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殿下的话后,宋珏几人有些惊讶,安王爷蛰伏了这么多年,要想造反可不是小事啊。
即墨寒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现的太震惊,他在看见安皇叔的那一刻,就从他的眼中看见了赤裸裸的野心,他想要造反,这并不难猜。
“你打算怎么做?”即墨寒想了想还是问道。
“秘密行动,把安王爷关押起来,押往京城。”至于安王爷是死是活,那要看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安皇叔。
即墨晟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他反问道:“皇兄觉得如何?”
“就按你说的办吧!”即墨寒轻轻点头说道。
“魏听,宋珏听令,即刻带人秘密去离家,捉拿安皇叔。”即墨寒冷声吩咐道。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话罢,二人就退了下去。
即墨晟也转身对夜宵说道:“你也带人去离家帮忙。”
“属下明白。”夜宵也退下去了。
离殇看着即墨寒和太子二人好像有话要说,他也极有眼色的退下了,离家他也想回去一趟看看。
“皇兄,你对父皇……”即墨晟主动开口道。
“他只是你的父皇。”即墨寒直接打断道。
“皇兄,我知道当年雪妃的事情以及把你送来云州城守边疆是皇家对不起你,你怨恨我们也是应该的。我……”即墨晟有些难受的说道,小时候,他和皇兄还经常在一起玩耍,他们的关系,明明不该如此冷硬。
“你不用说了,本王十几岁就逃离的京城那个旋涡,来到云州城,本王很感激。至少,我不用和你一样面对父皇虚伪的关心和爱护。”即墨寒背过身子说道。
“皇兄,对不起。”即墨晟还是低头道歉,希望他的道歉,可以让皇兄心里好受一些。
皇兄小小年纪雪妃娘娘就去了,随后不久,蒙殷两国交战,殷国势弱,不得已想要送质子去蒙国,没想到选中了幼小的朝阳,后来不知道发生了,皇兄就主动请命上阵杀敌,和父皇立下军令状,就来到了云州城,多年也未曾回京。
当年皇兄一时之间既失去了母亲,又被父亲抛弃,大臣们看他没有强势外祖家支持,更没有母妃扶持,也放弃了他。百姓都在传,是因为大皇兄命格太硬,克死了雪妃娘娘,说不定就克死父皇,父皇害怕,才不得不把他送走。
那个时候,皇兄带着三千人马来云州城的时候,心底应该也很害怕和无措吧,过了几个月,边关传来连连战捷的好消息,他本来以为父皇会高兴,然后把皇兄调回京城,没想到父皇只是嘴上夸赞了几句就不了了之了,甚至都没有奖赏。连百姓也越来越害怕皇兄,他们叫他是天煞孤星,是恶种,是不祥之人。
他不懂,他就跑去解释皇兄不是那样的人,可是百姓就像是着魔一般,就连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他就哭着去找父皇,想要让父皇下令解释清楚,告诉他们皇兄不是那样的人。
——
“呜呜呜呜呜,父皇,为什么他们都在骂皇兄,皇兄明明是大英雄,皇兄保护了我们,您能不能下令,告诉他们是他们错了。”小即墨晟哭着跪在地上说道。
皇帝起身把他拉进来,道:“晟儿,父皇不能下令制止。”
“为什么?父皇,难道你也相信了皇兄是不祥之人吗?你也相信皇兄会克父克母吗?您不是教导我们,子不语怪力乱神吗?”小即墨晟委屈的说道。
“晟儿,你该明白,他名声越不好,你这储君之位坐的越稳。”皇帝声音冷硬的说道,他不再安慰哭着的即墨晟,起身走到书案后坐下道。
“那父皇,你让皇兄回京城好不好?您下令告诉他们皇兄是被冤枉的,儿臣可以不要储君之位。”小即墨晟说道。
“放肆,看看皇后将你教成了什么样子,滚下去,来人,皇后德行有失,教子无方,关禁闭一月。”皇帝生气的说道。
小即墨晟听到自己的母妃要受罚,哭的更厉害了,“父皇,父皇,儿臣错了,求求你不要罚母亲。呜呜呜呜呜,求求你了好不好?”
“晟儿,你身为朕的儿子,身为储君不该如此软弱。你也回去太子府反思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你不该为你皇兄求情,你什么时候再出来。”皇帝冷声说道。
即墨晟就这样被关进东宫,他被关了很久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父皇说他不该为皇兄求情。
夫子告诉他,只要皇兄的名声坏了,他就不得民心,永远不会和他抢太子之位,说父皇这是为他好。
他当时不明白,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人人都想当。
等他长大之后,他就明白了父皇当年那句话的意思,父皇放弃了皇兄,他为了他自己的名声,就给皇兄安了个克双亲的帽子推了出去,如果皇兄侥幸活了下来,就可以替他戍守边关,冲锋陷阵,如果皇兄不幸战死沙场,那就直接抛弃掉。皇兄自始至终是父皇的弃子,后来皇兄凭着战功赫赫封王,也得不到父皇的喜欢,只不过从弃子变成了父皇手中的利剑,变成了棋子。
他们在父皇心里,远远比不上皇位来的重要。
皇兄是父皇手中的利剑,为父皇扫平战场,而他是父皇平复文武百官的工具,替他应付百官,操心朝政。
说到底,他和皇兄,一个攘外,一个安内,都是工具而已。
即墨寒听到即墨晟的道歉,叹了口气,太子进退有度,以德治国,任人为贤,处理朝中事宜兢兢业业,爱护百姓,体察民心,不失为一个好储君,只有一点,就是心太软了,容易被情感所累。
即墨寒转身看着即墨晟说道:“太子,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你不需要道歉。还有,我认为你不是个合格的储君,要成为合格的储君,就要狠下心来。”
“皇兄,我们可是血脉手足。”即墨晟反驳道。
“父皇和安皇叔比你我二人还要亲近,他们二人可是真正的血脉手足,可是你看看父皇是如何做的,你要多和他学习帝王之术。”即墨寒道,太子这样的心肠,实在是不适合那个位置。
那么高的位置,都是血骨累累垒上去的。
“皇兄,你说皇家之人都薄情,那你能对皇嫂狠的下心吗?你舍得杀了她吗?人人都有私心,皇兄也不例外不是吗?”即墨晟问道。
即墨寒动了动嘴,他确实反驳不了,颜婉是他最大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