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仍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皇后关怀又自责的握着她的手,余大夫站在旁边呈思索状。
思维缜密的帝王恢复了常态,向前走去,皇后起身给他让座,宇文赟坐下后,像皇后一样握着琉璃的手,怜爱的说道:“璃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父皇好不好?倘若真的有人要害你,父皇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宇文赟话落,琉璃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声音哽咽的说:“父皇,儿臣不知何人要害我。”
宇文赟皱了皱眉头又问:“那无忧可还记得中毒前后的事情?”
琉璃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在半途没了力气,宇文赟连忙扶着她,皇后递过枕头,让其靠着。
琉璃缓缓的说道:“当日,儿臣喝了一杯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迷糊间看见了一条红彩斑斓的蛇,然后突然间就看见了…看见母后站在我面前。”
琉璃眨了下眼睛接着说:“紫荆进来看到儿臣不对劲,立马给我服下了百毒丸,待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中了梅蛇的毒。母后曾给我讲过毒经,儿臣知道这种毒常出现在江湖,又隐约记得皇后的陪嫁中似乎有蛇莓,便厚颜向皇后要了来。”
皇后紧紧抿唇不语,皇上摸了摸琉璃的头又问:“为何不告诉父皇?又为何告诉皇后是紫荆中毒呢?”
琉璃眼神向下,目光呆滞的说:“那时候吴妃刚有身孕,父皇每日忙完朝事都会去祺旻殿,儿臣。儿臣怕打扰父皇,再者,公主中毒并非小事,又何必告诉皇后闹的人心惶惶,扰了吴妃的胎就不好了。”
宇文赟浑身颤了颤,问道:“无忧是在怪父皇?”
琉璃回道:“儿臣不敢。”可任谁都能从她的声音里面听到埋怨。
宇文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候旁边的皇后朝着余大夫问道:“大夫知道璃儿所中何毒后,是否有解法助璃儿恢复安康?”
余大夫向皇后点了点头说:“自然是有的,公主当时服用过蛇莓,按理说不会有事,不过是服药后未曾好好调养,致使体内留有少量毒素,待我开个方子,喝几回,将余毒排出来就没事了。”
宇文赟急忙道:“那老余你快写,务必把公主的身子调理好。”
“自然”余大夫答道。
宇文赟听后又朝着琉璃说道:“你好好休息,父皇改日再来看你,至于中毒一事,你放心,父皇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谢父皇”琉璃答道。
余大夫写完药房后交给了皇后,宇文赟又拍了拍琉璃的头,朝皇后说道:“好好照顾无忧”,未等回答便离开了殿内。
“恭送皇上”随着皇后的声音响起,外面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恭送皇上的声音。
紧接着殿内又涌进了侍女太监嬷嬷,皇后将药房给了身边的侍女,说道:“洛蓝,你按着方子去抓药,亲自煎药给公主送来。白嬷嬷和鸢尾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涌入的人又涌出去了。
确定周围没有脚步声后,四人相看一眼。
床上的琉璃低声唤了句:“多谢皇后娘娘。”声音虽低但却无病人的虚弱。
皇后此时也不见刚才与琉璃的亲近,问道:“你们的主子可曾说何时回?当日当真是璃儿中的毒不成?”
床上的人未曾回答,反而是皇后面前的鸢尾答道:“回皇后,主子未曾说具体时间,只说忙完就回,当日中毒的确实是紫荆,紫苑的毒是当日为紫荆祛毒时刻意为其留下的。”
皇后听闻松了口气,想道不是琉璃就好,也未曾追问为何刻意留下。
对,床上的人是当时琉璃亲自送回皇宫的紫苑,而鸢尾一直在掌控密局下的药阁,此次也是怕皇上真带什么神医来,而赶回帮衬着些。
此时,白嬷嬷在旁边提醒了句:“娘娘,时候不早了。”
皇后点了点头,又对那二人说道:“一会洛蓝熬的药,你们妥善处理,切莫让别人发现了端倪。凡事要多加小心,切勿给你们的主子招惹麻烦。本宫把洛蓝给你们留下,有什么应付不过来的,就让洛蓝去凤霞宫告知本宫。”
“是”二人齐声应道,随后白嬷嬷扶着皇后走了出去。
外面响起了皇后威严的声音:“公主身体不适,你们都给本宫好好照料着,行事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好好思量思量,要是让本宫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可别怪本宫无情。”
随后,外面响起了惶恐的声音:“谨遵皇后娘娘教诲。”接着又响起“恭送皇后娘娘”的声音。
屋内的二人想看了一眼,笑了笑,过后,又带着悲哀严肃。
过了一会,洛蓝敲了敲门端着药碗进来,鸢尾道:“姑姑把药给我就好。”
洛蓝道了声“是”,把药碗递了过去,就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鸢尾闻了闻药碗,递给了紫苑,紫苑一口气喝了下去。之后,鸢尾拿出银针扎在了紫苑身上的数个穴位,又在背后为其运功。
待紫苑头上冒出汗来,二人都重重的吐了口气。
这边,皇上走后,并未曾回寝宫,也未曾去御书房,反而朝着吴妃寝殿的方向去了。
但到门口,郑公公已经喊出“皇上驾到”,里面的人急急忙忙出来迎接时,他却转身走了,留下一众人懵逼的站在宫门口,众人之首的吴妃脸上神色不明,缴紧了手中的帕子,看着其离去。
皇上又前往御书房而去,且对着郑公公说:“去叫余大夫到御书房。”
那边急匆匆有个太监往医药库跑去。
待皇上皇后二人离开紫竹院开始,后宫便处于躁动之中,各个嬷嬷也开始和自家主子分析形势商量对策了。
话说这边在医药库沉思的余大夫,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某种困境,听到太监的传话,有瞬间的愣住,站起身和太监一起去了御书房。
而此时没有人知道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后宫的汹涌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