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裕年拉下她的手,与她保持距离,他冷着一张脸说道:“请郡主自重,在我夫人面前莫要做出轻浮之事,免得惹她误会。”他说完走到叶景澄身边去,丝毫没有将沐翎放在眼里。
叶景澄小小的给他点了赞,笑着抱住他的腰对沐翎说:“郡主,你都是要成为世子妃的人了,就不要对我的男人有非分之想了吧!”
沐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叶景澄站在那里捧腹大笑,这名女子当真可爱至极,生气的模样也毫不避讳。只是她给顾裕年下蛊这笔账,必须向她讨回来。
顾裕年捏了捏她的脸,满脸宠溺的说:“你现在可是出名了。”
“嗯哼。”叶景澄止了笑,仰头问他:“出名不好吗?”
“好是好,我怕你会引来更多麻烦事。”
“不怕,大不了我收很多小弟来保护我。”
“是么?”
“当然。”
“不怕我吃味?”他的手指放在她粉嫩的耳垂上轻轻摩挲,声音轻柔。
叶景澄被他弄得发痒,娇笑的勾住他的脖子说:“那小女子就只能请王爷好生庇佑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却温润绵长,“好,此生定护你周全。”
众人见二人如此旁若无人,你侬我侬的模样,一个个都扭过头去不看他们。
月开坐在屋顶上看着院子里情意绵绵的二人,笑着望向天边的月亮,墨染坐到她身边来,“想什么呢?”
“想.......二位主子若归隐山林,不问世事,我等该何去何从。”月开喃喃的说着,想到惜花和碧容的死,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悲凉,即便知道暗卫都将一死,也习惯了生离死别,可这段时日与叶景澄相处,她忽然觉得这世上还有比打打杀杀更有意思的事情,与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在街头吃份简单的点心,都是极为开心的。
叶景澄好像很容易满足,又好像很贪心。她喜欢赚钱,喜欢美食,对待身边的人真诚又暖心,好像靠近她,就能收获喜乐。
“主子这些时日就像回到了从前。”墨染笑道,“许久不见他如此开心了。”
“阿幻说得对,叶小姐就是位妙人,与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月开抱着双膝,她想时间再慢一些,不要让他们那么快就分别。
“主子他们想要归隐山林,那还不知道是几时的事情呢!”阿幻立在月色下,他看着满天的星辰,也不知道这些星辰中有没有一颗是他的碧容。
“青州大旱还未曾解决,越国与北凉都对我朝虎视眈眈,爷不可能独善其身的,他为大沽奉献了大半生,不会在家国需要他时而隐退的。”阿幻肯定的说道,他的眸子飘到叶景澄身上,“只希望,处理了国都危机,他们能够顺利的在一起。”
“想什么呢,定是能的!”墨染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主子如此珍视这位叶小姐,难以想象若是没有这位叶小姐,主子会痛苦成什么样,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挨过岁寒的毒,可千万莫再让他失去此生最重要的人了。
未门门中。
“你说什么?去了五十名杀手就你一人回来了?”童未不可置信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是,去了五波刺客,我们仍未得手。是属下等办事不利,晔王还托小的给门主带句话,敢以钱财来取他晔王的命,您是头一个。”
童未坐在主位上忐忑不安,哎呀呀,这可怎么是好呢?晔王没杀死倒给自己引来了一身祸事。
外头传来打斗声,童未才站起来,无数飞针神不知鬼不觉的朝他飞来,童未堪堪避开,才站定身形,他的后脑被一根钢针戳中,顿时倒地不起。
匍匐在地的那名刺客跪在那儿瑟瑟发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白衣带着一群听风阁的手下从外头进来,她走到那男子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冷笑道:“是你们刺杀晔王?”
“是~”男子颤抖的说着。
白衣挪开脚,蹲下身来揪着他的衣襟,说道:“你的门主死了,不如你来做门主如何?”
“小的~”男子看着白衣,这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姑娘,此刻离自己很近,但他不敢生出不干净的心思,只是怯怯的点头。
“好,从今往后你冥生就是未门的主人。”白衣松开他,站起身来对着外头喊道。
外头未门中人跪下叩拜:“门主在上,我等谨遵门主令。”
冥生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没想到出去的兄弟都死了唯独自己活了下来却意外成了门主,竟是因祸得福。
“听风阁给你未门下的第一个任务。”白衣转过身对他说道。
冥生毕恭毕敬的行礼,“白衣大人请吩咐。”
“京都几位朝臣大人恶意挑拨皇上与晔王的关系,你派人去解决此事,要办的漂亮。”
“是。”冥生应下,再抬头时白衣已经不见了,他看着诺大的会堂,笑出了声。
越国宫中。
魅青站在门外汇报刺杀的情况,只听屋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是一连串摔东西的声音。
门被大力的打开,北绰从里头出来,对魅青说道:“你们不死人都杀不死他?”
魅青抬头看着他脸上用布包成猪头的北绰,没忍住笑出了声。
北绰更是恼火,一掌朝他打去,被魅青挥手挡住,他的离魂掌顺势朝北绰攻去,北绰一个弯腰避开,头上的布包掉了下来,露出他光秃秃的头顶。
“哎呀,世子怎就秃了呢?”
“该死!”北绰愤愤的瞪着他,从一旁的侍卫手里拔出刀往他身上砍去。
魅青受了他一刀,身上的皮肉又很快的愈合来,他摸了摸受伤的地方,笑道:“世子殿下,您的情,魅青已还,至于晔王,还是您自己动手吧!”
“你想死?”北绰将刀横向朝柱子上挥去,长刀刺进柱子里,银光闪闪。
“我是不死人啊,殿下。”
“那又如何?让本世子砍你千万刀再说。”
“当年您在药王手中救下我,我对您心存感激,但绝不能以牺牲我自己为代价呀!”魅青笑意盈盈,站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顶,说道:“哎呀,前段时间还是玉树临风的模样,今儿怎么就秃了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那嘴本世子为你缝上可好?”北绰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将眼前这人挫骨扬灰了。
魅青当即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赔礼道:“抱歉,做了太久的药人,不太会说话。”
“那就干脆缝上!”
“别别别,世子殿下饶命,小人还想饮酒呢!”
北绰哼了一声,又问他:“晔王就没留什么话给你?”
“留了的留了的!”魅青说道,“他说会将您手里的城一座一座的夺过去。”
北绰听了这话,又恼了,一脚踹在石凳上,自己疼的哇哇叫。“那个该死的顾裕年,此次到越国,本世子让他有去无回!”
魅青站在一旁擦汗,小祖宗,您安分些吧,可别再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渭城一事已经够丢人的了,这次晔王身边能人干将一大堆,您只怕又要栽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