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言语间都是厉色,毫不掩饰地宣示主权。
赵鹤云抬头看去,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和时芜一样的高高在上,这些有钱人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一个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一个狼狈的胡子拉碴,高下立见。
赵鹤云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沈氏集团的总裁——沈辞渊。
赵鹤云咬牙切齿,这个贱货,难怪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原来是已经攀上高枝了。
她肯定是早就和这个男人勾结在一起,看不上自己,才会说不爱就不爱。
赵鹤云心里愤恨至极,看向时芜的目光更加充满了嫉妒和恶毒。
“小芜,你可不能被他骗了,沈氏掌门人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玩玩罢了。”
赵鹤云冷哼,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他不相信,沈辞渊一个豪门公子哥真能看上时芜,他们豪门里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
“时芜,走着瞧吧,我不相信你能一直笑下去。”
扔下一句话,赵鹤云匆匆转身离开,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自己一样。
沈辞渊轻轻牵起时芜的手,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相对而战,气氛也变得甜腻起来。
男人的眼里仿佛有一整条银河,闪着璀璨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说道,“芜芜,我定不负你。”
慎重地对眼前的女子许下誓言。
时芜笑靥如花,神情同样认真几分,伸出双臂环绕上男人的腰,脸颊蹭着男人的胸膛。
“好。”
沈辞渊握紧时芜的腰,漫天星辰见证之下,就像许下永久的诺言。
《我与歌》官宣时芜成为女主角。
一时之间,这个冷门的电影被很多人关注到,赚了一波热度。
有人看好,有人看戏。
网络上的评论好坏参半,但因为大多数都是心疼时芜的遭遇。
都纷纷表示让她赚,狠狠地赚。
“这电影再烂,我也得去支持支持我们时芜小可爱。”
“最近恶补了时芜以前参演的电视剧,感觉她演技不差,就是缺少一点灵气。”
“这电影看简介貌似是一个冷门的题材,估计后面也没什么水花了。”
“我就支持时芜,有人要你身败名裂,我偏要你扶摇直上。”
赵本修改完剧本之后,马不停歇地开机,看到时芜的试镜之后,他心中有了更大的灵感。
原本剧本中的结局是孙小小杀完当年所有的凶手之后自首,在监狱中过完余生,可他忘了,孙小小是那么一个骄傲又病娇的女子,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后半生这样无疾而终。
自己亲手了结自己的命,是她最后的骄傲。
看着修改完的剧本,赵本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预感,这部剧一定会大爆。
时芜开机的当天,才知道剧本中孙清的饰演者,居然是一个纯素人。
眉目硬朗,不是当下流行的精致男相,眉眼间透露出一丝狂野,又暗含对妹妹的柔情。
演技好到完全看不出来是新人。
时芜心下有了考量,对这位新人多照顾几分。
裴闻第一次看见时芜,整个人从脸红到脖子,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时老师,我是你的粉丝。”
时芜笑了起来,整个人顾盼生辉,一双黑目仿佛蕴藏着万千星光,裴闻直接看呆了,那双眼睛里浮现出无数的惊艳。
她太美了,比屏幕里精修过的还要美上几分。
“嗯,今天有空吗?”
裴闻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清澈的愚蠢,连忙点头,像一只傻狗一样,“有啊,有啊。”
他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跟女神一起拍摄电视剧,还能说上这么多话,就像做梦一样。
“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好呀,谢谢时老师。”
裴闻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又因为不想在偶像面前失态,生生克制下来,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跟女神一起吃饭。
距离她那么近,那么近。
一天的拍摄很快就结束,时芜的演技不用多说,连裴闻也显得异常老练,两个人配合异常默契。
尤其是孙清死了的那场戏,时芜的哭喊从撕心裂肺到寂静无声,让很多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哽咽,仿佛身临其境。
时芜带着主演人群和工作人员一起聚餐,裴闻盛装出席,看到偌大的包厢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脸立刻红了起来,他以为时老师只约了她一个人,盛装打扮了好久,没想到是所有人一起聚餐。
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的大人物一起吃饭,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当初面试的时候,也是抱了侥幸心理。
时芜坐在首座上,笑着招呼大家坐下,裴闻站在她旁边,心里七上八下,手脚发软,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惹恼了这些大人物,对自己的演艺事业受到影响。
“今天我请客,大家别客气。”
时芜一举一动礼貌至极,看起来很温柔,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人敢随便放肆。
酒足饭饱,一顿饭主客尽欢,原本大家对时芜的刻板印象也彻底消失,一个个都比变成时芜的小迷妹。
时芜拿起酒杯,看着旁边已经有些晕乎的裴闻,眼底目光流转,带着几分笑意,微醉的男人,岂不是更好骗。
“裴闻,你多大了?”
裴闻眼里带着细碎的迷糊,听到自家偶像的话,意识清醒几分。
“十九。”
“有经纪公司了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目标吗?”
“他们都不愿意要我。”
说到这句话,裴闻语气里带上一丝委屈,当初自己拿着简历跑遍了所有热门的公司,没有一个人愿意要自己。
“你要不要来我的工作室?我一定让你当上影帝。”
时芜的语气里带上一丝诱惑,就像深海里美丽的海妖,在哼唱蛊惑人心的歌曲。
好像是气氛正好,灯光也微妙,裴闻看着眼前朦胧灯光下的时芜,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不会让他后悔。
裴闻低头轻轻一笑,时芜是唯一一个愿意要自己的人,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坚定地接过时芜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眼眶微红,说不上来是孤注一掷,还是自我感动。
少年的声音轻飘飘,却极其干净。
“时老师,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