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不知消失已久的人为何会突然回来,但看在他昔日为母后所做的事情份上,也是要给几分敬意的,毕竟在当时皇上下沐家满门抄斩的圣旨时,满朝文武只有这位叔叔站出来反对了。
我又问他:“不知当时叔叔为何突然离去,此次又为何归来?”
他慈爱的看着我说:“当日离去的故事很长,以后有机会叔叔再告诉你,这次回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来…”
他话音一转说:“璃儿,若是在宫中住的不开心了或是有事不能自己解决的,都可以告诉叔叔,你母后当时唤了我声兄长,我也是要帮扶你的。”
我笑着回答:“如此,便劳烦叔叔了。”
他回道:“凭我和你母后的交情,这是应该的。好了,璃儿先休息吧。”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叫住他说:“叔叔,璃儿怕苦,叔叔能否将药方子里面的一味苦药唤唤?”
他未曾转身,只是声音颤抖道:“好,叔叔知道了。”
待他离去,紫荆走到我跟前问道:“公主,他还能信吗?”
我答非所问道:“母后以前不怕刀剑所伤,却怕被伤后喝药。”
紫荆回道:“属下明白了。”
还没寂静片刻,便听到院内嚷嚷的声音,之后便听到有个丫鬟前来回禀:“公主,吴妃和其他三妃前来看望公主。”
我没有说话,对着紫荆摇了摇头,紫荆走出门低声对丫鬟说道:“公主刚刚服药睡下,皇后走前让公主好好休息,你去禀告诸位主子改日再来吧。”
那个丫鬟还不死心的向屋子里张望又提高声音道:“公主估计还未沉睡,这院里头也没个主事的嬷嬷,四位主子也等了些会,不如姐姐去问问公主的意思?”
紫荆立马沉下脸来说:“惊扰了公主,我看你是否担当的起。”
那个丫鬟不慌道:“奴婢不敢,只是觉得公主此为有失公主身份。”
紫荆哼了一生,讽刺道:“公主所为也是你个奴婢所能置啄的吗?看来刚才皇后娘娘的话你是忘了,不如你去凤霞宫问问皇后娘娘要不要叫公主起来。”
听到此话,她才有些许慌乱,急忙道:“奴婢这就去禀告四位主子改日再来,”说完便退了下去。
紫荆回道屋内道:“尊主,紫竹院的人要不要清理清理?”
我对紫荆道:“你现在可明白皇后当日的做法了?”紫荆愣了愣,然后道:“尊主恕罪,属下明白了。”
当时我被皇上撵到紫竹院,除了紫荆外,皇后赶走了这紫竹院的所有人,连紫苑都被她找借口发配了出去,对此紫荆曾怨恨过皇后。
母后留下的人告到皇上那,皇上只答知道了并没有半分动作。
于是无忧公主失宠的事整个后宫都确定了,其他妃子皇子公主难免有来紫竹院找茬的,但都被皇后狠狠的罚了,一时间这后宫都不知道皇后对这先皇后留下的女儿是何态度了。
直到有一次三公主又到紫竹院找事,紫荆替琉璃挡了三鞭后,皇后将后宫众妃聚集宫中,严词厉声道:“以后谁再去紫竹院找事,被本宫知道,就去跪祠堂吧,无忧公主出紫竹院时也是那人出祠堂之时。”
又对后宫各女官说道:“若让本宫知道你们克扣了无忧公主的东西,便拿命来抵。”
自此这紫竹院才真正的安静的下来,虽然像被囚禁于此,但主仆二人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捱。
皇后很有先见之明的遣散了所有人,只留下先皇后特意给琉璃培养的紫荆,从源头上杜绝了各宫眼线,给了琉璃莫大的自由,再者我怀疑那时她将紫苑放出宫外,便有让琉璃出宫的打算了。
但那时的琉璃在某些人故意放出的消息下已经没有多少生的欲望了,才会有我的到来。
想到这些往事我不仅苦笑起来,是非对错谁又能说的清呢?
我对紫荆道:“一会白洛姑姑来,你将此事告诉她,让皇后娘娘给紫竹院选派些人,若是可以,从密局里选几个机灵的丫头进来。皇上寿辰前这段时间,咱们估计要常驻这了,经此一遭,以后这紫竹院怕是也不安宁了。”
紫荆回道:“是,凭借皇后娘娘如今的势力和咱们的暗人,塞几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我又嘱咐紫荆道:“关键是不被皇上察觉,另外,这几年你跟着我闯荡江湖,有些习惯如今在这宫里是要改的。”
叹了口气我又说:“或许,本公主原先还是把皇上想简单了。”
紫荆上道的说:“回公主,奴婢明白了。”
另一边,余大夫离开我这后去御书房找了皇上,这时御书房内二者的对弈已经走到结尾,最后决定输赢的一子还未落下,便有人来禀皇上紫竹院内的事宜,吴妃带领其他三妃到紫竹院探望公主而公主未见。
余大夫听后将手中的一子扔进了棋篓里,讽刺地说道:“皇上,这盘棋也没必要下了。”
皇上的脸阴沉了下来,也将手中的棋子扔了,对着身边的郑公公说道:“传朕旨意,无忧公主养病期间,除皇后外,不许任何人打扰。”
郑公公听见,立马去办了。
余炘听过后脸色才好些,问道:“这皇后,原先和念悠是否有联系?”
皇上的脸色未曾有半分好转,也不答。
余炘又说:“难道云阳不想知道琉璃的归期?”
皇上没好气的道:“朕自己也能去看。”
余炘笑道:“那草民就每日在紫竹院恭候皇上大驾了。”
皇上拿起一枚棋子砸向余炘,被后者躲过后,开口说道:“白老将军与岳…沐丞相交情深厚,这个女儿虽然自幼未曾养在身边,但武将家的风骨也学了九成,再加上混过江湖的人,对后宫那些争宠算计自是看不上眼的。
朕曾经也怀疑过她对璃儿有几分真,后来她告诉朕,在江湖上受过念悠的恩惠,对璃儿有眼缘,朕见她这些年也未曾生过害璃儿的念头,将后宫打理的也还行,就信了一半。”
余炘听后,又讽刺道:“一次受恩之人知道护着恩人之子,而那受过万次恩的人却谋害恩人之子,念悠一生救人无数,却不曾想救的几条蛇差点要了她女孩的命。”
说完便起身,整理整理坐乱的衣服说:“璃儿长大了,本事也大了,现在已经在紫竹院坐着了。”
宇文赟听到立马起身问:“你说我的璃儿已经回来了?”
“嗯”听到余炘的回答后立马向门走,结果刚到门口,就听见余炘说:“今日你还是别去了,刚才吴钰去紫竹院璃儿未见,你现在去,难免又给璃儿树敌;而且你现在去,若是不小心露馅,她难免知道你已经发现她出宫的事。人已经回来了,你还怕跑了不成。”
宇文赟听后向前走了一步又转过身回来了。
余炘见其听劝,缓了缓语气说道:“那丫头聪明着呢,我琢磨着她不在宫中的事情皇后是知道的。”
未等皇上回答余炘便走了,走时还颇为欠揍的说:“璃儿已经认出来我这叔叔了,我这就回去陪璃儿吃饭。”
气的宇文赟又拿起棋子砸他道:“那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