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年冷冷的盯着高掌柜半晌,挥手示意韩光退下,又看向林书:“阿月,你先出外面等一下,年叔自有办法让他开口。”
林书月颔首,刚走两步,又转身走到肖振年面前,小声提醒,“年叔,千万要盯紧他,不能让他寻短见。”
可千万别像前世电视里演的一样咬舌自尽或是牙缝里藏了毒药,让大家白忙活一场。
肖振年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看向韩光,韩光会意,一个箭步上前,接着“咔嚓”一声,高掌柜的下巴便脱臼了,又检查了一遍他的牙齿,确认没有异常这才作罢。
待林书月出去后,肖振年站在高掌柜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你在大周朝潜伏十年,不知有没有听说过我朝的十大酷刑?你说,在酷刑之下,你能坚持多久呢?还能像现在这般硬气吗?”
高掌柜恶狠狠的瞪着肖振年,想到那些传言,他的小指一颤,心开始砰砰狂跳。
片刻,地牢外沐浴在阳光下的林书月听到里面传来的渗人惨叫声,揉了揉耳朵,有时候听力太好也有弊端。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韩光按照肖振年的吩咐将守在地牢外面的林书月请了回地牢。
当她再次进入地牢时,就见高掌柜身上满是血污,他的嘴唇泛白,眼神涣散,瘫软在地上奄奄一息,而牢房墙上挂着的刑具,好些都沾染了鲜血,正缓缓往下落。
肖振年脸色有些凝重,他沉声道:“阿月,他已经招供了,据他交代,他是倭国的人。
倭国在海外的一座弹丸小岛上,因着小岛上的人口越来越多,导致岛上的资源不够,他们便开始打起周边国家和岛屿的主意。
事情也凑巧,四十年前,有一伙倭国人误打误撞来到了万和县,见识到大周朝的兴盛后,暗自记在心上,在一番烧杀抢掠回到倭国后,他们便将大周朝的情况宣扬了出去。
二十年过去,岛上资源愈发匮乏,他们的天皇想到了那个传言,便生出狼子野心,派出了一队亲兵伪装成海盗,想前来打探情况。
据他所说,十年前大刘村的那场灾祸正是那伙人所为,这个高掌柜便是那时倭国特地留下的探子。
而他潜伏在万和县的目的,便是为了将大周朝的情况摸清楚,再消息传回倭国,待时机一到,他们便举兵而起,从海上进攻万和县,妄图吞噬大周朝的领土。”
林书月盯着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高掌柜,只觉得一直悬挂在心上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阿月,年叔要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恐怕所有大周朝的人都还不知道有人已经虎视眈眈盯着我们了。”肖振年郑重拱手向林书月道谢。
林书月微微避开,摇头道:“年叔,不必如此,我只是做了我份内做的事情。”
说完,她神情认真的问道:“年叔,此事非同小可,涉及其中的官员以及那个什么王爷扮演着什么角色,高掌柜可有交代吗?”
肖振年见她不仅宠辱不惊,还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关键,心中对她愈发赞赏。
“掠走无辜少女之事他交代了,他最初成立日光会的目的是为了招人手帮忙打探大周朝的情况,后来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小帮派。
在去年,他探听到有贵人在寻找绝色少女,为了搭上贵人,他便带着日光会到处寻找符合要求的少女,再将那些少女抓住,以此接近贵人,更是收买了万和县的刘县丞。
至于那贵人....便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怀安王。”
肖振年气愤不已,想起曾经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年郎,有些愤怒,又有些失望。
他顿了顿,继续道:“除了怀安王,还有几位朝中的官员牵涉其中,只不过高掌柜并不知晓那些送走的姑娘们的最终去处。
据他交代,他每次抓到人便会在第二日走水路将人送到晋州府城一座宅子里,那里会有买家的人守着。”
“若真是如此,那这事可有得磨了。”
林书月有些愤怒,身为皇亲国戚,本就享受着荣华富贵,却还不知足,不管他是何目的,都不该朝那些无辜的少女下手。
肖振年皱紧眉头,继续道:“此事不能按昨日商议的那样办,时间不等人,攘外先安内。
我待会写封折子,命心腹将折子、口供、名单以及账本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接下来就看圣上如何处理此事了。”
林书月撇撇嘴,希望当今皇帝能拎得清吧。
“年叔,镇海司的战船有多少?应对敌人的攻击,能坚持多久?我们的人在海上作战有经验吗?”
林书月想到最关键的问题,连忙问道。
肖振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叹气道:“我们的战船有近千艘,不过,都没有真正在海上作战过,以往都是在附近的海域上巡逻,并不能走太远。
而且,自镇海司成立后,前来袭击渔村的海盗也少了很多,我们的将士每日的任务就是在各个渔村巡逻,所以,不管是战船还是咱们的士兵们都实战经验不足呐。”
林书月也有些无奈,沉思片刻,她将目光放到不省人事的高掌柜身上,心念一动。
“年叔,倭国的那些人能乘船远渡而来,那他们的船必有不凡之处,而高掌柜也是乘船而来的,那他对战船肯定也有所了解,若是他能帮我们....”
肖振年闻言看向地上的高掌柜,眼睛一亮,但马上又黯淡下来。
“可怎么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帮我们改造战船?战船可是我们镇海司的命脉,若是他心怀鬼胎.....”
他的未尽之意林书月明白,这人用得好则罢,若是用得不好,极有可能让镇海司全军覆没...
她想到空间里的忠诚符,忠诚符还有八张,她一直不敢随便用掉,但现在.....
林书月脸上闪过一抹肉疼的神色,随后看向一旁的韩光。
“韩将军,您可否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年叔说。”