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唔~~~”
“唔~~~~汪汪汪!!!”
“别叫了!别叫了!!”
“嘘!嘘!!别叫了!两条傻狗!等会猪被你们召唤来了!!!!”林有福拍拍狗头,唤着狗跟着跑。
“哎,哎,我的鞋。。。”冯氏弯腰捡跑掉的草鞋,背篓里的橡子哗啦啦洒出来,她赶忙直起腰,“唉哟,我的橡子!!!”
“别捡了!”杨氏拽起她就走。
林紫苏一家四口连滚带爬下到山脚,首当其冲往官道旁边的落脚地跑。
队伍里留下不少人,剥橡子的,准备自家人一天吃食的,多半是老少,青壮年就是两组值守的。
“咋了这是?!”林老头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响动声,急忙迎过去。
留着落脚处的大黄和大花摇着尾巴冲过去,2组值守的青壮年拿着家伙什,也赶紧聚过去查看。
只见一群人,满脸惊惶,上气不接下气,身上粘着叶子、草、泥土,要么两只脚光着,要么一只脚有鞋,一只脚光着。一路逃难本就邋遢样,这会儿众人的样子更加不成样子。
“呼呼呼呼。。。。呼呼呼。。。。”林有才两手撑着膝盖,直喘气,脑壳缺氧有些发晕。
林紫苏两手紧紧抓着王老太,才没摔个狗吃屎,“呕。。。呕。。。呕呕。。。。呕呕呕。。。。”她只觉得脑壳发晕,忍不住干呕。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喘气声,没人开口说话。
林显文看着自家四口人,心里发笑,主要是喘气都喘不过来,笑不出来。老爹从上学堂到中秀才,基本不下田地干活。老娘是家里蹲的古代女子,他和妹妹算是娇生惯养,除了被拐那一年多给人当仆人,人小干的也不是粗重的活。一家四口,在一群每天上山下地干活的村民中,跑了第一名。哈哈哈哈。。。。。。。果然在生死面前,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到底怎么了!你们跑什么?难道山上有虎?!”里正看着眼前这一群狼狈不堪的人,想问儿子孙子,也是直喘气,说不出话来。
林有兴摇头。
“熊瞎子?!”
林有兴摇头。
最后还是田大牛缓过来,“野猪”。
赵屠夫今早值守,没上山,惊诧道:“野猪?野猪!野猪你们吓得跑成这样?!!”
林有才鼻子深呼吸,嘴里慢慢吐气,缓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来,只不过心跳还没平缓,轻声道:“一群野猪。。。”
赵屠夫:“上山的人有百把个吧,一群野猪也就十几二十几头呗!”
“对啊!要是打死几头,我们就有肉吃了啊!那么多猪,我们每个人都能敞开吃肉了!有橡子粉,又有肉!不用愁口粮了啊!”田大牛越说越兴奋,两眼都发光。
大伙也被说的心动,是啊,天天吃不饱,还得赶路,要不了多久,又要入冬了。
林有才接过老娘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谢谢娘。”看着两人无奈道:“赵叔,大牛,我们人是多,可是多数都是妇女、半大孩子,汉子们多数是来回担橡子,队伍也要值守。这是其一。我们一路上辛苦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哪里有体力去硬刚一群野猪。野猪有多凶,大伙又不是不晓得!带仔的母野猪,老虎和熊遇到都要躲,不会硬刚!这是其二。”
里正点点头,“肉啊,谁都想吃,那也得有命吃!”
“我觉得有才说的有道理,这要是有人受伤了,小命可就难保了啊。荒郊野外的没大夫,也没药治。”林本树叉着腰,缓着气道。
“就算不是荒郊野外,有药有大夫就能救下命吗?拱飞人,撞得内出血,就是身体里面出血。身体外面咬个大伤口,人一下子就失血过多,没了。看诊、吃药要不要钱?大伙口袋都是鼓的?”林有才大叹一口气,“我也想吃肉啊!可是野猪不是傻的,它的脾气和攻击,它们称老二,都没动物称老大!群起朝着人来,跑得地动山摇的,你们不怕啊?”
林紫苏双手叉腰,仰起头看天,跑得差点要她小命啊!
心里吐槽道:野猪又不是家里猪圈里的猪,好脾气温顺。
。。。。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温顺,有的家养猪带子的时候也超级凶!
虽然她也馋肉,但是她也不想队伍里的人谁受伤,谁出意外。人血馒头,可不能吃。
“算了吧。。。我们马上就有橡子粉吃,这么多,都是口粮啊!”林有才妹夫石永看着大伙笑了笑,指着堆成山的橡子,缓和气氛。
“我们背井离乡,逃难在路上,吃尽了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个安稳的地方,安居乐业。我们去对上野猪群的风险太大了!不管是谁受伤,谁怎么样,我都不想。大伙心里也不会好受!要是我们还在南林村,召集一群人,大伙准备好工具、陷阱,那我绝对不会阻拦。或者是,我们找到地方能安心落脚,哪怕是几天,或一段时间,我们布置陷阱,吃肉就有戏。落单一头野猪,我们还可以想办法。一群野猪,只能设陷阱,才能有收获又安全!”现在都是冷兵器,又不是人手都有热兵器。古代平民百姓手上的冷兵器,只是些菜刀、锄头、柴刀之类的铁器。
“有才兄说的言之有理,我们在赶路,在逃难,路上本就危险重重。在一个路边待太久,会非常不安全!”陶明远白着一张脸,对着大伙说道。心里想着,他跑下山来,身体都吃不消,还去打野猪群的主意,当真不要命了。
赵屠夫拍拍林有才,“叔听到野猪,就光想着那么多肉了,其他的没想那么多。呵呵。。。。”
林有才本就累的站不稳,被轻轻一拍,身体一晃,赶紧稳住,“我知道的,叔。大伙也是没办法,余粮都不多了。我们赶紧找个有石磨的地方,把橡子磨出来,能顶一段时间。”
林本树问了老爹,就扯着嗓子喊道,“大伙吃了早饭,装好橡子,就出发!这么多橡子,每家都得放,还不晓得放不放的下。今天赶路,家里有车的,除了小孩,大人都下地走。”
这个大伙没意见,是口粮啊!只嫌少,不会嫌多!
林紫苏看着两个大丫,脸上、手上、脚上都是外伤,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是有的伤口也挺长,也有些深。
卫七娘的女儿也叫大丫,还有在李家被虐待的大丫,村里还多叫大丫、二丫、妮子、春妮啥的,同名的大多了。
自从李家大丫不跟着李家过,一般都是和李菊花、卫七娘两母女待在一处。两个大丫形影不离,一处走,一处干活,倒是有伴。
林紫苏去车上提了一壶凉白开下来,招呼女孩子们过来,冲洗外伤。虽然没有药,冲洗干净伤口也是好的。
林显文有样学样,那必须得给他的一群小兄弟们,也安排上冲洗皮外伤。
大人们忙着把橡子装车,泡水的果仁换水。
林有才想了个办法,把房车卫生间里面围上防水布,把卫生间变成一个大水桶,放水泡果仁,上面扎紧,免得洒了。泡果仁,赶路,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