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宴你跟我说笑话呢?你没钱?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厚颜无耻的话。”
他也不嫌这话说出来,丢人。
秦时宴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在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孤就是没钱啊,要不然你来搜。”
虞书意……
虞书意咬了咬牙,忍着怒意,走上前:“我有钱,你让我出去,我自己去找太医。”
“夜深露重,你一个女子,怎能出去?”
秦时宴伸手指了指外面的天色。
“秦时宴你非要这样惺惺作态吗?你把常怡之害成那个鬼样子,我现在只不过要给他重新找个郎中,你都要推三阻四的,你至于吗?”
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至于,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打孤那几下,孤的伤又裂开了。孤睡了一下午,也不见你来问过孤一句,虞书意你凭什么觉得,你想要找郎中,孤就会遂了你的意。张太医虽然是妇科圣手,但是治疗他的外伤,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你别来挑战孤的耐心。”
一个大男人一顿鞭笞,吓唬几句,实在是不堪一击,虞书意居然会把自己的复国大业,指望在这些人身上,呵。
“你的生死和我无关。”
她现在能静下心来和秦时宴好好说话,已经是很努力了。
若是常书铭在,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啪。”
本就心情郁闷,在听到虞书意这样的一句话,秦时宴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出去。
茶杯顿时四分五裂。
“虞书意你偏要如此没心没肺吗?”
她看不出来他生气了吗?她就不能哄哄他么?
虞书意……
“呵。”秦时宴轻笑了一下。
“虞书意这个世界上,没你在乎的东西了是吗?既然如此那孤就成全你。”
秦时宴视线落在燕云身上,:“去告诉张太医,不必给常怡之医治了,让他自生自灭。”
他话音刚落,就见虞书意猛的上前,将他的手按住:“本宫跟你回京,前提是常怡之毫发无损。”
她就知道以秦时宴的个性,若是自己不服软,他就会越发的以暴制暴。
不如,先由着他,待想到更好的法子,在一走了之。
果然,某人听见这话,立马说道:“去找个郎中来。”
“是。”燕云咂舌,他家主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坐下,陪孤吃饭。”
虞书意没在拒绝,默默做了下来,一旁伺候的人有眼力见的去拿了一副新的碗筷。
“虞书意你明明知道,依靠孤你什么都可以得到,为什么不愿意?”只要她愿意,哪怕是江山他也会拱手奉上。
虞书意看向她,这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你不会,本宫看人很准,本宫知道你不会。而且本宫想要为自己争取,不会靠你施舍。”
秦时宴满腔抱负,怎会甘心屈居人下,他对她到底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只要新鲜劲一过,一切就变了。
“那么确定吗?”秦时宴笑。
“也不确定,只是本宫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她信得,只有她自己。
“你太武断了,你应该信孤的。”
她终究是怪他逼死了她的父皇,夺了她的天下。
所以她不愿意在信他,要费尽心思从他身边逃离,可是她算准了一切,却漏算了她自己的心。
只差一毫,他便会死。
可是他却活了下来。
虞书意学过医理,更学过骑射,她若是真想要他的命,他今日便不会坐在这里了。
“那你就当本宫武断吧。”虞书意垂下眼眸,遮盖住自己眼底的复杂之色。
怎么就走到今日的地步了呢?以后该如何,这一刻她迷茫了。
就好像那漂浮在,水上的一叶扁舟,去无可去,退无可退。
燕云找的郎中,是苗疆最好的,开了一副药方,煎了药,喂常怡之喝下后,常怡之便不再惊愕,也不再梦魇了。
到了第三日,常怡之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想要起身,却没有力气。
“二公子,您醒啦?”婉婉就守在常怡之的床边,听到他的动静,便醒了过来。
“嗯。”常怡之四下看了看,婉婉立马说道:“长公主去休息了,您昏睡的这几日,长公主日夜牵挂,十分担心。”
“我没事。”
常怡之嘴唇干涩,勉强扯了扯嘴唇。
“水。”
“哦,好,我马上去拿。”婉婉满脸笑意,去桌子倒了茶水,就回来喂着常怡之喝下。
常怡之醒了,最高兴的人就是她了。
常怡之喝完水,见到婉婉还在笑,不禁问道:“笑什么?”
“奴婢笑二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公子前日情形可危险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二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切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醒了,好了,就是万幸了。
常怡之笑了笑,看破不说破。
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那鞭笞是真的痛啊,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问,就只是将他打了一顿,他本以为他就交代在这里了,却没有想到他还活着。
他还真是命大啊。
“以后万事小心,切不要再如此行事鲁莽了。”
虞书意也从内间出来,看到常怡之这样,虞书意也不忍心说什么,只能说道:“以后不要再如此鲁莽了,你可知本宫多担心你。”
“是,草民以后一定十分小心,一定不会再让长公主担心了。”此次是他大意了,太过轻信于人,此次之仇,待来人一定千百倍还之。
“嗯。”
虞书意打了个哈欠。
“本宫再回去睡会儿。”
虞书意重新回了内间,她只是听见常怡之的声音,出来看看他好些没有,这两日常怡之昏迷,她担心的很,根本没有睡好。
而秦时宴那边,也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他没来找她,她也乐的清净,不然又该想法子应付秦时宴了。
他那人太过精明,稍不注意她便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只是她总感觉这一切都不太真实,她总感觉身边这些人若即若离,不可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