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已过,白瑾月再次挤出一滴血,果然已不是至纯之血。
族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若是刚刚白瑾月真将这血滴入柯夜的阳蛊之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此时倒是无比怀疑起白瑾月的目的了,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伪装自己的血究竟要做什么呢?
他们古阴族是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觊觎吗?
“白姑娘,你来时为何会说自己身具至纯之血?你将自己血伪装成至纯之血又是何目的?”
族长神情威严,看向白瑾月的眼神中也藏了几分愠怒。
白瑾月见状装作惊讶的样子,她上前一步,眼中的奇怪之色不似作假,而在系统中,她立刻使用了舌灿莲花符。
此符一但生效,便会让白瑾月结合现实,寻至合适的理由开脱,并且她所说的话别人的相信度会提高百分之五十。
“禀明族长,在下知道自己是至纯之血是因为在被小少爷救下前曾路遇一人,他说我的血是至纯之血,可以压制阴寒之气,且还赠与我一枚珍贵的疗伤丹药。”
“在我被小少爷救下后,我因为身上伤势太重,就服用了此种丹药,直到刚刚赶来时听您说需要至纯之血,我便想起此事,而您也看过我的血,证实为至纯之血,所以我才想救下小少爷,借此报答小少爷救命之恩。”
“在下真的不知道为何我的血先前是至纯之血,如今又不是了,想来应当是那丹药的问题,而给我丹药那人,却是不知是何居心……”
白瑾月一番话讲完,便抬头对上族长的目光,不卑不亢,样子异常真诚。
而族长与柯武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不知为何觉得白瑾月的话极具信服力。
并且且很巧的是,白瑾月所编的这个理由中,那个神秘人,倒还真是让族长与柯武想到了一个人,他们瞬间脸色一变,对白瑾月的话也相信了几分。
只有九霄宗众人一脸懵逼,看着白瑾月的身影面面相觑。
“不是,她编的吧?这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南寻满脸白瑾月把他当傻子的表情。
“看族长的样子是相信了她的话。”季初禾倒是平静的很。
“嗯,她既然能伪装自己血脉,那自然也能想办法让族长他们相信她。”
江季听附和道,眼中流露出凝重之色。
“想来,是小师妹说的那个东西吧。”
季初禾手中攥着匕首,眸子中透露出几抹冷意。
“当真是不好对付。”
几人的话柯思无听得清楚,她的目光落在白瑾月身上,打量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不过白瑾月的话确实拙劣,难不成真是族长老糊涂了,现在连这种谎话都信了?
江京墨看到族长和柯武沉默的样子就发现了不对,她立刻就猜到了白瑾月应当是用了别的道具。
根据她对原书中那些道具的印象,她很快便猜到了是舌灿莲花符。
江京墨见状立刻看向九霄宗的众人,见他们都清明的很,尤其是南寻,脸上仿佛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大字。
她立刻明白这符对几人并没有影响,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江京墨放心地转过头来,然后再次陷入了思考。
她想起这符咒会让白瑾月编出的话结合事实依据来说,既然能让族长和柯武信服,想来其中一定有某个点是真实的。
而在白瑾月刚刚的话中,唯一比较特殊的存在估计就是那个给她丹药和说她是至纯之血的人了。
想来在族长和柯武那里,应当是有这么个人有做这种事情的可能。
但至于这人是谁,以现在的状况江京墨实在是难以分析,于是也只能歇了心思。
而此刻族长和柯武已经完全信服了白瑾月的话,虽然险些酿成大错,但两人也只能就此作罢,只能庆幸江京墨发现的及时。
不过族长对于江京墨知晓柯夜至纯之血之事还是心有疑惑,而且还有她那能减缓阴寒之气侵袭的手法……
但如今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先保住她孙儿的命才是首要的大事。
“江姑娘,刚才多有得罪,是我们太心急了。”
族长叹了口气,走到了江京墨身前,那张皱纹遍布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连身子都佝偻了不少。
柯武见此也明白了自己错怪了江京墨,不过他向来知错就改,也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的,直接上前给江京墨鞠了一躬,吓了她一跳。
随后,她的手中便被塞了一个小木盒。
“江姑娘,刚刚是我太过冲动了,这是我族中秘药,你身上的伤势吃了它便会痊愈,等到我受完刑罚,自会再携礼登门道歉。”
江京墨握着手中的小木盒,看着眼前跟她爹一般年纪的柯武,还是受了他这一礼。
毕竟她刚刚可是险些被砸出内伤,她没那么大的度量,这些应得的东西,她自然会接受。
至于柯夜……
江京墨对上族长期盼的目光,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这种办法只能暂时压制,我并不能治好他,治好他的办法您也知道,只有至纯之血。”
族长闻言,眼神中的光渐渐黯淡,身子又佝偻了几分,她瘦弱的身子如风中残烛,仿佛一吹就会化为灰烬。
她此刻不再是古阴族的族长,而是一个濒死之人的奶奶。
她心急如焚,她无能为力。
江京墨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浑浊的眼中渐渐蓄满的泪水。
江京墨的手轻轻攥紧了自己的衣角,想起了前世在古阴族时她给予自己的关爱。
那些解蛊之术,她倾囊相授,人世的道理,她与她讲了许多,这位老者带她爬上过过南疆最高的树,带她游玩过南疆最清的湖,给她说过南疆最有趣的故事……
江京墨忘不了这些。
当时的族长,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亲孙女般疼爱。
江京墨承认,在这一刻她是不忍心的。
她又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便走到了族长的身边,递上了一张帕子。
族长微愣,女孩却是轻轻开了口。
“我虽然没有办法救他,但是暂时压制一段时间是可以的,在这段时间内,只要找到拥有至纯之血的人,他就有救。”
江京墨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但是再渺茫也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