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大门外
“你个贱奴!我都等快半个时辰了,你们通报到什么时候!我都说了我是你们大将军的大姨子,你们少夫人的亲姐姐!你们就敢这样苛待我!待会把你杖毙!”
上官月和陈边边刚到大门就听到一妇人像牛蛙一样呱呱呱的骂人声音。
下人刚打开门,便见像圣诞树一样从头到脚挂满红黄蓝绿挂件的妇人。
妇人年约三十左右,身材微胖耳朵兜风,皮肤白皙,眼珠圆而突,大嘴张开能看到上排牙齿微向外长,下排牙齿微向内生。
她正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一个守门的下人狂喷口水。不止问候了下人的祖宗,还问候了旁边指指点点的人的祖宗。
“何人在我们将军府门前犬吠?”陈边边最是厌恶这些专门欺负奴仆的人。
“敢说我犬吠!你谁呀你!”李彩菊怒目圆睁瞪着陈边边。
当看到陈边边那从小到大没怎么变的样子,而且越发美丽的脸,身姿还娇柔轻盈,皮肤白嫩如凝脂。对比自己粗壮的腰身,肿胀的脸,心里就十分不舒服浑身也不得劲。
“喂!哭丧兰,咋的认不出我来了?我是你大姐啊!你这人真没良心的,嫁人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这个娘家人,要不是听别人说妹夫当了大将军,我都不知道呢!你真是够忘恩负义的!
小时候我对你多好啊!有啥好吃的都顾着你,你要银子花我就给,可你呢?你一点忙都没帮过我,现在不说别的了,你叫妹夫帮我儿找个好差事,就当你还了当初我对你的恩了。”
李彩菊大嘴两片薄唇上下翻飞。陈边边没想到,这女人长着一脸富态相,可一开口那话句句都是带骨头刺心扎肺的。
刚开始她还没代入李君兰这个角色,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到哭丧兰这个从小到大被李彩菊取的外号,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陈边边知道这李君兰的本能对这外号是有多讨厌和反感。
让人指着鼻子责骂,挟恩图报那些小孩子时候的小恩小惠,还真是两辈子才见一回,真受了她的小恩小惠还说的过去,可绞破脑汁脑子里都没有找到原主曾受过李彩菊的所谓恩,只有受李彩菊打骂取笑的画面。
门前慢慢聚集了不少老百姓,府内也有不少说吃完宴席将要回家的宾客,却也出了大门并不离去,明摆着看热闹。
陈边边心里气极,但这么多人面前她总不可能上去揍这烂婆娘,要是在现代,她早就冲上去打这疯批了,可这古代,要注重名声,且这疯批十几年突然来找,目的不纯,不能妄动。
“哎呀!原来是大姐啊!小时候大姐就是好,说小的要尊敬长的,所以我从小就把好吃好看好用的都上交给你了,该不会还有漏了没交的?不可能啊?我记得都交了。
说起出嫁的事,大姐你也是的,出嫁也不说一声,家里人都不知道你嫁了。你嫁了又不回门,而且几年后妹妹我出嫁了你也不来添妆,我问爹娘了,爹娘说不知道你在哪里,就说当大姐你死了就行。
唉!大姐你也是的,爹娘生你育你何其辛苦,你怎能这么狠心断了亲,伤了爹娘的心呢?”
上官月朝陈边边暗暗举了个拇指,陈边边看了微微笑了笑,抬头用手抚了抚额角上的头发。
“那两老货帮了我什么,还生我育我,花了多少两银子养我?我没做工?我没绣花纳鞋底卖钱?我花了那两老货多少钱?五两银子都足够还他们养大我的钱了!
我嫁人怎么啦!那两老货不同意我就不嫁了吗?一个两个的就是不让我过好日子是不是?”
“大姐,爹娘也不是不让你嫁,可你有正牌娘子不做,为啥要去给老头做妾啊?而且…而且还不是妾,只是个外室,你叫爹娘脸面放哪呢?”
“哭丧兰!你这废物!臭烂货!你和他们都劝我嫁那穷鬼,你这贱人是巴不得我过的不好是不是?今天我看谁先死!谁坟头先插香!我嫁谁碍着你了吗?让你这样胡乱攀咬我!我掐死你!”
李彩菊气的张牙舞爪的,手指甲都快要插进陈边边的眼里了。
夏至连忙挺身用身躯隔开李彩菊。
上官月上前拉下李彩菊横指着陈边边的手。
“姨母别气,我是月儿,今天是我们将军府大喜日子,招待不周了。只是客人们来都有邀请帖,因为不知道姨母住哪里,所以才无法通知。
外祖父外祖母估计此时也是才刚接到信函,由于路途遥远,所以他们也赶不上,姨母应该是住的较近吧!消息真灵通,不知是谁告诉姨母的呢?”
上官月亮晶晶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李彩菊。
“这…我也只是街上听别人说的,所以没有人告诉我。”
李彩菊不禁往门前宾客群中望去,某个正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心里一颤,忙往人群后面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