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后没有回答她的话,站起身:“你要是还记得,我们昔日的情分,你就去劝劝时宴,如果他能改变心意,本宫愿意像从前一样待你,决不食言。”
等秦时宴答应娶太子妃,虞书意早就已经,嫁去了大燕,谁又会记得,她今日说过些什么。
当其位,当其责。
若她还是镇国大将军的夫人,或许她不会反对,虞书意和时宴在一起。
可她,现在是大秦的皇后,一国之母,她必须为天下人考虑。
看着虞书意的神色,苏皇后到底还是心软了,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放软了语气。
“烁华你们的之间的小情小爱,本宫可以接受,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宫希望你不要犯糊涂,等时宴娶了太子妃,我会让他给你一个名分,不会让你受委屈,你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吗?”
苏皇后现在只能说这些话,把虞书意应付过去。
“皇后娘娘准备,让秦时宴给我,一个什么名分呢?平妻还是侧妃,亦或者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妾室 。”
凭苏皇后和元岷帝,现在对她的戒备心,这个名分,能是个什么好名分 。
苏皇后一愣,脸上有些不自然,她到是没有想到,虞书意会直接的问出来,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模棱两可的说道:“只要时宴娶了太子妃,剩下的全凭他自己心意,烁华你是个好孩子,别人让我们为难 。”
虞书意抿了抿唇,没有表态,只是说道:“皇后娘娘慢走。”
见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苏皇后只觉得心里更是窝火,这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
她刚才的一时心软,又是白塔,她想发火又生生忍住了,只说了一句:“后日本宫举办了赏花宴,你也来。”
说完,苏皇后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也没有管秦晚凝了,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
秦晚凝见苏皇后走了,连忙走到虞书意身边,拉住她的手,却被虞书意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秦晚凝一愣,当即问道:
“烁华姐姐,你在怪我吗?”
虞书意那副疏离的态度,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晚凝,你父皇和母后,现在对我成见很大,这些天你没来看我,我知道你去哪里了,我和他们现在的关系闹得很僵,你不要跟我这么熟络,会殃及池鱼。”
秦晚凝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继续拉着她。
“我才不管那些呢,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两肋插刀,更何况你还是大哥喜欢的人,以后就是我未来大嫂,我帮我自己的嫂嫂,难道还有错了不成?不就是去翰林学院吗?我只是去读书又不是干别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算殃及池鱼。”
秦晚凝牵着虞书意,走到旁边坐下:“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出了事,身体好些了吗?”
虞书意点头,没有避讳她:“差不多了,别担心 。”
“真没有想到,燕雨居然是那种人,还好她死了,不然指不定,还要闹出些什么幺蛾子。”
虞书意的表情一滞,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瞧着她神色不对,秦晚凝看了她一眼,虞书意的脸色,还以为她是心有余悸,于是便扯开了话题 。
:“这些时日我都没来看你,母后把我看的太严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大哥进展到哪一步了?怎么选妃宴是,会闹成那样,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父皇和母后有多生气,这两日我都不敢,在他们面前提大哥,生怕又把我关到,翰林院去,不过我倒是觉得,大哥这样做很帅,冲冠一怒为红颜,帅的不要不要的。”
秦晚凝自小,就无比崇拜自己的大哥,所以不管秦时宴,做了什么事情她都是无条件的偏爱。
“呵呵,我也不知道,他吃枪药了吧。”
她知道他不会选,可没有想过,他会那么直接。
秦晚凝侧头问她:
“烁华姐姐你就不感动吗?我大哥可是为了你,拒绝了那么多人。
而且把那些人说的一无是处,我听说那些选秀的姑娘们,回去都把自己关在房里面哭呢,你信不信后日,赏花宴她们很多人,可能都不会来呢。”要是她,她也不会来呀,被拒绝就算了,还被当今太子说的那样,一文不值得多丢脸啊。
“赏花宴会来很多人吗?”
“有品阶的夫人小姐,都会来,这次母后十分,看中赏花宴,命人悉心准备呢,你不要担心,母后刚刚对你说的那些花,她肯定是觉得对你有所愧疚,所以才想让你去,赏花宴上放松放松心情,你不知道为了这次赏花宴,宫里的花卉师傅培植了,好多没有见过的花种,连这个时间,没有的话都有呢盛大至极你一定得去看看不要错过了这次热闹。”
“嗯,到时候看吧。”虞书意笑了笑,没说话了。
她的身份现在,是整个皇宫最尴尬的存在,苏皇后这个时候,点名要她去赏花宴,无疑不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去了,避免不了一场奚落。
不去,倒显得她怕事。
虽然,她气秦时宴,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有理智的。
秦时宴这次,选妃闹得不欢而散,赏花宴不过是想给,那些贵女们,一个出气的机会罢了,
而她,就是那个出气筒。
这样做,只是为了给,那些贵女们一个交代罢了。
只是,苏皇后为什么,会觉得她会逆来顺受呢。
难道苏皇后会认为,她为了秦时宴,什么都能做出来吗?
——
入夜,虞书意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滑过,痒痒的,她睁了睁了眼睛,只觉得眼皮,沉重的厉害,根本抬不起来。
然后耳畔响起,一个声音,声音蛊惑,虚虚实实:“你还真是命大啊,掉水里都没有死,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生命力都这么强,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放心,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的,我最近能出来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多了,他已经压制不住我了,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身边的,等我,一定要等我,你是我的。”
这些话,落在虞书意的耳朵里,让她感到恐惧,还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她想张嘴,却发现嘴巴也张不开。
她整个人都像被钉住了一样,牢牢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除了意识,其他的都不由她,自己做主。
她只觉得,进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森林,走不出去也看不见路,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十分朦胧,耳畔时不时,会想起刚才的那些声音。
她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有一些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个声音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谁?是谁?
为什么他的声音那样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就好像他在哪里听过?却又不记得了。
一瞬间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记不清楚了,她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却发现什么也看不清。
她动了动身体,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她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耳畔有脚步声走过,然后脚步声由近到远,听声音倒像是说话的人出去了。
她是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感官这么清晰,一定是做梦,可是还来不及多想,她就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周围的光亮,刺眼无比让她有一些不适应,揉了揉眼睛,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头也很昏昏涨涨的。
“渺渺,涣心。”
她揉着头,一边唤渺渺和,涣心的名字,很快脚步声响起,她抬眼看去,却发现不是渺渺和涣心,而是秦时宴。
正了正神色 。
“你怎么在这里?”她没好气的道。
秦时宴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一下朝就过来了,你睡得香,我也不敢打扰你,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了,你就对我这样的态度吗?”
虞书意……
秦时宴现在的,那可怜巴巴样子,活脱脱像极了白果。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秦时宴怎么了呢。
她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秦时宴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她刚刚头只是有一点点痛,现在看到秦时宴在这里,她只觉得头更疼了。
看到她一直,揉自己的头,秦时宴正了正神色,不再开玩笑了:“头疼吗?”
“嗯。”虞书意点头,没有否认。
昨晚那个梦魇,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哪怕是醒了,却也还是觉得,记忆犹新。
要不是秦时宴,守在这里,她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害怕。
秦时宴拿下她的手,不疾不徐的给她,轻轻揉着头。
他的大手,沉稳有力,似乎有魔力一般,按了一会儿,虞书意就觉得好多了。
“母后昨日来找你了?”
“嗯。”
“受委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