪动。
杜疯子也没问我为什么没事,不过我自己也没明白,自己怎么没中招。
“想别的法子,他中什么邪术了。”杜疯子急性子,但也提醒我了。
“我可是会茅山道术的。”黄符阻断,封住气息,又以数道金针刺入周身多处穴道,刺激神经。
白叔整个人一口黑血吐出,涣散的眼神这才流露出神彩。
“我擦,中招了,小子谢谢你,快走。”
“休想走。”一声怒吼,破损的铜门彻底破碎。
一头雪白的大狐狸,被数十道红绳捆绑,身上更是插着一柄铜古剑。
地塔最底层,正中间,妖艳无比的淮狐出现在大家眼前。
地塔上方,老和尚大声喊道:“千万不要看它眼睛。”
小和尚跟着连忙传答:“别看眼睛。”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我,白叔,杜疯子,以及刚刚下来的杜爷,四个人直勾勾的被它那双眼摄住,勾魂夺魄,说的就是这种状态。你的灵魂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步一步朝着淮狐这头大妖怪走去。
在我的眼中,这头淮狐,幻化成一个英俊妖艳的青年。都说狐狸迷惑人的魅术天下第一。
接着淮狐青年开口道:“人类挺该死的,出去后,我要将你们杀了血流成河。记住我的名字花蕲君。”
“小僧看你是太君吧,孽畜,休要蛊惑人心。”小和尚满头大汗,居然率先醒了过来。
“哦,佛门和尚,你身上有那群人的味道。” 淮狐一指杜爷,杜爷眼睛迸发出巨大能量波,对着小和尚就要发射雷眼。
千钧一发之际,老和尚从上边飞奔而下。“徒儿,快躲。”通道上一个大光头,飞扑向小和尚,将小和尚扑倒在地。身后通道轰然塌陷。
“还真有意思,这下你们都别想出去了。”
我清晰感受到一股力量从背后涌来,通道被堵上了。
“咦?”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 我自己为什么能思考,刚刚后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当下不许我想七想八,小和尚和老和尚怎么样了。我焦急万分, 但身体却不受控制。
“果然,我还是喜欢看人类自相残杀,真有意思,这老头,眼睛的力量还挺新奇的。”淮狐,控人心,掌人智。
蛊惑人心的力量被发挥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可怕。
“咳咳咳……”
“阿弥托福,我佛保佑,上帝保佑。”身后老和尚和小和尚咳嗽了好几声。
“师傅,您没事吧?”小和尚带着哭腔看向自己的师父。左臂在雷眼的力量中被炸断飞了出去。
老和尚努力保持微笑,强忍疼痛道:“保住命最要紧,师傅这就用佛门秘法止血。”
老和尚朝着周身穴位啪啪啪打了好几掌,断臂的血奇迹般止住了。
“师傅!都怪小僧,对不起师傅,师傅~”小和尚一遍遍喊着师傅的名字。
可这畜生却没给这师徒俩儿叙旧的机会,再次抬手指挥杜爷发射雷眼。
要知道短时间内发射雷眼的话,杜爷是无法承受的。此刻再次积蓄能量,杜爷的双眼已经淌出鲜血,不断的流出。
“徒儿躲!”老和尚一把推开小和尚。
我的大脑不断冲击,强烈的意愿不断告诉自己,我要夺回身体控制权。“动,动,动,动起来啊!”无声的呐喊似乎有了回应。刹那间,我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抬腿一脚,对着杜爷的腰子就踢了过去。
“我去你娘的。”轰的一声,杜爷雷眼发射,这次射歪了,但也在地塔引起了巨大的震动。我现在才算明白,这地塔为什么能困住这头畜生,那坚固程度,真不是盖的。
这要放在外边,已经炸出深坑了,而这地塔最深处,也仅仅是通道被堵,墙壁被炸个洞。
就这一踹,小和尚和老和尚又多了一天向佛祖祷告的机会。老和尚惊呼:“许施主,good啊!你居然破了这孽障的术。”
见自己师傅还能调侃,小和尚连忙翻译道:“师傅说,牛逼啊许施主,你这老年痴呆也有好处,无意间破解了淮狐的术法。”
我一脸黑,表情瞬间不淡定了,我真的老年痴呆了吗。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
俩光头对视一眼,小和尚又说道:“老年痴呆的前兆,就是胡思乱想,前言不搭后语,思维混乱,进行性认知功能障碍损伤,这畜生的术法对这种人无效的。”
“难道没有一点我身上茅山宝物的作用吗?”我连忙上去扶起老和尚道。
小和尚擦了擦鼻涕道:“可能有点。”
“喂喂喂,当我不存在吗?”淮狐再次出手,这一次,杜爷没有再出手,而是杜疯子和再次中招的白叔,二人纷纷掏出自己身上的枪,指着我们三儿。
“咔咔!”子弹上膛。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同时开枪,我二话没说,双脚离地,对着小和尚和老和尚两光溜溜的脑瓜子就是各一脚。
那该死的实打实的触感,俩大鞋印在这俩不正经和尚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