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从后方箍住了他的腰。
柔软,带着该有的温度,不是冷的。
那双手的力量虽然不大,却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握着菜刀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松。
不安分的指尖带着几分恼怒,搓了戳伏越后背。
“你怎么听不见我说话?让你转过来呀。”
幻听?
伏越想,应该是的吧,不然怎么会……
迟迟得不到回复。
少年把脸轻轻地挨到了男人的背部,可对方的身体却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塑。
他眉头微皱,无奈地重新绕到男人面前,从胳肢窝下面钻了进去。
距离贴近,相隔咫尺。
安絮仰头。
“你怎么了?怪怪的,还发呆。”
带点鼻音让话听上去软软的,天热了,额上还有薄汗。
少年展颜轻笑,眉眼弯弯。
“想不到吧?我又回来了呀。”
他不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因为站在他的视角确实是重新回来了。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稻谷沙沙声传过来。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纠缠不清。
少年的脸映入他的眼。
像一阵风,又像一个梦,随时会再次消失。
伏越不确定。
他抬起手,又嫌脏,在衣服上擦了好几下才一点点触碰上去。
脸颊很软。
真的,是真实的触感。
他把人抱起来,放在了桌子边缘坐着。
捏了捏肚子,又捏了捏腿,甚至连手指都仔细检查。
再三确认,都没问题。
就在安絮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整个人就定住了,迟迟没有动弹。
嘴里的烟被安絮摘下,他好奇地学着嗅了嗅,呛到,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嘟囔着:“臭的。”
说罢,他手一扬,将烟丢掉。
“以后你别抽了好不好?不然肺会变黑,那种黑糊糊的看着多可怕,连医生都没办法救你。”
少年嘀嘀咕咕,啰啰嗦嗦个不停。
伏越眼底一暗,将他压在桌上,双手支在桌面,撑在他的身体两侧。
眉间微动。
灼热的目光落在安絮那白皙的脖颈上。
声音带着莫名的哑。
“好,以后你监督我,抓到一次,我就给你一千块钱。”
安絮微微睁开眼睛,“真的?”
“对。”
他欣喜得笑出声,这样算,十次就是一万块呢,可以让他买很多的冰淇淋了。
小腿垂落在空气里晃悠,轻轻踢到了男人的裤子上。
安絮迟疑的问,“你哭了?”
伏越眼眶有不明显的红,淡淡一圈,像哭的又不太像。
安絮凑上去仔细盯着。
伏越捏着他的脸,把人摁到桌上,别过头,再次转过来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声音很淡,神情也格外平缓。
“没有。”
安絮见他睁眼说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
手指攥住他的t恤下摆,瞪大了眼睛,“明明就有。”
在小村长印象里,伏越一直是高大伟岸、无所不能的形象,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唯独不会落泪。
伏越没再和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喉咙滚动数下。
将人单手托起来往屋里走,有些迫切,带着失而复得的一点患得患失。
他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弥补内心那可怕的焦灼和空洞。
“去哪?不是要剁菜喂鸡吗?”
安絮扒着伏越的耳朵,大着胆子揪了一下。
软的,好玩。
伏越很没责任心的说,“它们一时半会饿不死。”
安絮不敢相信这是对方说得出来的话。
他趴在伏越的肩膀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卷翘浓密的睫毛垂下,掠过黑色背心往下,是迷彩裤的腰带,再瞥见某处。
他吓得指腹蜷缩。
慌慌张张乱找了一个借口就要逃跑。
“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得做,刘家的补助金到了,我得去发。”
穿过腿弯的手臂更收紧了些,完全没让小村长有丝毫逃跑的可能性。
伏越步伐迈得更快,麻利关上门。
“明天再去。”
直至天黑,夜色沉沉,已经是五小时后。
伏越光着膀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块块腹肌整齐排列,在月光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他端了热水进去。
院子里看不见里面,只能听见声音。
小村长娇气又糯,嗓音软绵中透着乏。
“累……我不想洗,对了,你后天过生日要什么礼物啊?我明天去买还来得及吗?”
伏越面色淡然地舀水,将毛巾沾湿擦了擦安絮的脖子。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我生日已经过了,在前几个月。”
“……”
屋内。
安絮凑近了看,对方眼中没有一丝撒谎后的尴尬情绪。
他裹紧了被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蹙眉。
“你骗我!”
伏越果断认错。
“是我的错,蛋糕我也会照常买的,双层十四寸那种,可以让你吃一个星期都吃不完。”
那么好?
像是已经闻到那股奶油甜香了,安絮脸上的表情没刚才那么凶,还有点期待。
小脑袋耷拉着靠近,问。
“真的吗?不能骗我,不然我会生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