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此为妾身和王爷着想,妾身感激不尽。” 年惜月看了一眼十四福晋,冲着德妃福了福身,一脸感激道。
德妃见她这么听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管这年氏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她答应就好。
如此看来,也算识时务了。
“时辰也不早了,想必你十分思念小格格,快些回府吧,这吃斋念佛的事也不急,三日后再去吧。”德妃笑道。
“是。”年惜月应了一声,退下了。
“多谢额娘,替四嫂做主。”十四福晋起身谢恩。
“你和雅尔丹才是本宫正经的儿媳妇儿,这几位侧福晋,不过是侧室,在本宫心里,不及你们一分要紧。”德妃拉着十四福晋坐到了自己身边,一脸慈爱道。
“多谢额娘疼爱。”十四福晋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这回也就罢了,让这年氏吃吃苦头也不打紧,好叫她知道,如何做一位侧福晋,不过……绝不能再有下回了,要不然……”德妃说到此微微一顿:“胤禛肯定会跟本宫急。”
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动儿子心尖尖上的人,免得母子失和。
可谁让这个年氏如此不懂事呢?
作为侧福晋,怎么能霸着府里的爷不放?
自从她过府,便是专房之宠,哪怕她有些手段,笼络住了府里那些女人,没人跟她闹,可传出去也不好听。
一个侧室,如此善妒,的确该好好敲打一番。
十四媳妇儿说的对,不管雅尔丹犯了何错,一个嫡福晋被侧室逼的住到了别院里,终究是不好的,外人不会管这其中的缘由,只会说胤禛偏向侧室,苛待嫡妻,会影响胤禛的声誉。
万一哪日皇上知晓了,说不定就要大骂他一顿,他和十四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若因为此事连累了十四,那就不妙了。
皇上这人年纪越大,疑心越重,这脾气性子也阴晴不定,有时候明明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儿,他老人家就会生气,还会迁怒旁人。
所以,这都是说不准的。
她家十四好不容易有了今日,谁也休想拦着他的路。
再说了,十四一旦登基继位,十四媳妇儿就是皇后。
人家今日进宫求她给老四媳妇儿做主,她这个当婆婆的,也不好拒绝。
“额娘放心吧,四哥是孝顺之人,您又一心为他打算,四哥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听十四爷说,四哥心善,又被那年氏给蒙蔽了,这才宠着她、纵着她,您老人家今日一出手,四哥就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十四福晋笑道。
德妃听了她的话后心安了不少,她轻轻拍了拍十四福晋的手背,柔声道:“你就留在本宫这儿,咱们一块用午膳吧。”
“多谢额娘。”十四福晋起身谢恩,正想再巴结德妃两句,却见德妃身边一位大宫女急匆匆进来了。
“启禀娘娘,年侧福晋刚走到永和宫门口,门槛还没有跨过去,人就晕了,奴婢让人将她抬了进来,就安置在偏殿,可要派人去请太医?”
“晕了!”十四福晋猛的站起身来,对德妃道:“额娘,这绝无可能,依儿媳看,她肯定是装的,她就是想以体弱为由,不去庵堂里给四嫂祈福。”
一个侧室,竟然敢耍这样的手段,不给正妻祈福,这不是想咒人家死吗?
和他们府上那几个贱人,又有何区别?
若不是皇家的规矩摆在那,侧室不能被扶正,这些女人怕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额娘千万不要被她哄骗,这种手段,儿媳见多了。”
德妃闻言点了点头。
她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见惯了这些手段。
就连她自己,年轻时候也“晕”过好几回呢。
“别传太医了,免得让人知晓了,丢额娘的脸。”十四福晋看着德妃,柔声道:“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真晕还是假晕,太医一把脉就知晓,她装的这般明显,一旦被宫里其他娘娘知晓,肯定会笑话您的。”
“不错。”德妃点了点头,她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稀罕什么宠爱了,可脸面却比什么都要紧。
宫里这些女人,有不少是她从年轻时一直斗到老的“姐妹”。
当年她们比恩宠,老了就比孩子,且越老就越爱面子。
丢什么也不能丢人。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她能被宜妃她们笑话好几个月呢。
“可奴婢瞧着……年侧福晋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有些……有些吓人。”大宫女在一旁禀道。
德妃听了后皱了皱眉。
“额娘,让儿媳去瞧瞧吧,从前我们府上多的是爱装晕的人,都被儿媳给识破了。”十四福晋笑道。
“好。”德妃点了点头:“本宫随你一起去吧。”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年氏真要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儿,胤禛肯定会和她急。
她的儿子她了解,那是又倔强又护短的。
十四福晋却觉得德妃这是多此一举。
到了偏殿,十四福晋看了一眼被放在小榻上的年惜月,脸色的确不好看,嘴唇也稍稍有些青紫。
不过,这些小妖精们惯会装模作样,说不定趁机抹了什么东西在脸上也说不准。
她看了身边的丫鬟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丫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去准备了。
片刻之后,丫鬟端了盆水进来。
“去给年侧福晋净面。”十四福晋淡淡的吩咐道。
盆里的水很冰冷,就算这年氏真的晕了,用冷帕子一敷,很快就能醒来。
若是装的,也不惧这冷帕子,倒也不碍事儿,她还有别的法子。
只要能证明这年氏在装晕,德妃肯定更不喜欢她。
自己以后想在德妃面前给年氏穿小鞋,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奴婢来吧,不劳烦这位姐姐了。”白薇见着丫鬟要给自家主子净面,连忙说道。
那丫鬟却推了她一把,嘴里道:“不麻烦,我是奉福晋之命伺候年侧福晋,这位姐姐莫要挡道。”
她推了白薇,却被白芷一把抢过了帕子。
“这帕子也太冰了,我们主子自幼体弱,方才又晕过去了,你用这么冰冷的帕子给她敷脸,是何居心?一旦寒气侵体,必定会得风寒。”白芷红着眼眶看向德妃:“娘娘,我们主子刚出月子,哪里用的了这么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