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成闻言,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他紧盯着羊俊力,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羊俊力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带着刻骨的恨意:“看来李大人还是记不起老夫了。老夫羊俊力,曾是揽月门之主。武王残暴,不仅杀害了我揽月门的圣子,更在我揽月门封山避世后,仍不放过,将我揽月门彻底覆灭。此仇此恨,不共戴天,老夫誓要与大武抗争到底,直至其灰飞烟灭!”
李玉成的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他冷笑道:“你身为揽月门之主,却未能约束门下弟子,致使他们参与宫变,密谋造反,刺杀新王,你揽月门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好一个咎由自取!”羊俊力怒目圆睁,周身杀意沸腾,“今日,就让你看看,老夫是否真如你所言那般无能!”
言罢,一股强大的威势自羊俊力体内爆发而出,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而逝,再出现时已至李玉成头顶之上,携带着浓郁的月华之力,朝着李玉成发动猛烈一击。
李玉成面不改色,冷静应对,长剑挥出,直指苍穹。两股力量在空中猛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李玉成虽被震退数步,但羊俊力也同样被一股血红煞气斩飞百丈之远。
“军魂之秘,果然玄奥莫测……”羊俊力稳住身形,面庞上掠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目光如炬地锁定李玉成,眼底杀意更甚,仿佛要将一切阻碍化为灰烬。他侧首望向一旁静立未动的炎阳伯,眉头微蹙,低喝道:“王爷,时机已至,何故踟蹰?”
炎阳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复杂地扫过战场,那数十万大军的陨落如同重锤击在他的心头。但理智告诉他,两国全面战争的后果将是无法承受之重。他强压下心中的痛楚,转向李玉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李玉成,今日之事,你若能悬崖勒马,本王愿既往不咎,共谋和平。”
李玉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深知炎阳伯的意图,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并未言语,只是身形一展,长剑出鞘,化作一道凌厉的剑芒,再次向羊俊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剑光如龙,划破长空,引得虚空震颤,灵气激荡,仿佛天地都要为之色变。炎阳伯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他知道,李玉成已是不死不休。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便休怪本王无情!”炎阳伯低吼一声,周身气势暴涨,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手中长刀高举,寒光闪烁,凝聚全身之力,一刀劈出,正是其成名绝技——“霸刀斩”!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空间仿佛被撕裂,罡风肆虐,让人心生畏惧。李玉成与炎阳伯各自被震退,但李玉成显然更为狼狈,脸色潮红,气息紊乱。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羊俊力把握住机会,月华之力汹涌而出,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直击李玉成而来。李玉成避无可避,只能硬撼,再次被击飞数百丈,身影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
“杀!”炎阳伯怒喝,趁势追击,长刀挥舞,每一次斩击都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威。而羊俊力亦是冷笑连连,紧跟其后,誓要将李玉成斩于刀下。
战斗愈发激烈,虚空震颤不已,刀光剑影交织,月华之力闪烁,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下方,那十四位返虚境修士,正全力维持着军魂之阵,但面对如此恐怖的对决,他们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阵势隐隐有崩溃之兆。
李玉成在战斗中不断领悟,心中念头万千,却始终无法触及那合道之境的门槛。他深知,若能踏入此境,实力必将飞跃,但此刻,却只能无奈叹息。
终于,在一次疏忽中,李玉成被炎阳伯一刀重创,虽以剑抵挡,仍被震得口吐鲜血,身形摇摇欲坠,最终坠落虚空。随着他的坠落,下方十四位返虚境修士也遭受重创,阵势轰然崩溃,军魂之力消散无形。
李玉成勉强稳住身形,目光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他望向下方伤亡惨重的大军,心中更是沉痛。这一切的牺牲,却未能达成他的任何目的。
“撤!”李玉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冷声下令。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朝焰门关方向疾驰而去。
羊俊力见状,正欲追击,却被炎阳伯拦下。他眼中杀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疲惫与无奈:“够了,别追了。”
“你这是何意?”羊俊力怒不可遏,“此等良机,岂能错失?”
“还不到时候。”炎阳伯摇头,目光复杂地望向李玉成离去的方向,“今日之战,已足够惨烈。李玉成若死,两国战火必起,那将是整个大陆的灾难。”
下方,残军收到撤退命令,纷纷撤离战场,留下满地的鲜血与尸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炎阳伯缓缓降落在地,望着眼前的惨状,心情沉重。
……
李玉成回到焰门关,身躯重重倚靠在冰冷的城墙上,鲜血浸透了胸前的战甲,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他苦笑摇头,喃喃自语:“兵道之路,究竟何为真谛?为何如此难以触及?”今日之战,羊俊力的突现如同晴天霹雳,打乱了他的所有布局,但正是这份不确定性,让他敢于与炎阳伯周旋至最后一刻,因为他深知,炎阳伯不敢轻易将他置于死地,以免引发两国之间的全面战争。
“虽未得兵道精髓,但至少也挫了敌军锐气,斩杀了镇武关半数兵力。”李玉成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穿过硝烟弥漫的战场,望向远方,那里,是他心中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