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男人惨叫一声,捂着裆部跪了下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几人都愣在原地,等到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了。
最先有动作的是老城主,他立刻上前搀扶起了男人,蛇姑和布行老板后知后觉,也赶忙过去关心。
而后者去之前,还不忘狠狠扇了江京墨几巴掌,然后一脚将她踹到了地上。
“真是贱人!”
言罢,他便将江京墨与许逢醉弃置一旁,也不怕她们有什么动作。毕竟此屋设有阵法,早已压制二人实力,此刻她们已无丝毫灵力可用,更别说反抗了。
江京墨重重摔在地面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但她的眸子里却是藏着寒冰,冷得出奇。
许逢醉上前扶住了江京墨,两人对视了一眼,江京墨朝她摇了摇头。
她之前早已将织梦兽交付于江季听,便是为了应对当下的状况,然而刚才在地牢中时,不知为何竟完全阻断了她与织梦兽的联系,直至此刻出了地牢,她才重新感受到织梦兽的气息。
这股气息离她们很近,显然,江季听也猜到了这里的事情是与城主府有关,应该早就在外埋伏了。
江京墨垂眸,还要再忍一忍,不能功亏一篑,她攥紧了袖中的骨哨,目光再次落到前面的黑袍男人身上。
而后者,也在恼怒地看着她。
“有意思。”
那男人疼得双目血红,但是竟然还能笑出声,看着竟有些疯癫。
话毕,他便顺手抄起身旁的花盆,狠狠向江京墨砸去,咚的一声,她光洁的额头上瞬间红了一片,花瓶碎裂,将她脸上划出大大小小的血口。
“她是什么灵根来着?”男人转头看向布行老板,眼神阴鸷。
“是变异冰灵根。”
布行老板恭敬回答。
“灵根倒是极佳,我看她年岁尚轻,应是未经人事。尔等先退下,待我今日尝尝这小丫头的滋味,事成后你们将她的灵根挖出来就行了。”
男人恶心的目光在江京墨身上流连,随后又落在了许逢醉身上。
“对了,她也留下,我记得这她好像都是什么长清宗的亲传弟子吧,我倒要看看她在床第上是否还能这样傲气。”
几人立刻点头称是,不过布行的老板和老城主却是眼珠子一转,落到江京墨她们身上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起来。
“那不知,大人您享受完之后……”
“随你们处置,我向来体谅属下。”男人大方道。
老城主和布行老板连忙称是,尤其是老城主,脸上的褶子都快堆成花了。
“恶心。”
许逢醉冷哼一声,看着老城主的目光中带着鄙夷。
“亏寻江城的百姓都觉得你是好官,谁能想到你暗地里竟做了这么多龌龊事!”
老城主闻言转身,却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你是那魏成的徒弟吧,我记得你。”
魏成是长清宗宗主的名讳,许逢醉看着老城主的样子,只觉得他假惺惺的。
“你还小不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跟着大人,他能给我长寿之法,变强之法,这寻江城的城主之位又能带给我什么?”
“不过是一堆破烂事而已。”
老城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似乎早已厌倦了这城主的位置。
“不过倒也不算完全没有用,至少还能多为大人找些有灵根的散修……”
随后他仿佛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许逢醉时眼神里又闪烁着一些不明的意味。
“哦对了,就比如说你的那些师弟师妹们,那可都是尚佳的灵根啊。”
许逢醉瞳孔骤然一缩,之前的冷静再也不复存在,只是双目血红地盯着老城主。
“你什么意思?”
“他能什么意思,那几个灵根我看到了,我很满意,我想上面也会很满意的。”
那黑袍男人看着有些失控的许逢醉,眼底的兴味越来越浓,他惯爱欣赏别人崩溃的样子。
许逢醉的手颤抖着,脸上的血色几乎被抽空,若不是还有江京墨在死死拽着她,她现在就已经发狂冲上前去了。
江京墨自是知道她的难过与愤怒,但此刻她必须拦着她,眼前这几个人的实力都要比她们强,冲上去只会送死。
“别这么激动,我记得好像他们好像没死全吧?如果你乖乖听大人的话,我还可以让你死前见上他们一面。”
老城主笑呵呵地说道,人的生死只是他用来交换条件的筹码。
话毕,几人都大笑起来,落在许逢醉身上的目光都充满着不屑,如今的长清宗亲传弟子,这个天之骄女,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可以肆意玩弄的对象。
许逢醉闭上了眼睛,身体轻轻颤抖着,她没有灵力,亦无法反抗,深深的无力感如一张大网,笼罩了她。
她感觉有一股黏腻腥甜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她伸手去擦,看到指尖被染红。
仇人就在眼前但却不能报仇,许逢醉内心是煎熬的,巨大的恨意和理智不断拉扯着的她,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口心头淤塞的血被吐出。
许逢醉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但再抬眼时,那眼中所带着的狠厉与仇恨,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江京墨抿着唇,指甲深深掐在肉里,感受着织梦兽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到在窗外停下。
这一刻,她吐出一口浊气,心下总算安定了一瞬。
下一秒,踏风来步法被她施展开来,在屋内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迅速来到屋内第三根柱子旁,同时,尖利的骨哨响起,外面立刻有了异动。
迅猛的天雷从空中劈下,直直落到了那柱子上,柱子应声倒地,地面也变得焦黑。
原本失去灵力的二人,此刻却立刻感受到了疯狂涌入身体的灵力,须臾之间便将她们的经脉填满。
布行老板率先感觉到不对,立刻想要抓住就近的许逢醉,但还没等他人到身前,许逢醉便一闪而过,化作一道模糊的虚影不知闪到何处。
与此同时,悠扬婉转的笛音如同潺潺流水般悠悠而起,随之而来的是几道更加迅猛的天雷,张牙舞爪地直劈而下,硬是将整个屋顶都炸开了。
局势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