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几个月了吧!
如果他回北越了,这次辞行后,何时才能相见?
靳飞云心里有点沉重,他不想去想这些,但就是禁不住会想。
在南越生活了四年,他将要离开了,却割舍不下这个地方。
“回将军府吧!是时候和她告别了。”
上官月最近终于体验了看娃的乐趣,三个小弟弟像吹气球一样长的真快。
才两个多月就变了一个样,把三小只摆在一起,看着他们咿咿呀呀的,三个小家伙互相用婴语聊着,聊急了就把小脸憋得通红,真是好玩。
她和陈边边上一世都没有孩子,一直听说生孩子如何痛苦,带孩子如何辛苦,婆媳关系怎样难相处。
看到身边不少的同事和旁人,婚后的生活一地鸡毛,陈边边就一个样板。
所以上官月还没恋爱就先恐婚了,对男人也止步于婚姻,美男也看看摸摸就好,真沾上了有毒。
没想到来到这古代,边边开挂了,上官燕宠的不像话,唯一搞事的老夫人也去了寺庙,山里没老虎猴子成大王,这将军府边边爱怎样就怎样。
生孩子是无痛生产,生了不用哺乳不用带,有奶娘有丫鬟,边边只管吃好睡好玩儿好,醒来逗逗孩子就行。
边边说这简直就是神仙都羡慕的生活,除了没手机没电视没空调怪难受的外,她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白芷进来通报说靳护卫回来了,有要事要见她,上官月出了陈边边的房间,回去蔷薇院再行召见。
回到蔷薇院,丫鬟说靳护卫已在偏厅等待,上官月便直接去偏厅见见这个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靳飞云。
上官月进了偏厅,便见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静静地站在花窗前,连她进来他竟也没有察觉。
一个护卫诶,不是警觉性很强的吗?是什么事让他分了心神了?
他好像又长高了不少,而她却没长高多少,哼!气死了,都十二岁过了,才一米五的身高,连靳飞云的肩膀都不到。
很没有威压呀!她是一国之君呢!没有一米八,起码也得有一米七吧,那也是拥有大长腿的人了。
现在这个高度,穿起龙袍都不像皇帝,就像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娃。
“你找我?”
上官月见靳飞云一直没反应,率先开口道。
“我………”
听到后方突然传来声音,靳飞云身体顿了一下,转过身来。
眼前女孩侧着脑袋看着他,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椭圆的小脸白白嫩嫩的,粉嫩的双唇紧抿着,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压抑的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伸手扶正了她头上歪了的珠花,自从四年前送她粉色的珠花,见她很是喜欢,之后的三年她的生辰,他都送她各种款式的珠花。
蓝色的,红色的,紫色的,什么颜色戴在她头上,都那么好看,几个月没见,虽然没长高多少,但却变得越来越美。
他有种想把她藏起来的想法,但他知道不可能,小月儿别看着外表娇娇柔柔的,可凶起来特凶,手段也很是果断凌厉。
就是因为她的多变,越是吸引人,让人永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要做什么。
想着就要离开她了,他的心隐隐作痛,更是不舍,他和她之间像朋友,像兄妹,她从没有对他发过脾气,没有怒骂过,更没有责罚过。
她让人能不自觉的想靠近,想和她交好,想为她办事,想为她付出一切,而非用权力和金钱所收买。
她就是有这种魅力,她给予了别人的信任和尊重,肯定和认可,所以她将来定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
不,她还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很好的智囊团员,很出色的富商,她就像是一个宝藏,他永远都不知道她下一步又会有什么新东西让他惊奇不已。
上官月看着眼前的靳飞云,近两年来,他性情变得沉稳内敛不少,以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才十七岁多的年龄,却成熟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美的雌雄莫辨的大男孩了,现在的他让人有种无法自拔的吸引力。
只因为那张脸确实美,还带着阴柔感,这种类型的美具有诱惑力和神秘感,挺招惹女孩子的,不然他那个青梅竹马的芳华郡主不会远赴几千里从北越来南越找他了。
“是有什么事吗?”
见靳飞云心不在焉的,上官月继续问道。
“……是,小月,我,我要走了。”
“走?这次又想去哪里呀?话说回来,最近你好像挺忙的,都很少见到你,你还算是我的护卫吗?哼!”
“对不起,小月,我,我要回北越了。”
“………你要回……北越?也是,我当年只说让你做我的护卫四五年是吧!现在也差不多时候了。
其实你的卖身契我早就撕了,你早已是自由身,我也从来没有当你是奴仆或下属,这几年你也对我保护的很好。
回去后,好好活着,若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去灭了他!”
“噗!”门外的靳青死死的掩住嘴巴,还是弄出声音来。
福荣县主也太可爱了吧!他家世子是何人?家世显赫,武功高强,保护她绰绰有余,哪需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来保护呢!这不是笑话吗?
“好!”
本来心情非常压抑的靳飞云,听到上官月说的话,嘴角微勾,看着眼前娇柔可爱的女孩,眼里尽是温柔。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
“嗯,是时候了。”
靳飞云心里有所多话想说,但却不知道怎样说,她还小,她还不懂,而且她曾说过,她不会远嫁。
这一走,也许以后不能再见面了,他陪伴已久的女孩,希望你能永远快乐和幸福,他背负着血海深仇,不得不娶不喜欢的人,他再也没有资格奢望她。
上官月没想到靳飞云会这么快就走,虽然早就知道他是要回北越的,但现在突然说他明天就走,她没来由的有些不舍。
他始终是要走的,他有他真正的家,他要为父报仇,她怎可以留他下来?
“那明早为你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