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霉味儿的潮湿卫生间里。
安絮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手指垂于身体两侧。
攥紧了裤腰带,稍稍用力,指尖发红。
蒋霄说得头头是道,加上他目前的症状确实和对方说的一样,也就导致了他傻乎乎的被占便宜。
他哪里知道男人的坏心思。
只想将自己吃干抹净而已,忽悠人的话又说得极其真实。
“不快点的话,真的会死的哦。”
语气平缓,说话时冷冽气息顺着衣领缝钻到安絮的后背脊骨,他细细颤了一下。
距离越来越近。
安絮的脸颊也因愤懑而泛了红晕,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我不信……”
在蒋霄的灼灼注视中,少年绵软肚皮极小声且不和谐地叫了一下。
“咕、咕……”
又紧张还有点饿,看着可爱的要死。
蒋霄唇角往上勾了下,很快压下去,“相信我,安医生。”
“真的有这样治病的?你该不会在骗我吧。”
安絮仰着头问,语气是天真的,眸子湿润润的。
他还没发现悄无声息之间,裤子不翼而飞。
蒋霄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扯谎。
“你不相信我还能信谁?我最不喜欢骗人,尤其是骗那种智商比较低的人。”
他并没完全骗人,毒素确实会导致升温,但不致死,其实安絮休息一晚上就行了。
蒋霄可不会傻到说出来,那岂不是没机会亲亲抱抱了。
他还在不停洗脑,仗着安絮现在的脑子不清醒,哄着对方主动来抱自己。
“真的,小医生,你主动点,把我哄高兴了,我就教你怎么让身体里的毒素消失。”
安絮嘴唇上多了两根手指。
将自己的嘴巴按得发痛,粗鲁且卑劣的家伙。
“亲我。”
“想得美。”
在对方要强迫他时,安絮铆足劲扇了过去。
也不知怎么的,蒋霄没避开,硬生生受了。
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极大,打完,少年的手心还是疼的。
蒋霄的脸被打到了一边。
他维持着被打的姿势,眸色阴沉。
足足有十秒,没出声打破这片难言的寂静。
静默且压抑的卫生间中,度秒如年。
安絮紧张得蜷起脚趾,他看着自己酸疼的手掌心。
眼睛眨了眨,一滴泪水划过眼尾,流到了下巴处挂着,害怕极了。
他担心对方会暴揍自己一顿,时刻警惕着。
蒋霄却嗤笑出声,活动了筋骨,脖子左右扭了扭,完全没被少年那巴掌打疼。
毕竟他皮糙肉厚。
连刑具的折磨都能扛住,何况只是小男生有气无力的一巴掌。
男人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勾人,让人听的耳朵都红了。
“安安,你不知道吗?你越打我越兴奋。”
“变.态……”
蒋霄面露正色,单手撑在少年身后的墙壁上。
“你宁愿信一条蛇的话?他那是装的,也就骗骗你这种笨蛋。”
克莱恩怎么会是蛇呢?
少年的眼里满是惧意,恐惧蔓延至全身。
寒意沿着他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腿爬过。
就像蛇的体温一样冰冷。
安絮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你的意思是,克莱恩是一条蛇?你在骗我吧……”
男人的手掌慢慢摩挲着他的耳垂,肌理光滑,像是上好的白玉。
说出的话简直颠覆了安絮的认知,果然这所监狱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对,它是一种卑劣又恶心的生物。”
蒋霄似乎可以洞察少年的全部心思,谁让小家伙一紧张就发抖,一着急就暴露出真实想法。
根本不需要猜,透过那张漂亮脸颊上的表情就能想到他此刻的心情。
蒋霄笑着抛出了诱饵。
“安安如果想知道更多的话,关于监狱里的任何秘密,我都可以告诉你。”
安絮迫不及待地想要问很多问题,比如关于克莱恩的,还有典狱长等等。
“前提是,你得让我高兴,好么?很公平的交换,对吧。”
蒋霄撑着手臂,微微低头和他说话,循循善诱的语气。
“不要。”
安絮用一种看传销头子的眼神盯着他,随后抿了抿嘴。
很嫌弃地用手隔开对方,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
防备,不让碰。
眼看着男人的脸色沉得比锅底还黑,安絮怯怯地撇过头。
“那我不想知道了,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我可不会再相信你了。”
蒋霄脸色阴沉,安絮居然在嫌弃自己。
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把人单手拎了起来。
捏了捏少年雪白的后颈皮,像在提着一只调皮不听话的猫。
“安安,我真的生气了,告诉我,戚然那家伙平时怎么弄你的?”
少年的脚尖触不到地面,脾气上来了,他拧眉,耳尖都在颤。
“凶什么凶,他怎么对我,和你也没关系。”
背后是冰凉的瓷砖。
蒋霄就像一头被惹怒的雄狮,疯狂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怒气。
懒得玩逗弄小笨蛋的那一套把戏,干脆利落恨不得把安絮撕成碎片,吞进肚子里,直接吃了才好!
泛着冷调的声音低哑,一瞬不瞬看着面前人的湿润瞳孔。
“哦,和我没关系,那他会抱你么?然后亲,亲完了呢?你们做了什么,说给我听。”
简直是个神经病,哪有人会问这种问题。
安絮蜷了蜷细长手指,脸颊染上绯红,咬着嘴唇试图含糊过去。
“不关你的事,他只是摸我……没、没别的了。”
蒋霄不是傻得什么话都信的男人,并没有那么随便就能混过去。
五官张扬醒目的蒋霄,此时正咬牙含了股浓烈醋酸味,咄咄逼问,语气都沉了起来。
手掌落在少年的腹部,那里没吃饭的时候是平坦的。
“戚然戴了没?估计不会,那家伙向来口是心非,嘴上冷漠,实际上占有欲强得要命。”
就像一个急于得到答案的囚犯似的,手掌停留在少年的腹部。
按压,似乎想让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
安絮微颤了一下,细长卷睫随着话音一抖一抖,掌心起了一手细汗。
“你的思想好龌龊,难道、难道脑子里面整天装的都是这些黄色废料吗?”
蒋霄抬头。
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少年贴在瓷砖上的后背脊骨也起了一阵渗入骨髓的冰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