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只得更加在暗处干着急。
一边将耳朵贴在车上什么也听不到却还是极不甘心的屏气凝神的偷听,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当初怎么就百密一疏,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车里也安装个针孔摄像头!
又过了一阵子,车里忽然没了我老婆那隐隐的声音。
敢情,是她已经跟电话那边那个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胖子的男人聊骚聊完,终于挂断电话了。
我料想,她很快就要下车了。
为了不被她发现,我忙悄悄的闪身溜到了旁边的另一辆车后,藏了起来。
果然,没多一会儿,车门便打开。
先是一双锃亮的高跟皮鞋,接着是一双穿着黑色鱼网袜的又长又性感的美腿,再接着便是她身着黑色紧身皮衣和包臀皮短裤的姣好身子,最后才是她披散着长发的脑袋从车里出来。
她的长发略显凌乱。
她似乎还画过妆。
描过眉毛,画过眼影,抹过腮红和口红。
只是那些妆都很淡。
但看上去又不像是本来就画得淡,而是卸妆没有卸彻底,还残留着一些没有抹掉的痕迹那般。
我老婆关好了车门,锁了车,边去向电梯那边时,还边理了理自己那有些凌乱的长发。
我从来没看见我老婆上班的时候做如此打扮过。
而且,我之前回放过家里的所有针孔摄像头拍下的视频画面,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得,我老婆早上出门时,不是这身打扮,更没有画过妆。
我老婆早上出门时,脚上确实穿的是双锃亮的高跟皮鞋,可身上却穿得很得体的,是很平常的那种职业装,里边白衬衣,外边深色西服和西裤,根本不是什么紧身皮衣和包臀皮裤,更没有光着一双美腿穿那么性感的黑色鱼网袜!
而且,也没有描眉毛画眼睛,抹腮红,涂口红。
然而,她这个时候,却做这身打扮回来,我不由得不更加生疑。
那天,在她们公司,那个姓陈的小保安告诉我,他见过我老婆的“老公”,我老婆的“老公”虽然既胖又半点也不帅,但却特别有钱,开宾利,住别墅,戴大金戒子。
我老婆这身皮衣皮裤和鱼网丝袜是那胖子今天才给她买的吧?
估计得好几大千甚至过万吧?
那胖子可还真舍得在我老婆身上花钱的。
不过,我老婆把心和这么娇好的身子都给他了,花点钱给我老婆买身皮衣皮裤和一双鱼网丝袜算得了什么?
而且,他有的是钱,花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他买来我老婆也是穿给他看的!
就是我老婆描眉毛画眼睛抹腮红涂口红也是为了他吧!
他为我老婆花钱,我老婆为他打扮,两情相悦,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可,这对于他们是天经地义,对于我,他们却是狗男女,是奸夫淫妇!
看着我老婆眼前的样子,想着她和那胖子男人今天曾经发生过的种种情景,我更是既恨又怒,还锥心的痛!
但,我竭力的控制着自己。
在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前,我再痛再恨再怒都必须得竭力忍着。
所以,我看着我老婆一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披散着的长发,一边去向电梯那边坐电梯上楼,我却没有从暗处出来,更没有追上去跟她一起。
我反而又打开手机App,通过我安装在家里的针孔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实时画面,看起她回家后的情景来。
便见我老婆回家后,轻脚轻手的进了屋,轻脚轻手的关了门,换了鞋。
又轻脚轻手的去琳琳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见王嫣和琳琳睡得正香,便微微笑了笑,又轻轻的将琳琳房间的门关上,这才去了我们的房间。
进得我们的房间,她第一时间便是脱掉了鱼网袜,皮衣和皮裤,然后,去了浴室。
在浴室里,她打开花洒,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
她把脸上那些之前没有彻底抹掉的痕迹全部清洗干净。
我注意到她似乎还反复的搓洗了几遍脖子。
只是,浴室里雾气缭绕,我看不清她脖子上到底有啥,她要如此反复搓洗,会不会是草莓印?
可如果是草莓印,反复搓洗也搓洗不掉呀?
莫非,她今天画了口红,胖子男人跟她接吻时,又如贾宝玉一样好吃口红这一口,便嘴上也沾上了口红,然后,在吻她的身体时,又将口红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刚刚反复的搓洗的便是口红印?
但,口红印搓洗得掉,她身上的别的印记也搓洗得掉,可,她的灵魂却早已因为她对我的背叛而变得肮脏,她能把它洗得如当初一样干净吗?
只怕是,她也不想把它洗净如当初,她也更不想回到当初了吧!
在她梦想中的未来,已完完全全与我无关,只有那个胖子男人!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终于感觉自己彻底洗干净,关了花洒,裹了浴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出来。
然后,她去向梳妆台那边,拿起吹风“呼呼”的吹头发。
我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关了手机上的App,从暗处出来,去向那边,坐电梯上楼。
到得家门,我拿出钥匙开门,才发现里边反锁了,根本打不开。
我不得不掏出手机, 给我老婆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接听。
敢情,是她正用吹风“呼呼”的吹着头发,没有听到。
我抬了抬手,本想拍门的,可这已是夜里的十二点多了,我这么重重的敲门,不但会吵醒王嫣和琳琳,还会吵着邻居,我便刚抬了抬手,就作了罢。
这时,我老婆却在里边接听了。
“老公,”她不等我说话,便在电话那边笑道,特别开心,特别动情的那种:“这么晚了还没睡呀,想我了?”
我在心里冷笑,可真是会演戏的!
我嘴上却冲电话那边笑说了两个字:“开门。”
“开门?”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挺疑惑的。
“你把门反锁了,”我笑道:“我打不开。”
“啊?”她惊讶道:“你,你在哪?!”
她应该是已经猜到了我就在门外,但,她根本不敢相信。
毕竟,我回来之前没给她打过电话。
而且,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过了,我却突然在门外给她打电话,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当然是在家门外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把门反锁了,更又怎么会叫你来给我开门嘛。”
“好,我这就来给你开!”
这一次,她没有再怀疑。
她一边说电话,一边便踩着趿着拖鞋的“嗒嗒”的脚步声,跑来给我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