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下人很快就将九霄宗的弟子绑来了,用的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绳子,可以压制他们的身上的灵力。
沈书黎就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静静看着他们,随后,他伸手屏退了下人。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师姐在哪?”
南寻脾气急,率先出声,看向沈书黎的眼神中满是怒气。
“她被关在窥意院的假山下面,现在你师妹应当去救她了。”沈书黎淡淡道。
他的这句话落下,让其中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安漾直直地看向他,那幻术丝毫没有影响她。
在她的眼中,沈书黎就是原本的样子。
“你…就让她去救?”
柯夙疑惑地开口。
“当然。”
沈书黎点点头,随后三个人又沉默了。
他此刻还顶着季父的脸,他身上的幻术是织梦兽设下的,他又解除不了,没办法,只能这样与他们说话。
“你不是季家主。”
江季听抬眸,语气笃定。
闻言,沈书黎挑了下眉尖,不禁有些意外。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长相出尘的男子身上,缓缓开口。
“何出此言?”
“季家主应当不会对我们这么客气。”
江季听笑了笑,声音温润。
“你知道墨墨在哪,应当是她的朋友。”
“聪明。”
沈书黎也笑了,指尖轻轻一划,几人身上的绳子就断裂开来。
南寻揉着自己被绑得有些发酸的手腕,看向沈书黎时,还是有些怀疑。
“你真的不是季家主?”
“我是的话就不会放了你们。”
沈书黎转眸看向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闻言,南寻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也就没再吭声。
而沈书黎见四人都差不多相信了他,这才将季家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他们,几人的脸色越听越难看。
“天道?这季家跟天道有什么关系?”
南寻皱着眉,有些奇怪。
“现在所有事还不清楚,江京墨她已经将那些修士给救了出来,现在关键的,就是要把沈家人控制住。”
沈书黎的眼神中难得带了几分凝重,那黑纱女子不知道带了多少沈家人在季府,如果动作大了,打草惊蛇,那恐怕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回沈家本家。
想想自己那难缠的父亲,沈书黎就觉得此事棘手了起来。
江季听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良久才抬起了眸子。
“你说,那沈家线人要找我?”
沈书黎点了点头。
“那你就带我过去,我们里应外合,应当也容易些。”
江季听的话音刚落,南寻就忍不住咋咋呼呼起来。
“师兄,你可不能去啊,刚刚不都说了那女人所练的功法是窃阳功,采阳补阴啊!你要是去了,那那那…岂不是贞洁不唔…”
沈书黎看着他也有些犹豫,江京墨最是在乎这个哥哥,若是带过去出了什么事,那他也不好交代。
“你这张嘴,别瞎说。”
柯夙毫不犹豫地过去捂住了南寻的嘴,她的目光落在江季听身上,不免也有些担忧。
“放心,不会的。”
江季听看着南寻,不禁也有些无奈。
但是没有办法,那女子要寻他,如果沈书黎一直不把他带去的话,想来她肯定会怀疑他的身份。
还不如将计就计,到时候见机行事。
最后,江季听还是跟着沈书黎走了,而剩下的人则是被留在了书房里。
………
另一边,江京墨和季如松赶到了假山处,织梦兽又重新将两人幻化成季夫人与下人的样子。
此时离江京墨和沈书黎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两人甚至已经做好了会被拆穿的准备,但是那些侍卫还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状。
这也就说明,那季家夫妇根本没有上来。
一时间,两人的心中都咯噔了一下,这么长时间待在下面,不知道究竟是在对季初禾和季知节做什么。
他们很快便进到了假山中,两人不敢犹豫,迅速顺着密道来到了铁门前,还没等进去,就听见了季父愤怒的咆哮声。
“逆女,你竟敢伤我!”
季父的半个手掌都被削掉了,此刻正疯狂往外冒着血。
季初禾的情况也不算太好,她浑身鲜血淋漓,此刻正被季夫人死死地制住。
季知节双目血红,之前季夫人给他吃的那药已经发挥了效用,但他却一点都不肯靠近季知禾,此刻正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胳膊。
说来也奇怪,按理来说季家的血脉在反噬之后,应当会痴傻到神智不清的地步。
刚开始的季知节确实是只凭身体的本能直接抱住了季初禾,但是在季初禾喊他名字的时候,季知节却似乎清明了几分,直接松开了她。
随后便再也不愿意接近季初禾。
“真是废物,连睡女人都不会?”
季父看到季知节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直接拽住了季知节的领子,一路将他拖到了季初禾的面前。
他看向被控制住的季初禾,显然耐心早已经被用尽。
“把她扒了放在他面前,我不信他一个男人还能无动于衷。”
季夫人笑吟吟地应着是,不顾季初禾的挣扎就要扯掉她的外袍。
也就在此刻,一只石锤猛得朝她砸了过来,季如松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畜生!你们两个畜生!”
石锤砰的一声砸在了季夫人的头上,一时间鲜血如注,季初禾也趁此机会从她手中挣脱开来。
她看到了地上的匕首,脚尖一挑,那匕首就飞在了空中,直直射向季父,季父慌忙闪躲之际,季初禾却已经掏出了另外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季夫人见状不好,忙想抓旁边的季知节做人质,却不料眼前一花,地上的男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嘶…有点沉啊。”
江京墨施展着踏风来落到远处,她一只手拽着季知节,另外一只手正往他嘴里塞着丹药。
“你是从后院逃出去的那个人!你果然来过这!”季夫人指着她,有些气急败坏。
“是啊,那又怎么样?”
江京墨抬眸,笑眯眯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