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苏青橙正坐在床头发愣，应该是刚醒来不久。
苏青橙看见她进来，道：“怎么来这么早？”
“这是嫌我来太早了，撞见你跟沈公公的奸情？”
苏青橙迷惘着一双眼睛望向她。
“你这什么表情，失忆了？”
“沈景霄他真的来过？”
苏珊歪头看她， “要不然呢？”
苏青橙醒来没看到沈景霄，她以为昨天夜里见到的沈景霄只是她的一场梦。
毕竟昨天夜里的那场梦让她耗尽元气。
总觉得梦跟现实仿佛交织在一起，好像一切都很真实，一切又都很虚妄。
虚虚实实，她筋疲力竭！
苏珊把沈景霄临走时说的话跟苏青橙学了一遍，十分不屑道：“要不是老娘我修养好，真想一口唾沫啐他脸上。”
苏青橙对她无声竖了个大拇指。
上午医生过来查完房，交代了几句，说苏青橙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苏珊下去办出院手续，苏青橙在病房收拾东西。
看到水果篮后面有一个购物袋，她打开拿起，是一袭香槟色长裙，还有一套内衣裤，她叠了下又放回原处。
二十分钟后，苏珊怒气冲冲地回来，开口问苏青橙，“苏彤泼你的事怎么没告诉我？”
苏青橙故意淡化语气，“也没多大事，不就是被泼了一身酒吗，昨天文政生日，闹大了不好。”
苏珊气到冷嗤，“你倒是挺为别人着想，委屈全往自己肚里咽，咽多了不嫌噎得慌？”
苏青橙嘿嘿笑，“我嗓子眼大！”
“这事谁告诉你的？”
苏青橙好奇苏珊是怎么知道的，她昨天到早晨都没反应，这会儿才反应激烈，应该是刚刚知道。
苏珊一屁股坐在床上，满脸烦躁，“苏建人给我打电话让我跟你求求情说让你高抬贵手，给他生意场上留条活路。”
这话说的苏青橙一头雾水，垂眸想了几秒，抬眼，“难道是？”
苏珊道：“我刚刚才知道，阿政应该还不知道，能让苏建人畏惧成那样的估计也就沈公公了。”
苏青橙紧抿着唇瓣，不说话。
苏珊倒是高兴的很。
“不得不说沈公公这招女债父偿还真是深得我心，苏建人不是稀罕苏彤嘛，我倒是看看这回苏彤给他闯这么大祸他是不是还舍不得骂她？”
说完心里忍不住泄气。
同样是女儿，亲生的比不上外面捡的。
这找谁说理去？
不过苏珊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会儿她美眸流转到放在桌子边的手提袋上，拿出看了看。
啧啧道：“我刚刚还在想等下去附近的商场给你买身衣服呢，没想到沈公公行动比我还快。”
苏青橙面露诧异，“这不是你的衣服？”
“当然不是，我带衣服干什么，我又不打算住在医院。”
苏青橙目光落在那套衣服上，心里五味杂陈。
昨天在文政生日宴会上她想拜托沈景霄跟齐墨说一下不要再为难莫小荷。
可沈景霄对她态度十分不好，不但袖手旁观言语间还冷嘲热讽。
后来苏珊说她在路上晕倒了，是沈景霄送她来的医院，而昨天夜里她似乎也见到了沈景霄。
今早还发现给她带了一套衣服。
他对她的态度忽远忽近，忽明忽暗，让她实在摸不着头脑。
垂眸，余光瞥见身上着装，心里一惊，谁给她换的衣服？
她一直头脑昏胀，都没注意到她之前穿的衣服早已被换下，现在是一身病号服。
“你给我换的衣服？”
苏珊狠狠摇头，“当然不是我，要是我，我会看不见你被泼了一身的红酒？”
如果不是苏珊那就是。
苏青橙心里一阵灰心丧气。
“你还别说，沈公公眼光还挺好，还有这价格也香，这个牌子的衣服我想买还得犹豫个三秒，啧啧，他竟然连你的内衣尺码都知道，实在不行，你从了他算了。”
苏青橙瞪她一眼，“闭嘴吧你！”
她拿起自己以前的衣服要换上，苏珊目光落在那一大片红酒渍上，忙夺下她手里的衣服。
“这衣服你穿出去，人家还以为你跟人打架斗殴被人捅了一刀进来的呢，你不嫌丢人，我跟在你身边还嫌现眼呢，乖，听话，咱不穿这个，这裙子多好，又足够长，放心该遮的都遮住了。”
苏青橙脑子木木的，心也木木的。
她手微顿着去拿手提袋，这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莫小荷的名字。
划开接听键。
“你去找那个狂犬男了？”
苏青橙正想狂犬男是谁？
手机里莫小荷声音放大，“大爷的，咱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你去求那个狂犬男，老娘这委屈不等于白受了？”
苏青橙这才确定小荷口中的狂犬男是齐墨。
她好言相劝，“没事，我这人脸皮厚，面子不值钱，丢就丢吧。”
无论怎么样她不能让莫小荷因为她无限期停职。
“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为难你的？”
“我没见到他。”
“不可能吧？我们领导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今天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上班，语气还十分客气，这种情况要说没人跟他打招呼，鬼都不信！”
苏青橙沉默了两秒后开口，“我确实没见到齐墨，不过我跟沈景霄提了下。”
莫小荷在那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不是跟你提了什么交换条件？”
“没有，他根本没搭理我！”
莫小荷在那边笑，“沈公公这人，人格挺分裂呀，他表面对你爱搭不理，实则你的话他全都听进去了，你说这是不是就叫超级闷骚？”
苏青橙未置可否，觉得心头仿佛有一股温热的水汽在慢慢升腾。
不难受，但是堵住心窍，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
韩宇通过车后视镜看到后排座位上的沈景霄双目紧闭，面色憔悴。
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同情之意。
虽然他没谈过恋爱，可没没吃过狮子肉总见过狮子吧。
看沈总这样他心里难受，心说苏小姐怎么就喜欢大少爷呢？
沈总这种纯黄金单身汉他不香吗？
十字路口，车子停下等红灯。
韩宇低呼，“那不是苏小姐吗？”
沈景霄缓缓睁开眼，顺着韩宇的视线往外看，不远处的路旁两个女人围着车子走来走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袭香槟色长裙的女人。
阳光软软的洒下来，她站在那里美的仿佛遗落在世间的仙子。
韩宇道：“他们应该是车子出了问题，我们要去帮忙吗？”
沈景霄睨了他一眼，“你会修车？”
“不会。”
“那你去干什么？”
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