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
上官月两手忽然捂住耳朵蹲在地上,那如近在耳边说话的混杂声音差点让她脑袋炸裂。
“月儿!你怎么了?”
陈边边慌忙过去抱住上官月。
……
良久,待声音渐渐消失,上官月缓缓抬起了头,双眼泛红,额上青筋突起,本就消瘦青黄的脸此刻更是狰狞可怖。
陈边边用力抱紧上官月,她前世今生唯一的好朋友好姐妹,今生的好女儿,她却心慌害怕的六神无主。
……
上官月缓过气后慢慢推开了陈边边,扒着旁边的凳子坐了上去,拿过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嘴灌了几大口冷茶。
“边边,我脑子里刚才又听到别的声音了,声音有点熟悉,但这声音不是从我脑袋里发出,也不是我自言自语,所以是不是精神分裂症我也有点怀疑。”
“那请大夫的话是不能等了,我现在叫春分去请大夫来。”
陈边边唤来春分,吩咐她马上叫府医来一趟,不要惊动其他人。
春分吓的脸色大变,以为少夫人身体不适,马上飞奔而去,跑了几步又飞奔回来…因为鞋子跑掉了一只…
……
感觉像等了一世纪,春分左手提着药箱右手扯着气喘如牛的小老头,小老头一边喘气一边甩春分的手,却怎样也甩不掉。
因为甩了这丫头准能又扯上,袖子都让她扯烂了,哼!他不管,气哼哼的嚷嚷着春分得赔他衣服。
“衣服帮你做两件成了吧!别嚷了,都老男人了还磨叽过女人,赶紧进去看看夫人怎么样先。”
老头刚进屋,陈边边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拉着老头的手。
老头呆了呆,心想这夫人这么…咳咳…勇猛的么,虽然自己是半入土的老头,可男女授授不亲,怎能一碰面就拉人家手的呢?
可顺势触脉,这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啊!
“大夫,我家少夫人如何?”春分急匆匆问。
老头瞪了春分一眼。
“老头子我坐都没坐下呢?茶水都没得润嘴巴。”
春分嘿嘿笑,讨好般连忙倒了一杯茶水奉上。
老头呷了一口,舒叹一口气。
春分却紧提着一口气。
“你家少夫人身体壮健,别看外表柔柔弱弱,不说老虎了,熊瞎子估计也能打死一只。”
陈边边本来是要拖着老头给上官月看诊的,急是急了点,但这老头一番骚操作,把她都整懵了。
还说她能打死老虎熊瞎子的,意思是说她是母老虎和狗熊了?真是气死人,不过帮月儿看诊重要,先不同这老头计较。
“谁说是我看诊了,是月儿不适,大夫你赶紧给我女儿看看。”
春分知道原来不是少夫人身体不适,呼了一口气,但想到是大小姐不适,又吸了一口气。
老大夫这下才看到旁边若五六岁的瘦小发黄小女孩,再看看美丽红润的夫人,觉得这小女孩就是个买肉包子送的窝窝头。
药箱里拿出小药包,把小女孩的手放上去,然后把春分递过来的丝帕盖上手腕处,两手指搭脉。
本来轻松的脸,忽然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奇怪的看看上官月。一会儿又咦?一会儿又嗯嗯,一会儿又捋一捋那几根半黑不白的胡子。
急的陈边边嘴都快出火包了。
春分更是想觉得老头捋那几根胡子太碍眼了,都想给他拔光了,真没眼力劲的不知道别人着急的么?
上官月的心随着大夫的表情也是忽上忽下的,但又怕打扰大夫的诊断,所以大气都不敢呼吸一下。
直到老头放下手,拿开丝帕,放好小药枕,大家才敢开口问。
看着三个人六对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老头心里有点虚怎么说,因为确实这小女孩的脉象很奇怪。
正常这饥一顿饱一顿养的这么瘦弱的孩子,按理应该是脾胃俱弱,气血皆虚。
可这脉象有力,完全不像挨饥受饿之脉。
但这孩子身高和体重及脸色,也和有此脉象之人不匹配,难道是自己学艺不精?又或者这大小姐有何奇遇不成?
不可能,怎能想这此不切实际的想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夫真是学艺不精啊!
“大夫,我女儿如何了,身体可有问题?”
“夫人,小姐的脉象正常,并无任何问题,只是…缺乏调养,日后多吃点有益身体的膳食,我再开两副药调理一下身体便可。”
“真没其他问题吗大夫?例如脑袋方面的,有没有问题?”
大夫摇了摇头说并无。
陈边边放下心来,唤春分打赏大夫并送了他出去。
可上官月对大夫的诊断还是有点怀疑,但大夫说没有问题,那这脑子是没有问题的了,得尽快弄清楚怎么一回事才行。
刚想和陈边边商量一下,小满回来说洗尘宴开始了,要去前厅用膳。
两人对望一眼,哎!晕死,路程来回又得一个多小时,上辈子平时窝家里,楼下都懒得下的人,现在吃个饭还这么折腾。
问题是这饭不能不去吃,而且还有可能是鸿门宴。
马车还没弄好,轿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