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机部最近有两个大新闻——
一是付一廷被革职,海上市的特机部长官暂由白佰代任。
原因是总部认为付一廷任职不力,在近几次模因事件中造成严重损失,因此对其进行停职观察。
二是吴馐恩被陶策爆出家族丑闻,前者选择提出辞职离开了特机部。
白佰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调令,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
海上市特机部总长官,由白佰暂行担任,望严格履行职责等字样。
白佰瞄了眼表情冰冷的付一廷,内心则是狂喜起来。
我?
当长官?
那我岂不是能在胡莱面前吹牛了?!
要是胡莱知道我现在是特机部的总长官了,岂不是要对我另眼相看?
哈哈哈哈哈!简直是天助我也!
白佰抿着嘴,让自己表现得尽量不那么开心。
他的身后要是有尾巴,估计已经翘到天花板上去了。
付一廷微微眯着眼睛,似有若无地瞥了白佰一眼,但最终什么也没做,默默接了停职调令离开了。
“芜湖!”
白佰再也忍不住,低声欢呼了一声,握着小拳拳不停地对着空气挥舞着。
兰弥沙撇着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么白长官,你对这起模因事件有头绪吗?”
“嘿嘿……没有啊。”白佰理所当然地道。
兰弥沙:……
傻子不愧是傻子,真是无忧无虑没有烦恼啊。
兰弥沙拨着菩提珠,小声低语着离开了办公室。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功德会保不住。
在另一处隐秘的办公室内,吴馐恩正坐在电脑面前,参与一场高度保密的线上会议。
“吴馐恩长官,现根据知情人士举报,你的父亲吴讳音存在贪污腐败、私结党派、恐吓要挟等罪行。”
“面对这些指证,你可有异议?”
吴馐恩对着摄像头,淡漠地点了点头,“无异议。”
“根据指证,你的父亲吴讳音或罪可死刑,若无异议,我方将对吴讳音进行彻查,以及冻结各家属名下银行资产、实际资产,你可清楚?”
“我已清楚。”吴馐恩脸上没有一点情绪,让人看不穿她内心的想法。
在吴馐恩的极力配合下,这场会议开展得十分顺利。
在会议结束后,吴馐恩被关在一处空悠的禁闭室里,等候调查结果落实后,被处以对应的审判。
但她心里清楚,陶策手中的证据只会一条比一条清晰。
而且陶策这个人,出手极有把握,一旦敲定棋子落下,那么终局必然胜券在握。
这一场审判,不用等到结束,她就能猜到结果。
——幽静的禁闭室内,吴馐恩静坐在桌前,眼里仿佛藏着深不见底的恨意。
随着窗外天色渐晚,吴馐恩幽幽地叹了口气。
“嗯……”
“看样子,不在我这里呢。”
……
郊外的公园里,付一廷坐在长椅上瞑目养神,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日暮西斜,一团黑影在付一廷的身旁汇聚起来。
这团黑影渐渐有了实体,变成了一个浑身长满骨刺的鱼形怪物,它抬起手,准备在看起来毫无防备的付一廷身上滴下毒液,却忽然间就无法动弹了。
“唰!”
一道黑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了怪物。
只听嗡地一声,他手中的铁棍狠狠地砸在怪物的头上,后者直接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个人影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帽子,在怪物倒地后也并不收手,反而更加猛烈地挥着手中的铁棍,在怪物的身上如雨点般砸下。
剧烈的动作让他的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了他的面容——
钟歌。
他面无表情,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双手的虎口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崩裂渗血。
陶策和艾禾同样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只不过他们都只是看着,没有阻止钟歌。
“砰——”
“砰——”
铁棍已经砸得有些变形,而那个怪物的头早已经被砸成了肉泥,死得不能再死了。
陶策转过身,与付一廷离开了这里。
他下了两个饵来钓出模因,一个是嫉妒,一个是仇恨。
精神力强大的人,所产生的契合情绪对模因来说,是无法抗拒的养料。
因此,付一廷和吴馐恩是最好不过的鱼饵。
只不过当时陶策还不确定这枚模因的真名究竟是什么,所以根据现有的情报,他下了两个鱼饵以防万一。
但是这个方法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吴馐恩和付一廷很难真的产生这种情绪。
好在通过艾禾的控制人心的能力,让两位强者对她毫不设防以便施展能力,这才实现了两种情绪的产生。
而罢职与指证,前者自然是假的,但后者是真的。
吴馐恩早就想掀开父亲吴讳音的虚假外衣,让他的罪行得到应有的审判,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一次,刚好利用上了。
最终模因果真上钩,陶策立即用念动力控制了它,但还没来得及验证究竟是哪一枚模因,就被钟歌用【狂热】的力量一棒子打死了。
艾禾站在钟歌背后,看着他不厌其烦地砸着尸体,终于还是忍不住:
“够了!”
“你再怎么打,李震介也不会复活的!”
钟歌顿住了,他丢下手中扭曲变形的铁棍,露出病态而狰狞的笑容:
“你说得对。”
“我要加入血色獠牙。”
“只有变强了,我才有能力复活他。”
作为国际杀手组织,血色獠牙的宗旨就是绝对的个人实力,但不在乎一切道义。
艾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即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钟歌的脸上。
“你以为他让你活下去是为了让你去做这种事的吗?”
“看到你这样,难道他会开心吗?!”
钟歌抬起头,眼里是浓郁到极点的【狂热】:“呵呵,你以为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吗?”
艾禾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想为爷爷复仇的执念。
“而且,你错了……”
钟歌的嘴角在脸上咧起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复仇。”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开心、有机会悲伤。”
“李震介,他不该死,你懂吗?”
“他不该死!”
“你懂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