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虞书意只听见,耳畔传来声音:“你在找我吗?烁华。”
那人的声音嘶哑,极其鬼魅,如同地狱里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虞书意忍不住,僵着身体,慢慢的转了过去。
“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她不由得瞳孔一震,在她的心里,她怀疑了很多人,却从没有想过,是眼前的人。
她更没有想到,对方会无所顾忌,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我见不得你们好啊,哈哈哈,我见不得你们,琴瑟和鸣啊,哈哈。”
对方疯狂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僻静的荷花池边,显得格外的恐怖。
虞书意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说。
此时她的心里,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恶心,尤其是她看到对方,眼里那抹贪婪的神色,更是恶心想要吐出来。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害我的命?你就要杀死舒心吗?”
虞书意简直不敢相信,会是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
“你不是没死吗?你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舒心那个蠢货,居然为了你,自己吞了毒药,真是浪费我的毒药,废物。”
听见那人毫不避嫌的承认,虞书意摇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她的动作,那人眼神阴狠,眼前的人,迈着慢条斯理的步伐,慢慢朝着虞书意靠近:
“你躲什么?你是怕我吗?可是你不是,想要引我出来吗?你刚才说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为了不让你失望,我只好亲自来见你,也好让你安心些。”
那人嘴角缓缓勾起,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瘆人。
“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这里随时都有人巡逻,你要敢对我做什么,你逃不掉的。”虞书意强装,镇定的说道,可是在衣袖底下的手,却紧紧的攥紧了。
眼神也朝着,渺渺离去的方向看去。
看出她的心思,那人无所谓笑了笑。
“别看了,她回来的没有那么快的,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是女主角,怎么能死呢?放心吧,有朝一日,我会还你一个真相的,今日你就这样,糊涂的过下去吧,长公主殿下,受苦了。”
听见这样的话,虞书意十分不解,还没有来得及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见到,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铃,在虞书意面前,轻轻晃了晃,看着虞书意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混沌起来,毫无自己的意识,那人满意的勾起唇角,然后在虞书意耳畔,轻轻说道:
“要杀我的人是燕雨,是她杀死舒心的,她还亲手把我,推下了湖,燕氏兄妹居心叵测,万万不可在重用,他们要害我,他们都要害我,他们要害我的命。”
只见虞书意,木讷点了点头,嘴里麻木的重复着,那人刚才的话:“要杀我的人是燕雨,是她杀死舒心的,她还亲手把我,推下了湖,燕氏兄妹居心叵测,万万不可在重用,他们要害我,他们都要害我,他们要害我的命。”
虞书意的嘴里,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木讷的站在原地。
见到如此情形,那人收起手中的铃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虞书意推进了湖中,看到虞书意在水里,扑腾起来,那人勾了勾嘴角,
然后说道:“长公主殿下,你太不听话了,你居然为了,秦时宴做了那么多事情,你们处处挡我的路,实在让我气愤,这一次就算是,我给你的小小惩罚吧,呵呵。”
见到四下无人,那人说完,才快迈着步伐,快速的离开了荷花池。
呵,上次燕雨下手,没有成功,它还帮了一把,让虞书意昏迷了那么久。
这一次,它就在帮个小忙吧。
一进入到水里,虞书意的理智,就渐渐回笼了,可是,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已经,被湖水淹没,巨大的窒息感,快速的袭来。
她迅速的伸出手,扑腾了起来,趁着头冒出水面的间隙,她大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呜……呜……。”
她水性不好,喊了几句,声音都是支支吾吾的,根本没有人听见,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
她才喊了一句,紧接着又沉浸了水里,如此反复,她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她的腿,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让她无法动弹。
在意识渐渐消失之前,她不禁在思考,今日她为了,引诱背后的人出现,难道就要这里,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贸然行动,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她不该如此莽撞行事,她应该好好想想的,在昏迷前的一刻,虞书意放佛看见了秦时宴,看到了秦时宴,满脸怒意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她用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却一片模糊,她想活着,她的手轻轻动了一下,却毫无作用。
那强烈的窒息感,席卷着她的全身。
她没力气了……
难道她就要死了吗?
这一次,她活不了吗?
