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等价交换是钟歌主动提出来的，可是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因为对方是这个圈子里资深的大佬，无论是情报、实力还是人脉，都比自己高出太多。
钟歌身上压根没什么值得对方看得上眼的东西。
“呵呵。”
厉责莞尔一笑，
“你很聪明，不过……”
“我什么也不需要，况且，这个机会比你想象得还要危险，说不定你还会死在它的领域里。”
“所以也没必要感谢我，你就当做这是我的投资吧。”
“我很期待你的成长。”
这顿饭吃得有些漫长，吃完之后钟歌也没心思再去找罗驭胧对质了，直接回家等厉责用扁舟带他去所谓的密地。
在这之前，钟歌来到了卓识学会的私立医院。
高度戒备的内部病房内，陈设着一个巨大的冷冻仓，李震介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在钟歌的请求下，卓识学会为他提供了这个冷冻仓，用来减缓李震介尸体的腐烂速度。
但实际上，现在的科技水平对低温休眠还不够发达，对活人使用都有极大的危险性，更何况，李震介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
钟歌持续地对冷冻仓中的李震介使用【遗憾】的能力，即便他的精神力犹如石沉大海，但他一直使用到精神力见底了才停止。
没有多说什么，钟歌停止输出精神力，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钟歌都在家养精蓄锐，恢复精神力的同时，等待厉责来联系自己。
在这期间，愿愿还几次上门来讨吃的。
终于，在钟歌精神力恢复得七七八八，安妮也即将苏醒的时候，厉责找上了门。
“呵呵。”
厉责的笑容依旧深不可测，
“这是做好准备了？”
“嗯。”钟歌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我可要提醒你，失败的话，真的会死哦。”
“知道了。”
“呵呵。”
在钟歌的注视中，厉责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响指。
只见一阵风吹过，一片翠绿的叶子忽然飘了过来，随即钟歌便听到厉责的声音在说：“别抵抗。”
一阵眩晕感涌入大脑，钟歌闭上眼默默承受，很快，随着清凉感从头皮传遍全身，那种眩晕的感觉就消失了。
再睁开眼时，钟歌已经在一个车厢里了。
从外观上来看，这很像是古代的马车车厢，通体都是木制的结构，不过空间很大，而且前后似乎还有其他车厢链接着。
车窗外是一片虚无，看不到什么东西。
“钟歌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汤力卜站在他们两人面前，除此之外车厢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你好。”钟歌礼貌地问好。
“嗯。”汤力卜点点头，“目的地已经到了。”
到……到了？
钟歌还没反应过来，熟悉的眩晕感再度传来，睁开眼时，自己已然处于一个山洞里了。
呼吸之间，气味沉闷而干燥。
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钟歌还有些不敢置信。
几乎就打了个招呼的功夫，自己就从城市来到一个山洞里了？
“很神奇对吧。”厉责笑着道，“我第一次乘坐扁舟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过你们不会觉得……乏味吗？毕竟，旅途的路程也是旅行的一部分，你们瞬间就能到达目的地，这样不是就少了很多乐趣吗？”
“的确如此，不过，我们的旅行并不会直接抵达终点。”厉责解释道，
“假设我们准备去登顶世界最高的山峰，我们并不会通过扁舟直接到达山顶，而是落地周围的城市，或者更远的地方，再慢慢地往山顶的方向去。”
“毕竟旅行的目的并不是抵达终点，我相信你能理解的。”
钟歌点点头，不再深究扁舟行的问题。
厉责知道他的心思，“看到面前的两座神像了吗？”
“嗯。”
左边的是一尊高大威武的神像，比厉责还高，他身披古朴肃穆的战甲，手持比身体还高的长刀。
站在他的面前，钟歌有种浑身都被压制的心悸感。
右边的则是一尊英姿飒爽的神像，她身上的战甲看起来要轻灵很多，眉目秀丽，手中的是一把断了刀尖的残刀。
“这两位都是历史上极其伟大的将军，其中左边的这位名叫俞术（zhu），帮助龙朝先王一统天下，为龙国的大一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右边这位名叫欧阳瓜，在龙国遭受外敌入侵时，几乎以一己之力挽回了龙国全线崩溃的战局，为保全龙国的主权、以及龙国百姓做出了极其伟大的贡献。”
厉责微微欠身，向二位伟人致敬，钟歌效仿。
他小时候就听说过这二位的传说故事，此时从厉责的口中听来，似乎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联想到模因的伟力，这二位的丰功伟绩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二位大将军生前都没有留下子嗣，不过由于龙国人民千百年来依旧崇敬并祭拜他们，他们的传承以另一种方式留了下来。”
钟歌顺着厉责的视线看去，是欧阳瓜神像手中的那把残刀。
“【炉香·残刀】”
“这是欧阳瓜生前的佩刀，原本只是她的母亲供奉在将军庙里的宝物，但在欧阳瓜的长期使用下，也留下了她的专属印记。”
“欧阳瓜已在岁月史歌中逝去，残刀也随着时间的锈蚀而崩碎，但在龙国人民的信仰下，模因【炉香】重塑了这把残刀。”
这便是面前这把残刀的前世今生了。
“【炉香】是一枚由人类宗教信仰而诞生的模因，你可以把它当做宗教信仰的总神，而【盲信】、【狂信】、【虔信】等等都是它的子神。”
“所以你可以大致推测出，【炉香】模因究竟拥有怎样的伟力了，即便只是它的造物，凶险也是不可估量的。”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厉责的陈述并没有让钟歌胆怯，他坚定地与厉责对视，他的眼神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呵呵，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