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姑爷崔宴清带着大队人马敲锣打鼓的来到长公主府。
门后的姑娘们也没多阻拦,听闻崔宴清文武双全,有探花之才,于是便让他当场作了一首诗。
崔宴清倒也真有才学,当场就作了出来,时辰刚刚好,新娘手持团扇,凤光霞披,被迎入了花轿之中。
沐酒儿望着远去的花轿,犯了花痴:“太羡慕了,不知道我成亲之时会是什么场景。”
成过亲的赵如锦摇头调侃:“头顶那玩意漂亮是漂亮,但重也是真的重,届时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累的洞房都不想洞了。”
沐酒儿想到自己成亲的场景,捂着脸:“哎呀,羞死了,嫂嫂快别说了。”
赵如锦:“……”你刚刚一脸羡慕不是这样的啊?
花轿已经走了,他们这些随亲的人也紧跟随而去。
迎亲的队伍要在京城中走上了一圈,等新娘到了崔府,早已入了黄昏。
高堂满座,红绸挂门,宾客相祝,热闹非凡。
皇帝过来坐了片刻离开,年轻的男眷女眷闹了洞房,打趣着崔宴清娶了个大美人。
京城两枝花都成亲了,敬酒之时那些与崔宴清交好的公子们恨不得将他灌的今夜洞不了房。
偏偏霍翎还帮崔宴清挡了几回酒,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还未成亲的公子哥们全围了上去。
老一辈的人看到这场景,摇头一笑,道一声年轻真好。
回去的路上,霍翎满身酒气,赵如锦扶着他一上马车就被他压在了薄毯之上。
“你醉了?”赵如锦仔细打量着他。
霍翎温柔的看着她,满眼澄亮好似缀了星星,许久之后,他低头吻在赵如锦的眼睛上,又蹭了蹭小妻子的脖子:“好像有点?”
赵如锦摸摸他的脑袋:“可难受?”
“难受,你亲亲我。”
赵如锦:“……”
霍翎见她没动静,抬起头委屈的望着她:“不行吗?”
“你真的醉了。”赵如锦这下确定了。
霍翎蹙起眉头,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不许说其他的,快亲亲我!”
赵如锦忍着笑:“那世子你想让我亲你哪里?”
霍翎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指了指额头,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亲吧。”
赵如锦“啪嗒”一声亲在他额头上。
霍翎顿时以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像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灼灼的盯着她红唇:“现在轮到我了。”
赵如锦:“……”
不等她拒绝,男人已经亲吻下来,开了窍的男人在这方面总能举一反三。
只有理论经验的赵如锦根本不是霍翎的对手,没过多久被吻的迷迷糊糊。
车内就传来黏黏糊糊的亲吻声。
车外的咚儿耳力极好,心底吐槽,脸上却是羞红的宛若染了胭脂,忽的瞥见边上元晟正在看她,她瞪过去:看什么?
元晟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些桃花玉糕,压低声音:“咚儿姐姐,赔你上次的糕点。”
桃花玉糕不算多珍贵,可用的糖多,造型也好看,买一斤需要他半个月的俸银,也算是有诚心了。
咚儿确实有些饿了,今日小姐都没吃多少,何况她一个丫鬟。
她拿起一块小糕点,轻声道:“谢谢。”
元晟笑了笑:“不客气。”
一转眼,京城已入了冬,十一月的天说变就变,短短一夜过去,古典朴素的窗外就覆盖了一层大雪。
白皑皑的一片,与青黄砖瓦连成一片,只听得那枯枝断裂“咯吱”声
上辈子作为一个南方人,这辈子一直生活在江南之地的赵如锦,即使在京城已经生活了五年,依旧对北方的大雪有着好奇与惊叹。
这场大雪持续了好几天,宁国公府上下也忙不可开交,但好在贵族都存有银碳,府上的游廊当天便挂起了遮挡风雪的帘子。
自天气转凉,赵如锦便让下人拨了不少银碳给周晓,不过这姑娘身子骨弱归弱,但因为习惯了边疆比京城还冷的天气,倒也没生什么病。
两个月的调养,已经让她身子好转很多,平日里她也会出来走走。
倒不知什么时候,周晓与温遥交起了好友。
这天,赵如锦闲来无事,捧着暖炉带着两丫鬟出去走了走,正好遇上周晓正在与温遥弹琴。
一开始她觉得这两人能玩到一起很稀奇,可等走近了才发现,哪里是周晓与温遥在弹琴?
只见周晓自己穿着厚实的衣裳,捧着奶茶喝的畅快,对面的温遥衣衫好看是好看,但下雪天了明显只有那件大氅能挡挡风,即便亭子里烧着碳,她也冷脸色泛白,弹出的琴又僵又不顺,可见手已经冻僵了。
也就周晓大字不识一个,还以为好听着呢。
赵如锦看到这场景蹙了蹙眉,温遥怎么说也是温家的姑娘,就算卓氏看不惯她,老太太利用人,也不至于连件过冬的衣衫都没有吧?
她走进湖心亭,周晓眯着眼睛享受着呢,突然被丫鬟扯了扯衣裳,吓的差点从石墩上滚下来。
“这是在做甚?”
赵如锦掀开帘子走进,一股淡淡奶茶甜味袭来,不够旺盛的火炉持久燃烧着,倒也驱散了几分冷意。
借着行礼的功夫,温遥终于停下了弹奏,心里缓了口气,她的手真的已经弹不动了。
京城的天气实在是太冷,她一时还没适应过来,手上已经生了好几个疮,因为没有药,也不敢跟人说,这几日痒的她好些天睡不着觉。
周晓有些怂,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与赵如锦对视:“我找她学琴,不然还能干什么?”
赵如锦绕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学琴?周姑娘好雅兴,我听闻你前几日便与温表妹交好,想必是学了好几日琴了,可曾学会了指法?”
周晓:指法、指法是什么?
她求救似的朝温遥看去。
温遥赶忙道:“世子妃,事情不是您想的那般……”
瞧着这姑娘,一听就知道她话中试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