她的身体,很快就沉了下去。
而此时,渺渺也带着,陆洋快速赶了回来。
“咦,殿下呢?殿下,殿下。”
渺渺惊慌失措的在,虞书意刚在,站着的地方,快速的寻找起来,心里顿时涌上不好的感觉。
陆洋见到这一幕,心中警铃大作,随即立马看向水面,当他看见,水底下那一抹烟青色,他丢掉手中的配剑,连忙跳入了水中。
看到陆洋跳水,渺渺才反应过来,连忙趴在岸边呼喊:“来人啊,来人啊,殿下落水了。”
渺渺大哭起来:“来人呐,我家殿下落水了,救命啊,救命啊。”
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巡逻的侍卫,听到声音,一队人立马跑了过来。
看到他们来,渺渺赶紧说道:“殿下落水了,救命啊。”
侍卫是认识她的,当即知道了,落水的人是谁,一群人连忙跳入水中,去打捞虞书意。
好半晌,陆洋才抱着虞书意,露出了水面。
“殿下。”渺渺惊呼。
“殿下,你怎么了?别吓我啊,都是我,都是我,我不该丢下,殿下一个人的,怎么会这样啊。”渺渺无助的跪在地上,疯狂扇着自己,跪在岸边等着,接应陆洋。
没一会儿,陆洋把虞书意,从荷花池带了出来,虞书意已经昏迷,没有了意识。
初春的天气,又是早晨,虞书意的身体,已经被冻僵了。
看到虞书意出来,渺渺一下子,扑在虞书意身边,看到虞书意,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样子,渺渺心里都要,被吓破了胆。
“殿下,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渺渺不停的拍着,虞书意的脸颊。
陆洋也马不停蹄的给虞书意,做心肺复苏。
“殿下,醒醒啊,殿下。”
渺渺看到虞书意,昏迷不醒的样子,十分焦急。
“你别急,先回青玄殿。”
陆洋给虞书意,做了紧急处理,就连忙带着虞书意要走,可是又想到了,虞书意的身份,连忙把披风解下来,盖在了虞书意的脸上,挡住她的面容。
才打横抱起虞书意,朝着青玄殿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们回到青玄殿时,已经有侍卫,提前找了太医过来。
“郡主这是怎么了?”涣心只听侍卫说,虞书意出事了。可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眼下看到虞书意这样,涣心的心里,也十分着急。
陆洋把虞书意放在床榻上,就退了出去,太医急忙为虞书意诊治。
看到虞书意那个样子,渺渺早已急得,顾不上什么,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可是,突然她像是想多了什么,连忙看向涣心:“你去找张淳风,他不是在侧殿吗?去找他。”
张淳风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医术想来也是极好的,有他在,殿下的安危,也能更有保障些。
“好,我马上去。”涣心点了点头,连忙去找张淳风了。
秦时宴知道消息的时候,发了好大一通火,连马车都没有坐,几乎是带着墨影和燕云,用轻功一路飞过来的。
看着秦时宴,怒气冲冲的进来,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了。
他来的时候,张淳风已经到了。
他正想出声,就被张淳风,眼神制止了,张淳风无声的口型告诉他:“没事。”
秦时宴只得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看着,不打扰张淳风诊治。
张淳风给虞书意,在穴位上扎了几针,没多久,就看见虞书意,突然侧头,吐了好多水出来。
“咳,咳,咳。”
“意儿。”
看见虞书意吐水,秦时宴连忙上前,拉住她冰凉的手,担忧至极。
“殿下。”渺渺也唤了一声,本来她也想上前的,可是却被太子殿下,抢先了一步。
她只能站在原地,伸着头,看着虞书意的情况。
秦时宴又看向张淳风。
“怎么样?”
“水吐出来,就没有多大事了,好在救得及时,没多大事。”
张淳风把,穴位上的针,全部拔了出来,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粒香。
“吩咐人把这个点上,她受了惊吓,这个能安神。”
渺渺连忙接过,去一旁点上。
“你们郡主已经无大碍,你们赶紧烧些热水,替她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屋里时刻通风。”
“是。”
张淳风站起身,看向紧紧拉着虞书意的秦时宴,皱了皱眉,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可是他还是说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看着张淳风,眉头紧锁,秦时宴的心里,也有了不好的感觉,张淳风很少,这样严肃。
两个到了外殿,张淳风才开口问:
“我听说,她前不久也落水了?还昏迷了半个月,为此你还请了织梦师,为她织梦?”
那次虞书意落水他不在,他这几天才回来,所以并不清楚。
“嗯,怎么了?”
“我刚刚给她把脉,在她的体内,发现了余毒,是夜交藤。”
紧接着,他又在秦时宴,疑惑的目光中说道:“夜交藤本不是毒药,它主治失眠多梦,有安神的作用,可是这夜交藤里,加了芍药,便会出现药效冲突,令人长久昏迷。
下药的人很聪明,药量用的极少,如果不是我刚刚仔细把脉,或许也发现不了这夜交藤。”
其实他之前就想问,只是落水,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呢?还昏迷了半个多月,只是后来想了想,这昏迷的人是虞书意,他也就不管了,活该她受罪。
可是,现在虞书意,却再次落了水,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而且他刚刚,还在虞书意的脉象里,发现了新的夜交藤,看来是有人,想再次让她昏迷很长时间了。
“可否解毒?”秦时宴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眼神也冷了。
他是怀疑过,虞书意上次昏迷,或许是中了毒,可是他请了很多太医,都为虞书意,细细诊治过,都说没事。
“能解,但是她的身体,出现了新的夜交藤,前期的夜交藤,余毒未清,又再次中了招,只能慢慢解毒,不可操之过急,用药太猛太重,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更何况药膳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只怕虞书意又要,受些磋磨了。”
有他在虞书意的身体,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损害,可是虞书意的身体接连受创,她身子本就虚弱。
在这种时候又落了水,会让她的身子更虚,还会引发高热。在这种时候,他只能先治,虞书意的高热,再来治其他的。
何况他和虞书意有仇,仇人要让他治,他必定会好好,为虞书意诊治的,如此一来,虞书意自然,要受些罪了。
他有些幸灾乐祸的偷偷笑了下,可是却立马,被秦时宴捕捉到了,并且遭到了,秦时宴的眼神警告。
“医好她,不许乱来,孤不许她有事。”
他知道张淳风,对虞书意有意见,也怕张淳风整些幺蛾子。
“你放心,医者仁心,我还是有职业道德的,我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他可不会为了自己的一丝仇怨,在这种时候去害,虞书意的命,他要是想害她的命,虞书意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他实在是很无语啊,秦时宴居然质疑,他做人的底线,他不要面子的吗?
“更何况凭我的医术,你还怕我治不好她吗?”
张淳风撇了撇嘴,显然有些不满意,他不过是想,给虞书意开些,很苦的药材,苦死她罢了,至于这么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